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见，表姐倒是显得生分了。”

  凌云委婉的提醒了一句，希望绣娘表现得自然点，不要被别人发现端倪。

  “没有...没有，表姐怎么会与你生分呢，只是...只是多年未见，太高兴了。”

  秀念低着头说道，脸色依旧绯红，不敢直视凌云的目光。

  “表姐这里的生意真好，连个空桌都没有。”

  凌云有些受不了绣娘的行为，委婉的说起了正事，想让绣娘给他找个空桌。

  “有...有...有，您...不，表弟稍等。”

  说着，绣娘又对伙计吩咐了一声，然后便准备给凌云找个空桌。

  “那就有劳表姐了。”

  凌云笑了笑，在窗边的几桌看了看，然后指着其中一桌，对绣娘说道。

  “就坐那里吧。”

  顺着凌云手指的方向，绣娘望了过去，当看到几人都是常客时，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好，那表...表姐这就给您安排。”

  “谢谢。”

  凌云随口说了一声谢谢，转身对皓月吩咐了一声。

  皓月点点头，打开小酒馆的房门，朝马车那边走去。

  绣娘带着春天般的笑意，对窗边那桌的几位客人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又朝凌云这边指了指。

  那几位客人倒也没有为难绣娘，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拿着手里的酒壶与其他桌的客人挤在一起。

  在几位客人离开以后，绣娘拿起抹布，将桌椅仔仔细细擦了一遍，然后走到凌云身边，小声说道。

  “表...表弟，已经收拾好了，您可以入座了。”

  “多谢表姐。”

  说着，凌云缓步朝窗边那桌走去。

  “少爷，这是老板娘特意给您准备的酒菜，请少爷慢用。”

  伙计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将一桌上好的酒菜摆在桌上。

  “嗯。”

  凌云嗯了一声，不过，注意力却不在桌上，而是将目光望向不远处的钱庄。

  ......

  “赵大哥，你也是来兑换新式银票的吗？”

  一名长相普通，身穿粗布的男人，拍了拍旁边一名略微年长男人的肩膀。

  “还没考虑好呢。”

  赵大哥摇摇头，抬头看了钱庄一眼，叹了口气说道。

  “虽说银票携带起来方便，可是，我心里还是有些顾虑啊，你说，万一钱庄再次关门，那我们可怎么办啊。”

  “应该...应该不会吧，这次钱庄可是由朝廷接手啊？”

  男人用不太肯定的语气说道。

  “这可说不准，难道你忘记大明宝钞了。”赵大哥善意提醒道。

  “那...那我还是不兑换了，银子还是放在手里比较踏实。”

  男人非常赞同赵大哥的观点，心里当下拿定主意，不准备兑换新式银票。

  ......

  “二狗子，你换完新式银票了？”

  另一边，一名花白胡须的老者，拦住一名刚刚兑换完新式银票的男人。

  “原来是李伯啊，您老也是来兑换新式银票的？”

  二狗子刚刚从钱庄里面兑换完新式银票，看到有人在喊他，驻足脚步，当看到是邻居李伯，上前打了声招呼。

  “是啊，我也是来兑换新式银票的。”

  李伯点点头，不过，脸色却有些难看，似乎对于兑换新式银票，他也是迫于无奈。

  “李伯，您的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二狗子关心道，毕竟是街坊邻居，而且，李伯平时对他也不错。

  “哎。”

  李伯微微叹了口气，一把抓住二狗子的胳膊，埋怨道。

  “我这不是生病，而是被凌氏商行的伙计给气的，你说我拿银子去买东西，可是...可是他们说什么也不收，说是凌氏商行新定下的规矩，以后到凌氏商行买东西，只收新式银票。”

  “二狗子，你说气人不气人，历朝历代以来，哪有用银子买不了东西的时候。”

  “嘘！”

  二狗子急忙对李伯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朝四周望了望，并没有发现有人关注这边，趴在李伯耳边，小声说道。

  “李伯，以后千万不要说这种话，您老也不想想，现在钱庄是谁开的。”

  “你...你的意思是说，这是陛下的意思？”

  李伯原本并没有当回事，只觉得凌氏商行此举太过欺人，现在经过二狗子的提醒，忽然之间想明白了很多事。

  “那您以为呢，这要不是陛下的意思，您老觉得以凌氏商行的实力，谁可以威胁他们这么做？”

  二狗子非常笃定的说道，他本是街边的小混混，对于这种小道消息自然门清。

  “可是...可是这新式银票能行吗，万一像大明宝钞般，那可如何是好？”

  李伯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大明宝钞给百姓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您老说的不无道理，不过，我还是相信陛下，自从陛下登基以来，咱们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好。”

  “以前连填饱肚子都难说，您看看现在，不要说填饱肚子了，没事还能喝顿小酒呢。”

  二狗子得意的说道，他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信了。

  “你说的不错，现在咱们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李伯点点头，非常赞同二狗子的观点，想了想说道。

  “那好，今天我就豁出去了。”

  “放心吧，陛下不会不管咱们死活的。”二狗子非常肯定的说道。

  “嗯。”

  李伯嗯了一声，抬头看了眼钱庄的匾额，直起佝偻的身躯，大步朝钱庄里面走去。

  ......

  “怎么样，目前有多少百姓前来兑换？”

  王佐对陈云问道，他全权负责钱庄运转事宜，知道钱庄对凌云的重要性，所以一大早便来到钱庄。

  “启禀尚书大人，截止到现在，只有零星百姓前来兑换，而且，兑换的银票也不多，大部分百姓都在观望。”

  陈云将钱庄的情况，与王佐简单说了一遍。

  “知道了。”

  王佐点点头，虽然对钱庄目前情况非常不满意，不过，他也可以理解百姓心里的顾虑。

  毕竟前不久钱庄关门，差点让百姓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打了水漂，再加上大明宝钞的影响，所以百姓需要一个接受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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