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回来了。”方自由的声音从那道漆黑的裂缝中传出，低沉而平静，却仿佛带着某种奇特的穿透力，瞬间便盖过了吴善和提亚马特之间那微妙的气氛。

黑色的裂缝仿佛是被这声音所牵引，迅速扩大，像是在空间中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一个身影不急不缓地从中走出，每一步都像是经过了精确的丈量，稳稳地站定在吴善身旁。

来人正是方自由，他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让他动容。他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长袍，却掩盖不住那挺拔的身姿，漆黑的眼眸深邃如星空，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秘密。

“哟，这不是我的好学生吗？”吴善笑着拍了拍方自由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方自由微微点了点头，刚想开口汇报，却被吴善一个眼神制止了。

“哎，先别急着说。”吴善笑眯眯地转头看向提亚马特，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这位蛇兄好像对你有那么点意思啊。”

提亚马特巨大的蛇眼死死盯着方自由，眼中流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贪婪。这小子，身上的气息……纯粹得如同  新生婴儿一样，如果能吞噬了他，说不定就能……

像是感应到了提亚马特不怀好意的目光，方自由眉头微蹙，冷冷地扫了那条大蛇一眼。仅仅是一个眼神，却让提亚马特心中一惊，这小子，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人类，”提亚马特巨大的蛇头转向吴善，语气低沉而诱惑，“你还想知道关于‘死亡’的秘密吗？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把他给我。”

吴善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快出来了。

“哈哈哈哈……自由啊，你听到了吗？这条死蛇想拿你换秘密呢！你愿不愿意啊？”

方自由面无表情地看了提亚马特一眼，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蠢。”

“你这卑微的爬虫！”提亚马特怒吼一声，巨大的蛇口张开，露出里面锋利的獠牙，“你竟敢如此羞辱我！我要把你撕成碎片！”提亚马特的声音如同滚滚雷鸣，震耳欲聋，祂那双巨大的蛇眼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方自由焚烧殆尽。然而，祂的怒吼声戛然而止，因为吴善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哎哎哎，别急着生气嘛，蛇兄。”吴善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寒意。那是一种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寒意，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瞬间就让提亚马特的怒火熄灭了一大半。

吴善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提亚马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提亚马特的心脏上，让祂感到一阵阵的心悸。随着吴善的靠近，一股浓郁的死气从他体内爆发出来，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这股死气是如此的纯粹，如此的霸道，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拖入死亡的深渊。提亚马特巨大的蛇躯剧烈地颤抖起来，祂从吴善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祂无法抗拒。

“我这人呢，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吴善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说，还是不说？”

提亚马特巨大的蛇头低垂下来，祂的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一边是尊严，一边是生存，究竟该如何抉择？

“我……”提亚马特的声音颤抖着，似乎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我说……”

然而，就在提亚马特即将开口的瞬间，异变突生！周围的空间仿佛一块被丢进石子的平静湖面，泛起阵阵涟漪。提亚马特那庞大到难以想象的身躯，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紧接着，更多肉眼可见的空间裂缝，如同蛛网般在它周围蔓延开来，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怎么回事？！”一直面无表情的方自由，此时也忍不住惊呼出声。他本能地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这股气息，如同从深渊中探出的利爪，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这股气息，甚至比提亚马特带来的压迫感还要强烈，仿佛有什么无法想象的存在，即将降临世间。

提亚马特缓缓睁开那双巨大的蛇眼，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复杂的光芒。恐惧、疑惑、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它的眼神显得格外狰狞。它死死地盯着吴善，像是要将他的灵魂看穿一般，想要看透他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如此挑衅自己。

“有趣，真是有趣……”提亚马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两块巨大的岩石摩擦发出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着，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我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有人敢这样威胁我，是什么时候了……”

它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和愤怒，仿佛下一秒就会暴起伤人。但不知为何，吴善却从它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恐惧？一丝隐藏在愤怒背后的恐惧，一丝对未知的恐惧。

“哎哎哎，我说你这条长虫，能不能别废话了？”吴善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一脸的不屑，仿佛根本没有把提亚马特放在眼里。“我这人最烦别人磨磨唧唧了，赶紧的，想说什么赶紧说，不说就赶紧滚蛋，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提亚马特顿时愣住了，显然没料到吴善会是这种反应。它那双巨大的蛇眼死死地盯着吴善，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恐惧。但它失望了，吴善的脸上，除了不耐烦，就只有不屑。

“我给你三秒的时间离开，不然你死定了。”吴善不耐烦地伸出三根手指，语气中充满了威胁，仿佛提亚马特再不滚蛋，他真的会出手将其击杀。

提亚马特深深地看了吴善一眼，缓缓吐出几个字：“帷幕即将拉开，希望还能再见到你。”

说完，庞大的身躯缓缓退回了空间裂缝之中。随着最后一道裂缝的闭合，空间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老师，杀了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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