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欸，靖哥哥……”

  黄蓉赶紧拉住郭靖，走到杨过面前，又道，“过儿，你郭伯伯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郭伯伯自小就对我好，可我就是不明白，我到底犯了什么错！！”

  “好，我直说了吧。”

  黄蓉叹道，“龙姑娘既然是你的师父尊长，你就不能与她有男女私情。”

  话落，厅中雄豪纷纷附和叫骂起来：“猪狗不如！天地不容！”

  “为什么！为什么！！”

  杨过发了狂性，大声道，“为什么她教我武功，就不能做我的妻子！”

  “我又没得罪你们，又没有害你们，我要娶她，碍着你们什么事啦？”

  “为什么，为什么连郭伯伯都不许我？”

  杨过看着郭靖，双目赤红，泪流满面，“没错，她是我师父，可我偏要她做我的妻子！！就算你们斩我一千刀，一万刀，我也要她做我的妻子！！”

  “你放肆！！”

  郭靖大怒，抓着杨过的衣领，吼道，“住口！住口！不许胡说！你个逆子！！”说到后边，眼泪止不住涌出，哽咽道，“过儿，我的心口好疼，你知道吗？”

  “我宁愿你死！我宁愿亲手杀了你！也不愿看到你做出这种不知廉耻天理难容的事情！”

  “你现在知错了吗？你若是想活命，你现在就跟我说一声，你错了，你知错改错，我就饶了你，你说啊！！”

  杨过面无表情，一双狭长凤眼掉着泪，口中冷冷的道，“我没错。”

  “你……”

  ——】

  “唉……当年，在桃花岛的那天夜里，杨过也是这副表情，他认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是呀，杨过跟龙姑娘又没害人，彼此倾慕对方，郭靖他们为什么不同意？”

  “话不是这么说了，杨过他们要是自己私下里这样，也没人去管，可这摆到明面上，又怎么行？把风气带坏了，又该由谁去负责？”

  “你听听你说的话，可笑不可笑？明明没错的事，凭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哼！杨过干的好！我支持你！！”

  “明明坏的是人心，不想着其他解决法子，直接一杆子打死，这就是腐儒治世，一切，都为了更好的愚民，从百姓身上榨取油水是吧？”

  ……

  阴凉处。

  “是了，儿子你没错，但是……”

  杨康眉头紧锁，叹道，“你怎么就这么倔呢？这次先服软，往后，实力雄厚了，在找回场子就是了，何至于这样死抗？”

  “还有郭靖…你可真是好样的，总共养我儿子半年，还让他在桃花岛受尽委屈，送去全真教，五年间，一次没去终南山看他，现在倒是管教了起来，怎么，真把我儿子当你儿子了？

  另外，光幕上没说，我也猜的出来，这黄蓉枕边风吹的好呀？呵…呵呵……你个浓眉大眼的，是该说你真傻，还是说你虚伪呢？”

  ……

  【——

  “我没错！我没害人！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娶我姑姑做妻子！！”杨过怒吼，一字一句，冷冷道：“我！没！错！”

  “我要嫁给过儿做妻子，你要打死他，就将我也打死好了！”小龙女走上前来，跟杨过并肩而立，面无惧色。

  “你…你们……”

  郭靖看着二人，又看着杨过脸上的神情，恍惚间看到了当年的杨康，松开了他的衣领，高高扬起的左掌缓缓放下，叹道：“你…你好好的想想去吧……”转过身去，背对着杨过，悲痛至极，已没有了表情，木愣愣的坐着，好似没了魂一样，流着泪水。

  黄蓉见丈夫如此，心疼不已，蹲在他身边，感同身受般落下泪来。

  …

  “过儿，这些人横蛮得紧，咱们走吧。”

  闻言。

  杨过认同的点了点头，与小龙女携手而行，牵了黄马，径自去了。

  ——】

  “哎呦，吓死我了，我是真怕郭靖一掌给杨过拍死。”

  “他要真给杨过一巴掌拍死，我看他晚上回去，可能睡的着，把孩子丢到全真教四五年不闻不问，现在倒是管起来，脸也不要了。”

  “遇上郭靖，实不知杨过是幸运，还是不幸。”

  “总归，还是好的吧，杨过若在街头乞食，迟早有一天会死的。”

  ……

  大树下。

  “呼……”

  郭襄松了一口气，一颗心却还是跳的飞快，久久静不下来。

  【——

  夕阳西下。

  小龙女坐在马上，见得杨过一路上闷闷不乐的样子，心中也不快活，秀眉蹙起。

  “过儿…”

  “姑姑，怎么了？”

  “为了我，你得罪了你郭伯伯，你不后悔吗？”

  “为了你，把天下的人都得罪了，我也不后悔。”杨过斩钉截铁的说道，回眸看去，见得小龙女垂首，向她微一笑。

  又走了一阵。

  小龙女问：“过儿，他们为什么不喜欢我们两个人在一起？”

  “因为你是我师父……”

  “徒弟…为什么就不能娶师父呢？”

  “这个……”

  杨过想了想，回答道，“郭伯伯说，天下圣人都这样的。”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呢。”小龙女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圣人早就死了。”

  “活人做什么事情？为什么要由死人来决定？”

  闻言。

  杨过骤然站定，豁然开朗，“是啊！我们的事情不用别人来决定！”他回眸在笑，见得小龙女清眸弯弯，眼角笑意更甚，一个轻身落在马背上，自小龙女腹前取过缰绳，朗声道：“驾！”

  黄马疾驰如电，奔走在道路上。

  杨、龙二人共乘一骑，杨过大笑道；“姑姑，我们没有错，不用缩头缩尾的做人，管他们看我们顺眼不顺眼，我们不回古墓了，我们偏要在江湖上行走！快快乐乐过一辈子！”

  “过儿，我心里好乱，我什么都不明白，世上人心难测，真不如在古墓里清净。”

  ……

  ——】

  “阿弥陀佛……”

  一灯大师鹤立于树下，诵念着佛号，望着光幕中的杨、龙二人，轻轻的道，“这世上的人，大都活在前人定好的框架之中，又有几人能跳脱出去？老衲有此心，无此行，终于还是放不下，不及啊……”

  ……

  大树下。

  “活人的事，为什么要由死人决定…是了…是了…我怎么就怕了，我当年怎么就怕，现在面对阿衡，我怎么又怕了，我可真是配不上这个邪字……”

  黄药师面色木然，喃喃自语，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黄老邪啊黄老邪，枉你活了几十年，到头来，还没一个女娃娃看的透彻……”

  “爷爷，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

  黄老邪轻身站起，“小丫头，你在这儿坐好了，爷爷现在要去找你奶奶。”

  “啊？”

  郭襄一呆，却在这时，见得光幕突然停顿了下来。

  “爷爷，你等一下，你看天上。”

  “怎么了？”

  黄药师停了一下，抬头看向天上光幕，脑海里涌现信息。

  “推演剧情？假如，三十六岁的杨过重生在英雄大会上，这…还有此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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