“陛下可在殿内？”

  孔彦缙对守在殿外的首领太监问道，他从刑部大牢离开以后，便急急忙忙进了皇宫，他要把王金贵的担心，第一时间告知凌云。

  “回孔大人的话，陛下今日一早便出了宫，现在还没回来呢。”

  首领太监笑着说道，心中不禁疑惑，正值休沐之日，孔彦缙来找凌云所谓何事。

  “那你可知陛下去了哪里？”

  孔彦缙焦急的问道，眉头拧成一条直线。

  “孔大人说笑了，我们这些当奴才的，岂敢打听陛下的行踪。”

  首领太监摇摇头说道，如同看傻子般看着孔彦缙，觉得一向做事严谨的孔彦缙，今日变成了傻子。

  “这...这可如何是好？”

  听闻太监所言，孔彦缙心中暗暗焦急，在殿外来回踱步。

  “孔大人，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您先去偏殿等等，要是陛下回来，杂家也好通知您。”

  首领太监抬头看了看天色，好心提醒了孔彦缙一句。

  “这样也好，不过，本官就不去偏殿等了，本官先去太后那里，要是陛下回来，劳烦公公告知陛下。”

  孔彦缙想了想说道，既然凌云不在此处，那么还是告知太后为好，让太后拿个主意。

  “孔大人请放心，要是陛下回宫，杂家一定马上告诉陛下。”

  首领太监脸上带着献媚的笑意，点点头对孔彦缙说道。

  虽然备受宠幸的王振随于谦前往高丽，连得宠一时的喜宁也消失了，那他就是凌云身边最亲近的太监。

  可是，就算如此，他依旧不敢在孔彦缙等人面前得意忘形，还是觉得老老实实做人比较好。

  “那就有劳公公了。”

  孔彦缙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对首领太监拱拱手，然后朝慈宁宫方向而去。

  虽说太监并非完人，只是阉人而已，但他身为当代衍圣公，更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又岂能不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既然首领太监对他表示尊重，那他又岂能看不起首领太监，给人落下话柄。

  ......

  “陛下还没有回来吗？”

  见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太后眉头微皱，对环儿问道。

  “启禀太后，奴婢派人守在午门，要是陛下回宫，便会立马得到消息，可是，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恐怕陛下还未回宫。”环儿摇摇头说道。

  “那凌氏商行，不，北郊那边可曾派人前去寻找？”

  太后皱着眉头问道，刚刚想说派人去凌氏商行，后来才想起因钱庄之事，将凌氏商行也一起查封了，便改成北郊。

  “太后恕罪，奴婢这就派人去找。”

  说着，环儿朝太后行了一礼，急忙退了下去。

  “孔大人，如果确如王金贵所言，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望着环儿离开的背影，太后对孔彦缙问道。

  “启禀太后，臣出身孔府，对理财之道所知不多，所以不敢妄言，求太后恕罪。”

  孔彦缙站起身，拱手说道。

  虽然这几年他身处朝廷，与王金贵接触也颇多，但究其根本只是读书人出身，对所谓理财之道一窍不通。

  “想到什么说什么，就算说错了也无妨。”

  太后想了想说道，俗话说偏听则信，兼听则明，不管孔彦缙说的是对是错，只要能说出自己的观点，她才能汇聚众人之意，想到应对之策。

  “解铃还须系铃人，为今之计，只能劝陛下放弃新币之政，然后安抚百姓，还天下以太平。”

  孔彦缙心中略作思考，拱手说道。

  “放弃新币之政？”

  听闻孔彦缙所言，太后喃喃了一句，倒不是觉得孔彦缙的办法不行，而是担心凌云不会同意。

  虽然不清楚凌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可是，既然凌云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恐怕不会轻易做出改变。

  而且，敢在天子脚下妄动刀兵，也不是轻易能够揭过的，想了想接着问道。

  “可还有其他办法？”

  “除非准备足够多的白银，否则，臣也想不出任何办法。”

  孔彦缙摇摇头说道，不禁为此表示无奈。

  “看来只能如此了。”太后叹了口气说道。

  “太后不必如此，臣刚刚也说了，臣不善理财之道，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已，太后何不请诸位大臣前来商议。”

  见太后露出无奈之色，孔彦缙想了想劝道。

  “也好。”

  太后点点头，准备让环儿前去传旨，这才想起环儿可能去了北郊，于是，对太监吩咐道。

  “传李贤、胡潆、王骥、邝埜、王佐等人进宫！”

  “奴才遵旨。”

  太监拱手应是，急急忙忙退了出去。

  ......

  而此时的凌云并不知道太后在找他，在墨府用完晚膳以后，便与墨雨一起去了北郊地牢。

  他是个记仇的人，当初在小酒馆之时，他记得与凌氏商行合作的商贾，准备与各大钱庄联合，共同对付凌氏商行。

  当时他出于百姓考虑，并不打算对这些商贾动手，虽然他们这么做是为了利益，可是，百姓却能从中得到实际的好处。

  然而现在计划已经改变，那就让他们尝尝背叛的下场，而且，对于这些见利忘义之人，心中更是愤恨至极。

  如果他们选择坐下来好好谈谈，不管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为了百姓考虑，他都会答应。

  可是现在，那就由不得他们了，既然选择背叛，那就尝尝背叛下场。

  于是，借着这次机会，他命墨雨以朝廷的名义，将这些商贾全部抓了起来，秘密关在北郊地牢。

  “参见少爷。”

  见墨雨陪着凌云到来，守在地牢的墨家铁卫，弯腰行礼。

  “起来吧，他们怎么样了？”

  凌云笑着问道，在一名铁卫的肩膀上拍了拍。

  “启禀少爷，这几日他们吵闹的很凶，不过，上了刑之后，都变得老实了。”

  领头的铁卫拱手说道，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之色。

  其实他们并未对这些商贾使用多少酷刑，只是用皮鞭抽了几下，这些商贾就变老实了。

  “嗯，把门打开吧，本少今日要亲自会会他们。”

  凌云冷声说道，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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