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轩带着微笑走过去，轻轻拍拍马军的肩头，问：“你现在心情如何？是不是感觉某种信念都垮掉了？”

  马军并未回答，只是默默地抽着烟，并微微点头，这微妙的动作似乎是对钟轩问题的一种默认。

  “我明白你的心思。”

  钟轩脸上的笑容未减，也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接着说：“你加入香港警察队伍，目标就是为了捉拿更多胆敢违法乱纪的人。”

  “这么做其实很正常，毕竟身为警察，职责就是抓贼。”

  “但现在警察局内部根本不信任你，不愿按照你的安排去保护证人的安全。”

  “反而平时你最反感的那个社团，这时候却派人帮你保护华生。”

  “换作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心里都不会舒坦，这是很正常的反应。”

  说到这儿，钟轩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果真的憋得慌，那就上楼找个房间好好哭一场，哭过了也就过去了。”

  说完这些，钟轩没再多停留，转身离开铭信酒店。

  直到钟轩离开，马军才掐灭手中的烟蒂，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一拳砸向垃圾桶，垃圾桶立刻凹陷下去，还有拳头受伤流血的痕迹。

  然而马军似乎浑然不觉，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马军才回过神来，看着手上残留的血迹，又抬头望向楼顶，随后走进了大楼。

  ……

  傍晚时分。

  天养生带领着天养义和天养志，三人一起来到了铭信酒店，穿过大厅径直走向电梯间。

  下午的时候，他已经接到钟轩的电话，得知可能会有人来铭信酒店闹事。

  于是他带上人来这里进行仔细排查，务必要确保顶层客房的安全。

  “大哥，咱们仨来能行吗？”

  天养义站在电梯门口按下按钮，回头询问道：“钟先生不是说了吗，这次来闹事的是越楠帮，人数还无法估量……”

  “咱哥仨固然有能力自保，但未必能确保顶层房间的安全呀。”

  “你对自己没信心？”

  天养生取下墨镜，扭头望着他，笑了笑反问：“越楠帮那些人已经被通缉了，况且他们刚刚逃回来，没什么可怕的。”

  “他们带的人越多，自身就越危险，我估计今晚顶多是一次小规模的行动。”

  “如果带太多的兄弟，只怕会把他们给吓跑，那时候再想找机会抓住他们，只会变得更困难。”

  “嗯，你说得没错！”

  天养义点点头，赞同了他的观点，这时朝电梯上看去。

  正巧此时，一个穿着西裤和白色领口衬衫、戴着口罩的男子推着一辆清洁车走过来。

  他一直低头走路，丝毫没有抬眼看电梯前的三个人，静静地站在一旁，像是也在等待电梯。

  “喂，你……”

  天养义转过身，想要让这名清洁工坐下一趟电梯上楼。

  可话音刚落，就被天养志打断，上前去问这个清洁工：“这位兄弟，这么热的天，你怎么还穿这么多？”

  “我感冒了！”

  清洁工抬起头，紧紧握住清洁车的把手，嗓音沙哑地说：“穿得太少，万一吹到风，就得住院，就不能继续工作了。”

  “原来如此，确实辛苦！”

  天养志笑着应了一声，然后转向天养生使了个眼色，回到电梯门口站立。

  此刻，电梯门正好打开，三人走进电梯间，挡住电梯不让它关闭，对着清洁工喊道：“这位兄弟，你要去几层？不如跟我们一起上去吧？”

  “好吧！”

  清洁工显得有些迟疑，但在内心纠结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向前迈进，走进了电梯间。

  电梯慢慢关上了门，电梯内显示出正在上升的楼层指示灯也亮了起来。

  天养生和其他二人互看了一眼，接着毫不犹豫地，三人很有默契地同时向这名清洁工发起攻击……

  清洁工猝不及防，来不及反抗就被三人迅速制服并按倒在地，只能愤怒地质问：“你们要干什么？”

  “我想问问你呢！”

  天养生掀开他的衣服，从清洁工腰间抽出一把手枪，在他面前挥舞了一下，笑着问：“手枪都能搞到，身手也过得去，为什么要做清洁工？”

  “这跟你无关！”

  清洁工拼命挣扎，但他被天养义和天养志两人牢牢控制住，根本无法逃脱，只能竭力嘶吼着。

  “那好，我带你去见见和这件事有关的人。”

  天养生毫不介意他的反抗，抬头看着电梯上升的层数，待电梯门打开后，径直走出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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