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妙计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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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依靠上苍是解救不了田馨的。
第二天,田雄就告诉了她一个对她而言犹如五雷轰顶的消息:“馨儿啊,刚刚我已经修书一封给你白伯伯,让白慕凡早点来迎娶你过门。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到处跑了,好好准备嫁人吧。”田雄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他现在可算是通体舒畅,解决了心里的一道难题。“对了,我请了一位老嬷嬷来教你一些成亲的礼仪,要好好学,知道吗?”
“爹,你的动作也太快了吧。”她还没有想出应对的法子,她爹就急着把她给送出门了。
“喜事嘛,就是要越快越好。”其实他心里是怕夜长梦多,万一这个小祖宗变卦了,他怎么办?
“但这是我的终身大事,怎么也要谨慎一点考虑啊。”到这时候,田馨算是明白她爹是铁了心要她嫁人的了。
“宝贝啊,爹就是考虑到你的幸福才做出这个决定的。”要是让馨儿在这里胡闹下去,他就愧对死去的爱妻了。想到外面的传言漫天飞,说田家小姐是个无盐女,长得像夜叉,晚上出来能吓死人。想到这些他的头就痛了,也都怪他自己从小就太纵容田馨了,以至于她现在胆子越来越大,鬼点子越来越多,让人难以招架。
他现在唯一的寄托就是找一个贤婿好好地管教一下她。也只好委屈慕凡了,不要抱怨他的教女无方他就已经很感激了。
“爹,你是不是嫌弃女儿在这里碍你的眼,不要女儿了?”从小到大被爹疼着宠着,这是她爹第一次不顾她的感受就硬把她塞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田馨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怎么会呢,你永远是爹的宝贝女儿,爹怎么舍得不要你。但是爹不可能陪你走一辈子,爹老了,身子也不好,万一哪一天腿一伸就走了。爹就想找个好男人继续宝贝你。”田雄说着,眼角挤出两滴眼泪,顿时把田馨给唬住了。
“谁说爹老了,爹永远都那么年轻。爹不会死的。”田馨最害怕的就是听到死这个字。娘生她时难产而死一直在她的心里有个阴影,她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娘,所以心里一直很自责。现在听到爹说到死,她的心颤抖了一下。
“傻丫头,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逃不过去的。乖,听爹的话。”
知道要爹改变是不可能的了,田馨点了点头。有了,田馨脑袋瓜一转,想到了一个妙计:她就让白慕凡不想娶她。这样她就不用嫁人了。哈哈,她实在是太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了。
有了想法就要开始行动,那么,她的下一站就是—杭州。
杭州 白府
“少爷,少爷……”
一大早,阿福拿着一封信急匆匆地从大门口跑了进来,猛敲着白慕凡的房门。
“什么事?”打开房门,一大早被扰乱清梦的白慕凡口气有点冲。天杀的阿福,现在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要是没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看他怎么收拾他。
阿福被白慕凡臭臭的脸色吓得瑟缩了一下,然后抬起拿着信的那只手,“少爷,这是给老爷的信。”虽然一直侍候着少爷,但少爷的脾气他向来都捉摸不透。
给爹的信?爹的好友都已经知道爹在两年前就已经过世了。白慕凡接过阿福手里的那封信打开,越看他的脸色越是凝重。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见到少爷的脸色那么沉重,阿福壮了壮胆问道。
“阿福,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去京城。”白慕凡吩咐完,转身回了房间。
去京城?即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阿福挠了挠后脑勺,云里雾里地转身去准备马,收拾东西。
白慕凡回到房间,想起爹临终前和他提起的事情。
临终前,他爹曾拉着他的手说:“慕凡,爹一直没有和你提起过,十几年前,你娘已经帮你定下了一门亲事。她是你娘的好姐妹的女儿,你娘走得早,她也希望你在她及笄之后迎娶她过门。信物就是你一直佩戴在身上的玉佩,对方也有一个一样的玉佩。你要答应爹,不要忘了这件事。”
当时因为伤心过度,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当时就点头答应了。但是之后他却没有再想起这件事情,没想到田家已经催着让他去娶亲。他把玩着佩戴在腰间的玉佩,良久,把它从身上取了下来。
他决定了—他要退婚。
“老爷,夫人,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一大清早,伺候田馨的丫鬟小翠就急匆匆地跑来告诉田雄和香莲这个消息。
“什么,馨儿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听到这个消息,田雄急了。
“老爷,怎么办,馨儿从没离开过家,怎么办?”香莲也很担心。
“香莲,你先别急。”田雄先安慰一下香莲,然后转过头问小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小姐不在的?”
“昨天晚上我服侍小姐上床休息后才离开的,谁知道早上我去小姐的房间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人,床铺也是整整齐齐的。小姐好像昨天晚上就不见了。”小翠说。她真的怕小姐被坏人给抓走了,要是落入坏人手中,小姐该怎么办?
“你有在小姐房间里面发现什么没有?”田雄接着问小翠。
小翠摇了摇头,“我发现小姐不在房间后就在小姐的房间里找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连纸条也没留下。”
“老爷,你说馨儿会不会是不想嫁人,然后就离家出走了?”香莲问道。
田雄想了想,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老王,你进来一下。”田雄喊道。
老王是田府的总管,在田府工作了几十年了,田馨也尊称他为王叔,是一个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人,田雄对他很是信任。
“老爷。”王总管走了进来。
“你吩咐下去,府里的男丁全部出去把小姐给找回来,要快。”想到如花似玉的女儿孤身在外,田雄心里真是懊悔极了。早知道馨儿会这么反叛,会闹到离家出走,他就不会想到这个法子来逼她成亲。
“是,老爷。”接到命令后,王总管没有耽误一分钟,就走出去安排人员了。
“老爷,你说馨儿会不会出什么事?”香莲还是担心地问。
“放心吧,馨儿那么聪明,而且从来都是她整人的,不会有事的。”即使心里一点底也没有,田雄还是极力安慰妻子,同时也安慰自己。
香莲点了点头,但是紧皱的眉间还是泄露了她的不安。馨儿再聪明,毕竟也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外面的世道这么乱,又岂是她一个小姑娘能够应付的?
“好了,香莲,我们等着老王的消息吧。”目前也只有这样了。
熙攘的大街上,田馨背着一个包袱,在各个小摊上穿梭,玩得不亦乐乎。出色的容貌上脂粉未施,却依旧夺人心魂。正在兴奋中的田馨并没有注意到她所到之处引来的一道道惊艳的目光。
不知何时,她的身后出现了两个彪形大汉,紧紧地跟在田馨的身后。
“大哥,你看那姑娘长得真是不错,还有她的包袱沉甸甸的,你看我们……”其中一个大汉在另一个大汉的耳边悄悄地说。
另外一个大汉听了也点点头。两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随后隐蔽地跟随在田馨的身后。
此刻正在吃着冰糖葫芦的田馨,丝毫没有觉察到危险正在慢慢向她靠拢。她一手拿着一根冰糖葫芦,另一只手好奇地看着一家店铺里的一支玉钗。
田馨可以想象得到家里为了找她而闹得天翻地覆,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她游玩的乐趣。她现在就像飞出笼子的鸟儿,享受着自由带给她的新鲜感。她觉得现在呼吸的空气是如此清新,天空是那么宽广,她所见到的一切一切都那么地美好。
“小姐,这支玉钗是本店刚入货的新品,这颜色和质地都是上上之选。而且只有这么一支,错过可就没了。”店家看田馨对这支玉钗爱不惜手,游说田馨买下这支玉钗。
“老板,这支玉钗怎么卖?”实在是喜欢,田馨决定买下它。到底是姑娘家,对这些东西实在是没有免疫力。
“二两银子。”店老板说。
田馨从包袱里摸出了二两银子给店家,拿起玉钗欢喜地走出了这家首饰店。
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彪形大汉看到她摸出的银子,眼睛都直了。看来,他们今天是遇到一只大鱼了,他们更是锲而不舍跟着田馨,准备伺机动手。
这时候的田馨看看天色尚早,也是时候准备上路了。她离家两天了,这两天一直在京城里玩,还要躲避家仆的找寻。
但是,当田馨准备上路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难题—杭州该往哪个方向走?想她一个足不出户的大小姐,平时最多也是偷溜出府在京城的小街小巷里转悠一番,身边还跟着小翠。但是这个时候,她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她开始后悔没有把小翠带出来了。
看来,现在的她只有自食其力了,田馨在心里悲叹。
田馨走到一个卖包子的大叔面前,“大叔,你知道去杭州要怎么走吗?”
卖包子的大叔抬头看了看田馨,问:“姑娘,你是一个人去杭州啊?”
田馨点了点头。
“杭州离京城可远着呢,走路得走好几个月吧。听说是从这条道一路走,我没去过,也不太清楚。不过姑娘你一个人的话最好还是坐马车去,安全。”卖包子的大叔好心的说。看这姑娘长得这么标致,一个人上路肯定遭人觊觎。
“谢谢你。给我来五个包子吧。”看大叔这么好心,田馨就买几个包子留着在路上吃。
“好,”卖包子的大叔应着,手没有停地给田馨包了五个包子,“给。”
田馨付了钱转身往卖包子的大叔指的那条路走去。
笔直的大路上不时有马车走过,还有三三两两走路的行人。走了好一会,田馨已经觉得小腿酸痛,这两天来她一直在走路,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她很少走这么多的路。她停在一边休息,想看看还有什么法子可以快一点到达杭州。
正在田馨愁眉不展的时候,她忽然看见前边离她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马车。顿时,田馨大喜,她所有的烦恼都迎刃而解,看来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顾不得休息,田馨小跑过去。只见一个赶马车的大汉正在百无聊赖的坐着,似乎在等人的样子。乍一看去,这名男子给田馨的感觉是充满煞气,可能是跟他的长相有关。他一脸的横肉,留着络腮胡子,像极了书里面形容的土匪。
但是田馨转念一想,觉得土匪不可能天光化日之下出现在这里,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土匪在怎么嚣张还是会顾忌的。
于是,田馨大着胆子向前问道:“请问,你的马车是出租的吗?”
听到声音的络腮胡子抬头看了看她,说:“没错,但是这辆马车已经被人租下了,我正在等他。”
“这位大哥,我是有急事要赶往杭州,要不,我给你两倍的价钱,怎么样?”不想功亏一篑,田馨想用钱来摆平他。
“杭州?另外一个人也刚好要去杭州,你可以考虑跟他商量一下,让他顺路捎上你吧。”听到她要去杭州,络腮胡子建议她。
“真的?他也要去杭州吗?”田馨喜出望外,没有去思考这种巧合的背后也许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阴谋。
正在田馨和络腮胡子说话的时候,另外一个人已经赶到了。
出乎田馨的意料之外,她没有花过多的时间去说服这个人,这个人就同意了捎她到杭州,并且不收她任何费用。
看来这个世界好人还是挺多的,田馨心里面想。在家的时候爹还总是跟她说“出门在外,人心险恶,要提防身边的每一个人。”但她还是会相信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一点,因为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遇到过一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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