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请说。”

  三清正襟危坐。

  “我想布一阵法，就是像梧桐树那样和大荒隔绝起来……”

  张曦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形容。

  “小千世界？”道德天尊沉声道，“师弟莫不是想把这些大妖放入小千世界内……”

  “对对对，小千世界。”张曦急忙道，“我的构想是，总共弄九层或者是十八层，然后把这些妖族放入小千世界内，他们可以被人击败，但又不能被人诛杀……”

  “这简单。”元始天尊淡然道，“锁住他们的肉身，把他们的神魂丢进去就行……在小千世界内，神魂哪怕被击杀，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了。”

  “还可以这样？”张曦惊讶道，“那如果我想要进去的人可以被神魂打到重伤垂死，但不被这些神魂杀死，又当如何做到？”

  “这更简单。”通天教主轻笑道，“把小千世界变成一个巨大的阵法便可，只要阵法检测到会陨落，那便自动开启生门……”

  “不妥不妥。”道德天尊急忙道，“如此一来，阵法的运转之力，起码要一件先天至宝才可。”

  “先天至宝？要这么贵重的东西？”张曦惊呼道。

  “阵法运转是需要消耗灵气的，而如此庞大阵法消耗，一般的法宝或者生灵根本跟不上，唯有先天至宝才可。”元始天尊解释道，“一般的后天法宝，吸收天地灵气缓慢……维持不了多久的。”

  “说到法宝……”

  张曦右手一伸，出来了两把扇子，他递了一把给道德天尊道，“师兄，你喜欢炼丹，这把扇子送给你扇火。”

  “这是芭蕉扇……你从何而来？”道德天尊震惊道。

  “芭蕉扇？”

  张曦愣住了，讷讷道，“这不是昆仑扇吗？”

  “昆仑扇？”道德天尊哭笑不得道，“这两把扇子长在一颗芭蕉上，当日我从那路过的时候，芭蕉还没成熟……我寻思日后来取，不曾想被人捷足先登了，不过这两把扇子的确是长在昆仑地界。”

  “那物归原主，此扇和你有缘啊。”

  张曦哈哈大笑，把两把扇子都递了过去。

  “既是师弟所赠，为兄也不推辞。”道德天尊的确需要一把扇火的扇子，不过他只拿了一把，把剩下的一把放在了手里，“此扇分阴阳……阳扇可产六丁神火，阴扇则是产生水气，阳扇我留下使用，阴扇便用来做那阵法的阵眼吧。”

  “师弟当真是福泽无双，先天至宝一得便是两件。”通天教主啧啧称奇。

  “羲和给的。”张曦坏笑道，“我收了她的金轮权杖，她用这两把扇子换回去的……”

  “哈哈哈。”

  三清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既然有了计划，那三清立刻动了起来。

  道德天尊和元始天尊共同开辟小千世界，而通天教主协同张曦布阵，两人都拥有过诛仙剑图，对于布阵自然颇有心得。

  后土看着忙碌的张曦，内心不由闪过一丝柔情。

  当初她也问过，张曦为什么会对巫族这样，张曦只是回答她“爱屋及乌”……在她的理解下，张曦是因为爱她，所以才会爱巫族。

  虽然理解有误，但意思倒是八九不离十。

  三年后。

  部落外伫立着一座庞大的宝塔，宝塔分九层，每一层都关押着不同的妖族。当然，说是关押，其实也没有限制他们的神魂自由。

  毕竟小千世界内是十分宽广的，张曦曾经和通天教主试飞过，两人以最快的速度飞了快一年，依旧没有飞到尽头，足以可见小千世界的庞大。

  “师弟，小千世界既已建成，不起个名字？”道德天尊笑道。

  “便叫锁妖塔吧。”张曦不假思索道。

  刷！

  通天教主道袍一挥，塔上立刻出现了三个大字。

  “三位师兄辛苦了，不如我们小酌一杯如何？”张曦拱手作揖道。

  “如此甚好。”

  三清含笑点点头。

  张曦看了一眼头上的金乌后，立刻飞了上去。

  正在嬉戏的金乌见状，尖叫一声后，翅膀一扇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当日他们的母亲和小姨被张曦狠揍的时候，他们可也在场。

  地界。

  巫族点燃了篝火。

  张曦支了一张小桌子后，邀请三清饮酒吃烤肉。

  后卿等人本想凑过来，却被后土给赶走了。

  “三位师兄，请……”

  张曦举起了酒碗。

  “师弟请。”

  三清也举起了酒碗。

  酒过三巡后。

  通天教主突然屏蔽了天机。

  “师兄有何话如此慎重？”张曦轻笑道。

  “师弟，师尊说你才智三界第一，能否和师兄说句实话……”通天教主起身，郑重的作了个揖。

  “师兄但说无妨。”张曦也正襟危坐。

  “大兄可有机会突破圣人境？”通天教主语气急促。

  “这……”

  道德天尊和元始天尊愣住了。

  他们已经被圣人境困扰数万年，张曦如此聪慧，师尊虽然鲜少当面夸奖过他，可在背后却对他的心智也极为佩服。

  尽管他只是大罗金仙，可每次不经意说出来的话，他们再回味的时候，都能感受到里面蕴含的大道。

  “可。”张曦肯定道。

  道德天尊立刻起身，拱手作揖道，“师弟，上次你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生灵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张曦轻声道。

  轰隆！

  道德天尊犹如醍醐灌顶，身上红光乍现。

  一时间，天地变色。

  鸿钧好似也感悟到了什么，不禁欣慰的点点头。

  好半晌。

  红光散去。

  “大兄，可曾突破？”

  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急声道。

  “不曾。”道德天尊摇摇头道，“圣人境虚无缥缈，但为兄好似摸到了头绪……”

  “恭喜大兄。”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大喜道。

  “师弟，多谢。”道德天尊躬身行礼。

  “师兄，我可不曾和你客气过？”张曦轻笑道。

  “兄弟之间，便要如此。”道德天尊含笑点头。

  “师弟，我二兄可能突破圣人？”通天教主又问道。

  “可。”

  张曦沉声道，“顺天而行，阐述天道……”

  元始天尊眼前一亮，随即起身对张曦拱手道，“师弟，谨受教。”

  “师弟，那我三弟可突破圣人乎？”道德天尊紧张道。

  “可。”

  张曦微微一笑，举起了酒碗和通天教主的酒碗碰了一下，“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万物都有一线生机。”

  “万物都有一线生机……”

  通天教主喃喃自语，身上红光时隐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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