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心里怨本少，本少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跟在本少身边这么多年，要是没有你，也就没有凌氏商行的今天，何况。”

  说到这里，凌云再次拍了拍王金贵的肩膀，非常无奈的说道。

  “何况，哪有人不想封妻荫子，荣归故里，只是时机不对，所以本少也是无可奈何。”

  “少爷千万不要这么说，虽然是属下打理商行，但这一切都是少爷的功劳，要不是少爷在背后运筹帷幄，商行哪有今日之规模。”

  王金贵非常认真的说道，财富动人心，以凌氏商行的规模，不知有多少人在暗中打它的主意。

  这么多年下来，他们不知躲过多少暗枪，之所以一直平安无事，就是因为借助了朝廷的力量。

  “好了，你与本少之间，就不用这么矫情了，本少可以答应你，只要机会合适，便让你正式进入朝廷。”

  凌云笑着说道，今日将王金贵单独留下来，就是不想寒了王金贵的心，而且，还有其他事情交代给他。

  “少爷大恩，属下没齿难忘。”

  王金贵眼中有些湿润，嘴里呜咽的说道。

  “呵呵......”

  凌云笑了几声，又拍了拍王金贵的肩膀，笑着说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待明日过后，你便如此如此。”

  “少爷放心，属下绝不辜负少爷厚望。”

  王金贵擦了擦眼泪，拱手说道。

  “好，那本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不过，今日你还要回刑部大牢。”

  说着，凌云冲殿外喊了一声，让太监将王金贵送回大牢。

  “属下告退。”

  王金贵恭恭敬敬朝凌云行了一礼，跟在太监身后退了出去。

  ......

  翌日，太和殿之上，所谓新年伊始，大家应该高兴才是，可是，殿内的气氛却显得极为凝重。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太监按照常例，冲殿内的大臣们喊了一声。

  “启禀陛下，臣御史王翱有本启奏。”

  太监的话音刚落地，王翱便从队列里走了出来，冲龙椅上的凌云喊道，其声音之大，震耳欲聋。

  “何事？”

  凌云懒洋洋的说了一句，不满的扫了王翱一眼，揉了揉被震聋的耳朵。

  “启禀陛下，年末前夕，京城各大钱庄与凌氏商行发生冲突，造成百姓死亡八百余人，伤者不计其数，而且，还有有不少官员牵涉其中。”

  王翱拱手说道，脸上不禁露出愤恨之色。

  “哦？”

  凌云故作不知的哦了一声，随即坐直了身子，眉头微蹙，不悦的说道。

  “堂堂天子脚下，居然发生这种事，而且，还造成这么多百姓伤亡，为何没有人禀报于朕，城防营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为何不前往制止？”

  “陛下恕罪，由于当时正值岁末，谁也没想到会在此时发生冲突，所以末将赶去之时，就已经这样了。”

  夏瑄急忙从队列里走了出来，解释道。

  “哼！”

  凌云冷哼一声，不善的望着夏瑄，沉声喝道。

  “朕信任你，才让你护卫京城安危，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

  “末将有负皇恩，求陛下责罚！”墨雨再次喊道，面露羞愧之色。

  “来人，夏瑄玩忽职守，造成百姓伤亡，拖出去斩了，对于涉事之人，不管身份品级，全都杀了。”

  凌云怒声吼道，以此来表达他对此事的态度，也好让众人明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启禀陛下，虽然夏将军疑有玩忽职守之责，但其对陛下忠心耿耿，还请陛下三思。”

  邝埜从队列里走了出来，替夏瑄求情，而且，求情的时候避重就轻，说夏瑄是疑有玩忽职守之责。

  “请陛下三思，夏将军守卫京城期间，百姓可谓路不拾遗，这件事情发生的偶然，而且，责任也不在夏将军身上。”

  右都御史柳元也走了出来，替夏瑄求情。

  “请陛下三思。”

  陆陆续续又走出不少大臣，其中包含夏元吉的门生，也包含一些和夏瑄关系比较好的大臣。

  “孔彦缙，你身份刑部尚书，掌管大明刑法，说说你的看法。”

  凌云冷眼扫了众人一眼，暂且压下心头怒火，对孔彦缙问道。

  “陛下曾言，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而这句话被臣刻在刑部外的墙上，所以臣的看法是，法律不可儿戏，要不然还有何人遵守，岂不是变成一纸空文。”

  孔彦缙拱手说道，自从接管刑部以后，他便时时刻刻记住这句话，做到有理可据，有法可依。

  那些开口求情的朝臣闻言，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孔彦缙，他们万万没想到孔彦缙不仅不求情，还要置夏瑄于死地。

  要不是这里是早朝，他们恐怕就要与孔彦缙拼命，毕竟夏瑄是夏元吉的独子，他们受过夏元吉不少提携。

  “不错，朕确实说过这样的话，既然如此，将夏瑄托出去斩了。”凌云沉声说道。

  “陛下且慢。”

  就在殿前侍卫准备动手的时候，孔彦缙突然喊了一声，然后拱手说道。

  “启禀陛下，虽然夏将军玩忽职守，但按大明律法，罪不至死，何况，夏将军只是疑有玩忽职守之责，尚无证据表明，如果陛下因此而杀了夏将军，又如何做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这些开口求情的大臣闻言，心中长长松了一口气，原来孔彦缙不是不给夏瑄求情，而是在这里等着啊。

  不过，心中都为孔彦缙捏了一把汗，居然敢当面指责陛下，胆子不小啊。

  “你是在指责朕？”

  凌云不悦的说道，脸上布满了怒意，眼神不善的望着孔彦缙，

  “臣不敢，只是臣身为刑部尚书，不应辜负陛下信任，应当做到有理可据，有法可依，请陛下恕罪。”孔彦缙拱手说道。

  “好，说得好，看来朕今日是无法给夏瑄定罪了。”

  凌云冷声说道，不善的目光在夏瑄身上扫了一眼，然后又落在孔彦缙身上，接着说道。

  “那朕便给你一个机会，将夏瑄交给你处置，看看你是如何做到有理可据，有法可依！”

  “臣遵旨。”

  孔彦缙再次拱手说道，丝毫不惧凌云不善的话语，似乎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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