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腹稿的时候，伏特加被江夏用枪指着，押上了贝尔摩德的车，一路带到一处偏远的废弃别墅。

没多久，琴酒似乎也过来了。

伏特加安静如鸡地缩在角落，听到走廊里出琴酒靠近的脚步声，眼神微动，准备开始自己的洗白——不成功就要死，这次一定要成功！

想法刚落，在琴酒进门之前，旁边的江夏忽然转头看向他，露出一点熟悉的阴笑。

“？！”伏特加心里陡然闪过不妙的预感，腾地起身想逃，但刚起到一半，又被江夏踩着膝弯压回原位。紧跟着脸颊一疼——江夏飞快捏开他的嘴，往里面哗啦倒了点什么东西，然后重新捂住。

伏特加的第一反应就是“氰化钾”。但紧跟着感觉不对。一股可怕的辣味自喉咙里蔓延开——乌佐竟然给他灌了满满一盒辣椒，而且似乎还是中华餐馆那种顶级辣度！

贝尔摩德一怔，没想到江夏会忽然对这个警官出手。不过她也没拦着，只是好奇地凑过来，背着刚进门的琴酒低声问：“你给他喂了什么？”

“保健品。”江夏看着手底下辣得说不出话的伏特加，看了看他捂喉咙的动作，觉得这样容易暴露，于是用力拉过他的手，用伏特加自带的手铐反铐在背后。

……

琴酒一进门，就看到两个队友鬼鬼祟祟地聚在墙角，似乎正在对那个新抓到的警视做些什么。

他蹙眉走近：“怎么了？”

低头一看，就见那个警官一脸痛苦地在地上扭动——虽然看上去他似乎更想翻滚，但却实在滚不起来，因为被乌佐踩住了。

江夏看到他过来，若无其事地挪开了脚：“刚才他想跑，我就随手敲了几下，没想到这么不经打。”

琴酒瞥了一眼警察涨得通红的脸：“……”敲了几下？他怎么觉得这样子更像是刚喝完了辣椒水，而且还是特高浓度的。

不过问题不大，反正为了防止这些警察随口胡说，用虚假的情报干扰他们的判断，琴酒本来也打算先给个下马威，先把人弄到没精力编瞎话了再说。

在口不能言的警官的惊恐注视下，琴酒砰的扔下一只工具箱，哗啦打开，里面露出一片让“警官”脸色刷白的刑具。

伏特加本能地蠕动着向后躲去，这时他无意间看到了江夏的脸。两边一对视，江夏朝他勾唇一笑，眼里仿佛划过一道诡异的光。

伏特加怔了一下，紧跟着脑中嗡的一声：乌佐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

……

场面实在有碍观瞻，江夏围观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

他把薅杀气的重任交给鬼们，自己和贝尔摩德去了隔间——刚才的音乐会场周围有一家饭店，等警察来围剿的时候，贝尔摩德弄打包了一套火锅回来。

她打开料包看了看，忽然意识到什么，沉默了一下：“……”乌佐什么时候把辣椒盒顺走的？啧，拿来喂那个警察实在太浪费了，只是想让他难受，完全可以喂点别的，石头土块什么的，反正那个人也用不了太久……

江夏伸手进口袋里摸了摸，取出那只小盒子：“壁上还挂着一层，要不你刮下来凑合一下？”

贝尔摩德露出嫌弃的表情，把盒子从他手里拿过来扔掉了。

……

两个人吃饱喝足，又打了一会儿牌。本来江夏想顺便再睡个午觉，但想想隔壁还有乐子看，于是又回到了伏特加掉马现场。

也不知道在他们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交流了什么。此时琴酒身上杀气异常旺盛，伏特加缩在墙角，满脸写着“非常后悔”，一副怀疑人生的憔悴模样，不过好歹苟了下来。

琴酒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向刚进来的两个人。

目光落在江夏身上，打量了一下他平静中隐带愉悦的表情，顿时意识到什么：“……你早就发现了？”

“我也不想发现的，但他实在太明显了。”江夏看向惨白到掉色的伏特加，或许是玩到了有趣的东西，心情似乎很不错：

“之前他在夜市追捕我的时候，推测我或许没有跑远，而是在附近观察警方，甚至以此取乐——这个评价太主观了，一个冲动杀人的侦探，就算马上想要走上歪路，也不至于立刻就进化到‘在逃亡中取乐’这一步——正好自从咱们进来，伏特加始终没有出现过，所以我觉得他跟伏特加有点像。”

说着，他看着伏特加，露出一点让人背后发凉的微笑：“不过现在看来，应该不止是像，确实就是本人了。”

伏特加脸色略微扭曲了一下，看上去后悔到想把自己的嘴缝上。

不过……

伏特加忍不住有些疑惑：乌佐为什么没杀掉自己？总不可能真的是同事情吧。不不，不可能，相信乌佐对同事友爱，还不如相信大哥是警方的卧底……

听到江夏承认，琴酒脸色却也不太好看：“为什么不早说？”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乌佐嘴里可没有什么真话，说是夜市的时候才发现伏特加，但实际上，没准他早就发现了问题……

江夏听到他问，若无其事地转头看向窗外，无辜地摊了摊手：“都说了只是猜测——这种不严谨的事，怎么能不求证就直接告诉队友呢。”

“……”琴酒额角蹦出一条青筋——中了佚名的圈套，进到这种不通关就会死的游戏，本来应该步步为营，一切以尽快脱身、把一切汇报给组织为目的，可是这群一起进来的家伙……

他看了看扮警察扮上瘾，竟然还想抽空跟乌佐内斗的伏特加，再看看顺势拿伏特加当玩具的乌佐，最后瞥了一眼带着一身火锅味走进来、此时正在优雅擦嘴的贝尔摩德，忍不住怒气上涌。

琴酒：“……”不过，现在还在敌人的地盘上，不是全军覆没的时候。等出去再把这几个队友全杀……等出去了再慢慢跟这几个混蛋算账。

琴酒很快整理好了思绪。

他踢了踢地上的伏特加：“案件资料现在在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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