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好生举着烟，向后1靠，调整了1个舒服的姿势。

“怕啥，我是通过暗网联系，他们根本不可能通过网络查到我。而且我也不傻，我将招嫖的地址，写的是另外1个小区，肖止月就是我在那个小区接回来的。对方根本不知道我的具体地址。”

“就算他们真的找上门，我那1真1假两套房子，他们也根本抓不住我。”

“最让我有恃无恐的，就是他们本身屁股也不干净。如果事情闹大了，说不定大家1起进局子，所以我笃定对方也会帮忙遮掩这件杀人案。”

不得不说，贺好生的1通分析，将对方剖析地十分透彻！

“最后1个问题，”程国栋竖起食指，问道：“你将肖止月的头颅，还有部分内脏，藏在了哪里？”

确实，经过钟青青几天的拼凑，最后发现被抛弃的尸块，还缺了不少东西，其中就包括最重要的头颅部分。

贺好生淡淡1笑，“缺失的部分内脏，我嫌油炸这些东西太麻烦了，就用破壁机打碎，冲入了下水道中！”

“至于头颅嘛，我随便找了个山林，将它埋了！”

贺好生语气轻佻，完全漠视生命，让在场之人，无不握紧了拳头！

收敛要揍人的冲动之后，程国栋问道：“具体是哪个山林？”

贺好生敷衍道：“山的名字，我哪会知道。但我还记得怎么去，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带路！”

程国栋道：“行，那今天就到这里！等我联系好警犬队，就带着你走1趟。到时候，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样！”

贺好生撇撇嘴，没有开口。

自此，对贺好生的审讯，告1段落，除非出现了新的线索。

整个分尸案，也进入了收尾阶段。

接下来要做的事，无非是将物证整理完整，夯实有力证词。

这边虽然天晴了，但另1边却还是乌云压顶——王涵笑等人，至今还没有找到。

不过，有1个好消息就是从这次审问中，知道了‘蛇哥’的相关线索。

方云直觉，只要找到这个蛇哥，那么就离找到王涵笑他们不远了。

从暗室中回到2组不久，方云就收到了冯嘉石的v信，‘3个问题我帮你问了，打靶的时间你定好，再通知我。’

这就是两人之间的‘交易’，冯嘉石帮方云询问3个问题，而方云答应最近就和冯嘉石完成‘约枪’的承诺。

方云看到信息后，轻轻1笑，回了个‘ok’的手势。

然后，方云直接将尹飞他们叫了回来。

“1组抓到的分尸案嫌犯，撂了！”方云开门见山，“在他的口供中，也提到1个外号‘蛇哥’的人。而且，他还无意中得知，蛇哥的名字叫‘高立群’或者‘高立英’！”

尹飞听到这个消息，心间泛出1抹欣喜，“这就对上了。我不是和你提过，经常给郁文军汇款的账户，是早被标记的风险账户，它的登记人的名字就叫做‘高佳楠’。”

“我原本以为，这个账户应该就是蛇哥控制下的众多‘僵尸账户’之1，这么看来，有必要好好查查这个‘高佳楠’的背景，看看是否可以顺藤摸瓜，找到这个神秘的‘蛇哥’！”

方云颔首，赞同道：“就该如此，我们现在不能放过1丝1毫的机会。只要将有用的线索，进行深挖，我相信蛇哥藏不了多久了。”

接下来，2组几个核心人员，将接下来的任务目标定下之后，又重新开始了忙碌的探查工作。

没过多久，高佳楠的基本资料，就摆在了方云的办公桌上。

高佳楠，临水区河西镇上高村人，今年2十1岁，初中毕业之后，连职高都没有读，就进入了社会。

据了解，他父母离异，母亲在他读初中的时候就跟着别人跑了。

父亲在几年后也再娶，之后就将他交给了爷爷奶奶，对他也不闻不问。

失去父母的约束，高佳楠瞎混了几年之后，在他成年之后，就进入了1家ktv夜场，干起了服务员的行当。

方云看到这些资料，揉揉太阳穴，叹道：“又是1个因为糟糕的原生家庭，造成的问题青年。”

继续往下看，发现高佳楠虽然年纪轻轻，但案底丰富。

他在初中毕业之后，到成年的几年里，多次因为盗窃、敲诈勒索等罪名，被派出所拘留过。

因为其未成年的身份，只能关几天，教育1顿，也就将他放了。

最严重的1次，也只不过在少管所里待了两个多月而已。

倒是其成年之后，再没有留下案底。

可能高佳楠也明白，华国法律对于未成年和成年人的处罚力度，相差巨大。

所以在成年后，收敛了很多，或者是其‘犯罪’的手段高超了许多，这么多年让警察都毫无察觉。

像高佳楠这样的人，最容易受高1阶的犯罪分子蛊惑。

现在查到的信息显示，他肯定将自己的银行账户，提供给了蛇哥，用于分散资金，从事洗钱工作。

举个例子，蛇哥的收入为游走于法律红线的项目，例如组织卖淫、赌博、诈骗等收入，这些钱款都是黑钱，如果金额巨大，很容易被追踪调查。

蛇哥当然不会让这些钱，进入自己的账户，而是通过收买其他人的账户，来转移这些款项。

如果有1笔款项进入其中1个户头，蛇哥就会将这笔钱分散转入其他多个账户之中。

在监管部门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在极短的时间里，派人分别从多个atm机上，用取现金的形式，将这些钱拿到手。

这些收购来的账户，就是‘僵尸’账户，存在的周期很短，只要被政府机构监管到，就会被舍弃掉。

这整套流程，每次都会被冻结大量的账户，但像‘高佳楠’这样的人太多了，只要小小的金钱诱惑，就会出卖自己的个人账户，以赚取短期的金钱收益。

这种人文化不高，不知道这也是参与‘洗钱’的1种方式。他们只顾眼前的利益，只会在被警察抓住之后，才会觉得后悔。

像高佳楠这样，已经被方云他们盯上了，1旦抓获，1个协助洗钱的罪名肯定跑不掉。

才2十1岁啊，大好的青春年华！

可惜了！

方云感叹着，眼神渐渐发冷，只有抓住蛇哥这样的‘组织头目’，社会上才会少1些像‘高佳楠’和‘郁文军’这样的人。

通览了1遍整个资料，方云盯上了其中的1个关键词——上高村。

在华国，这种村子有1个明显的特征，就是同姓之人的聚集地。

就算整个上高村不全都是高氏族人，‘高’也绝对是村里的大姓。

既然这样，就彻查上高村所有村民的户籍资料，看看有没有名字和‘高立群’相似的人。

这个任务，自然落在了赵雨思的头上。

面对越来越明了的案情，赵雨思的办案热情已经被完全调动起来。

她1边通知当地的派出所协助调查，1边疯狂得翻动着公安内网。要将1切上高村相关的信息，全部翻出来。

方云自然也没有闲着，他另有去处。

1到那里，方云就看到林可可正跟1台电脑较劲。

“挺认真的嘛！查到了什么。”方云走到她的身边，林可可都没有察觉。

“大佬！”林可可非常惊喜，“快坐下，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客气，我就是过来问问，你在贺好生的电脑里，有没有查出什么线索。”

1听这个话题，林可可直接做了1个犯呕的动作，“这家伙就是个变态，我从拿到这台电脑，就先着手检查有没有被加密或是被隐藏的文件夹。”

“果然有所发现，他安装了1款文件夹加密软件。不过这些都是老掉牙的加密软件，估计是贺好生在网上下载的免费软件，根本没花什么功夫，密码就被破解了。”

“里面居然有着数十个加密文件，这些文件夹的名字都十分辣眼睛，你自己看吧。”

说着，林可可将电脑屏幕转向方云。

‘琴文-捆绑-2星’、‘莉莉-女仆-1星’‘小芹-喝niao-4星’……

果然，这些标题，简直不堪入目。

方云猜测，文件夹的名字应该是按‘名字-玩法-爽度’来进行命名的。

“你有没有打开看过？”

听见方云问出如此问题，林可可直接炸毛了，尖着嗓子道：“我怎么会看！我怕看了之后，要洗3个月的眼睛。我直接将这些文件夹打包之后，发给了1组他们。”

方云笑着安抚道：“别激动，我只是随口1问。你也发1份到我邮箱。”

方云看到林可可的眼神有变，急忙解释道：“别误会，我只是想在这些里面，找找看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林可可半信半疑间，最终还是将视频发了过去。

方云又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其它吗？”

林可可严肃道，“1组提醒过我，这台电脑，肯定被用于上过暗网。但暗网的性质，都是无痕浏览。退出浏览器后，就会自动消除浏览记录。所以，我需要从硬盘中，恢复1些数据，才能抓到1些蛛丝马迹。”

“这个活可不好干，费时不说，还收效甚微。”

“那目前，有什么发现？”

林可可摆出已经查到的网址，介绍道：“这两个网站，嫌犯经常浏览。1个充斥这各种色情漫画，另1个叫做‘滴滴上门’，里面除了1些特殊的上门服务之外，还囊括了线上赌博和贩卖1些催情药物。”

方云听完之后，觉得有些失望。

林可可所述的这些东西，都是方云已知的1些内容，根本没有新的线索出现。

方云在来之前，还想着贺好生是否有所隐瞒？是不是王涵笑等其他4人，就是被他囚禁或是杀害了？

从目前林可可探查电脑得到的结果来看，贺好生的口供并没有说谎的成分。

他可能真的与王涵笑他们的失踪，没有直接关系。

看来，要抓的重点还是在蛇哥这边！

方云来去匆匆——既然林可可这边拿不到更加有用的线索，他也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

“方云，我已经将上高村，所有高姓之人都做到了这个表格里。”方云刚踏入2组办公室，赵雨思就跟他汇报最新进展。

“表格的顺序，我是以首字母的顺序排列，这样可以1目了然。”

方云拿在手上查看，果然如赵雨思所说，上面的名字排列有序。

他直接略过前面的字母，找到‘l’字母的名字。

因为无论是‘高立群’还是‘高立英’，第2个‘立’字的首字母正是‘l’。

但方云1遍看下来，第2个字为‘l’的名字，并没有和这两个名字相近的。

他没有马上下定论，而是耐着性子，从第1个姓名开始，1个1个仔细往下看，不放过任何1个细节。

1连看了两遍，方云这才放弃——这表格中的名字，确实没有相近的。

赵雨思看到方云1脸失望的表情，在旁说出自己的观点：“方云，会不会那个蛇哥，将户口迁出了上高村？”

“要不我们出1趟外勤，找村里的村子、书记问1下，村里是否有这样1个人？”

方云点头道：“也好，我们马上出发！”

其实，他觉得蛇哥没有出现在这张名单中，无非3种可能，第1就是赵雨思所说，对方将户口迁离了上高村，所以暂时查不到，但绝对能从村民的口中问出来。

第2，就是蛇哥改过名字，户口上是另1个名字，但日常生活中，他的朋友还会用以前的名字称呼他。

第3，就是方云最不愿意看到的可能——蛇哥根本就不是上高村人！

如果是第3种可能，那么排查范围1下子要增加到整个临水区。

……

汽车急驶，半个小时后，停在了上高村村办公楼前。

河西镇派出所的1名民警，早就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派出所里的警员，平时和村里的干部接触较多，由他们带路引荐，能少费不少力气。

“叫我小严就行了。”警员上前，做自我介绍。

方云说道：“小严，都是同1体制下的兄弟，我们也不客套，办正事要紧，直接进去吧。”

“正是这个理！”小严也很识趣，直接头前带路。

3人1路来到3楼，进入了1个小会议室。

“书记今天不在村里，我联系了村长过来，他应该马上就到。”小严介绍现在的情况。

“好！”

不1会儿，村长如约而至，几人寒暄几句之后。

方云问道：“高村长，你们村有没有叫做‘高立群’，或者叫‘高立英’的人？”

高村长做出思考状。

其余人等都在1旁静静等待。

大约过了5分钟，高村长终于开口道：“在我的印象中，没有叫这两个名字的人。”

“冒昧问1下，这个人大概几岁光景啊？”

方云被问得1愣，他确实不知道蛇哥的具体年岁，只能回道：“这个不好说，应该是壮年。”

“信息如此之少，那就很难找了。”

“高村长，你们村会不会有人中途改了名字，所以没有印象。”

高村长摇摇头，“我从刚毕业就进入了村委办工作，在这里整整工作了2十多年时间，村里的大小人物我都认识，除非是特别上了年纪的。”

“在我的记忆中，有几个改过名字的，但没有人改名前叫‘高立群’的。”

方云此刻也是没办法，只能挠挠头，怪运气不好。

这个蛇哥估计要扩大排查范围，才能找到他。

这时，高村长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方云偶然瞄到了对方的手机屏幕，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为‘下高村书记xxx’。

‘这……’

方云心中瞬间有了想法。

等高村长通完电话之后，方云马上发问，“村长，这附近是不是还有1个‘下高村’？”

高村长做出肯定的回答：“是啊。不过虽然我们两个村同属河西镇，不过1个在北，1个在南，两村并不相邻，中间还隔着好几个行政村。”

“那高村长，你知不知道下高村，有没有人叫那两个名字的？”

“这我哪能知道，上高村上千户的人，我能记得大概就已经很不错了，其他村的事情，我管不上啊！”

方云理解对方，顺势提出告辞，想先去下高村那边，打听1下。

依旧是小严带路，依旧是村办公楼的会议室中。

方云这次会见的是下高村的村长。

这个村长倒是不姓高，而是姓樊。

樊姓是下高村里的第2大姓，占据不少的人口比例。

方云直截了当，问道：“樊村长，长话短说，你在的村里有没有叫做‘高立群’，或者叫‘高立英’的人？”

面对刑警的协查需要，樊村长也没有怠慢，而是细细思量着。

突然，他表情1变，似是想到了什么，道：“村西头的老高头家里，现在正在盖房子，他有个女儿，叫做高励瑛。”说着，樊村长将这3个字，写在1张白纸上。

方云拿过来1看，‘高励瑛？’是个女的？

难道蛇哥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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