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见鬼了？这破地方还真闹鬼啊！”  吴善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心里忍不住一阵发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粗口。

他惊疑地环顾四周，这封闭的金属收容室里除了他和亮亮博士，就只剩下一缸子福尔马林泡海蛇了，难道这声音是从那条死蛇身上发出来的？

亮亮博士似乎并没有听到吴善脑海中的声音，他只是看到吴善突然脸色大变，嘴唇微微翕动，像是在自言自语，于是好奇地推了推鼻梁上根本不存在的眼镜，疑惑地问道：“你小子嘀咕什么呢？不会是被这条死蛇吓傻了吧？”

“去你的，你才吓傻了！”  吴善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更加确定，那个声音不是来自外界，而是直接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那声音苍老而空灵，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不像是人类的声音，更像是某种古老的存在。

难道是……那条海蛇？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吴善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试探性地在心中问道：“喂，是谁在说话？别装神弄鬼的，出来！”

“人类，不用害怕，吾乃提亚马特，原始混沌之海的化身。”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股古老而威严的气息，仿佛是从亘古的岁月中传来，带着无尽的沧桑和威压。“吾沉睡了亿万年，如今终于感受到了神明的气息，告诉我，人类，你，为什么有神明的气息？”

“哎哟喂，口气还真不小啊，还原始混沌之海的化身，你怎么不说你是盘古开天辟地劈出来的呢？”  面对这个自称“提亚马特”的存在，吴善不屑的撇了撇嘴，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你说你是你就是啊？我还说我是玉皇大帝呢！”

提亚马特显然被吴善轻佻的态度激怒了，祂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仿佛万年不化的寒冰，让吴善周围的空气都下降了几度：“愚蠢的人类，你是在质疑吾的力量吗？吾，知晓你的一切秘密！”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我现在在想什么？”  吴善心中冷笑一声，决定和这个自称“提亚马特”的存在好好玩玩，他挑衅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

提亚马特眉头微皱，祂庞大的精神力如同汹涌的海啸，带着古老而强大的威压，向着吴善的脑海奔涌而去。这股力量足以碾碎山峰，蒸干海洋，然而，当它接触到吴善的意识时，却像是泥牛入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吴善的内心，在提亚马特的感知中，就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渊，幽暗、混沌，却又充满了未知的恐怖。祂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灵魂，如此难以捉摸，仿佛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

“这怎么可能？！”  提亚马特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祂无法理解，一个人类的内心，怎么会如此深不可测，如此难以撼动？“你的内心……竟然如此混沌，如此深不可测！你到底是什么人？！”

吴善看着提亚马特震惊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他慢悠悠地问道：“怎么？堂堂原始混沌之海的化身，也有看不透的东西？”

提亚马特没有理会吴善的嘲讽，祂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无数的念头在翻滚，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难道，眼前这个人类，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难道，他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

“你到底行不行细狗。”吴善不耐烦地再次开口，他可没兴趣陪着提亚马特在这里玩猜谜游戏。

提亚马特还想说些什么，突然，祂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在涌动，紧接着，一把古朴的木椅凭空出现在吴善的身后。

吴善挑了挑眉，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去，翘起二郎腿，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仿佛坐在自家沙发上一般随意。

“你是怎么死的？”吴善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里没有丝毫对神明的敬畏，反而带着几分审讯犯人的架势。

提亚马特被吴善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祂庞大的身躯微微一颤，掀起滔天巨浪，仿佛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然而，吴善却对此视若无睹，依旧稳坐，甚至还掏了掏耳朵，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问你话呢，你聋了？”吴善不耐烦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和挑衅。

提亚马特沉默了片刻，巨大的蛇头上，两只灯笼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吴善，似乎想要看穿他内心的想法。最终，祂发出一声轻笑，声音如同海啸般震耳欲聋，却又带着一丝无奈。

“阿马尔-乌图克将我的身体切成碎片，巴比伦的暴风雨河流从我的眼中涌出，我的肋骨成为受祝福者的住所。”提亚马特的声音低沉而悠远，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古老的传说。

“那你为什么还没有死？”吴善追问道，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提亚马特并没有因为吴善的无礼而动怒，反而平静地解释道：“因为对我来说，死亡不过是一个开始。”

“切，你们神，是真的会装逼。”吴善撇了撇嘴，显然对提亚马特的解释嗤之以鼻。

“不过，你小子倒是有点意思。”提亚马特巨大的蛇头缓缓低下，凑到吴善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吴善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巨大蛇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怕？我为什么要怕？你也不过是一条死蛇罢了，还能翻起什么浪花不成？”

提亚马特被吴善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逗乐了，祂巨大的蛇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掀起滔天巨浪。

“哈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提亚马特大笑着说道，“人类，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作为你陪我聊天的奖励。”

“哦？是吗？”吴善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那我可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利用这个机会，才能让你这条死蛇，物尽其用呢？”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亮亮博士突然冲到吴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神色慌张地喊道：“你疯了！不能和神明签订契约。”

“我知道啊，不就是一条死蛇吗？”吴善不耐烦地打断道，一把甩开亮亮博士的手，转头看向提亚马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不过，我喜欢你称呼我为——歪嘴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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