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臭了！”

  “怎么会有那么臭的人？”

  “能不能取消他的资格？”

  台下观众议论纷纷，有的说完就蒙上口鼻，有的干脆不说话，还有的拿出香帕猛嗅。

  蜀郡五人虽然已有心理准备，可依旧有些恍惚。

  “堵上鼻子，用嘴呼吸。”贵雄喊道。

  陈实有自己的招数，毕竟能潜泳开箱的人。

  裁判员堵住口鼻，用低沉嗡嗡声说：“有请双方首战选手上场，抓阄决定擂主，并选择‘六艺’之一。”

  巨人“嘿嘿”地笑着走上前来，对着蜀郡阵营一顿狂吼输出，即便蜀郡五虎都捂住鼻子，但身体也很诚实地做出反应。

  陈实第一个迎战，泰然自若，这是昨夜商量好的对策。

  如果能抽到“擂主”，那么可以迅速解决掉对方的“毒气弹”。

  很可惜，双方抓阄结果，擂主是“毒气弹”。

  这时台下有人大喊：“攻下他！”

  很快便成了统一口号：“攻下他！攻下他！攻下他！”

  按照规则，第一轮由擂主选择题目，之后便是新上场的选手选择。

  “毒气弹”选择了‘六艺’中的“射”，这是赛前所有人都预料到的，但“射”下面的题是什么？没人有把握，如果是投壶，那就完美了。

  裁判宣布第一战内容：擂台之上，一把“弓”，一把“箭”，一人射，一人躲避。若射箭之人命中，则胜，否则换对方射，自己躲避，如此反复。由于考虑到拖延时间的问题，每人射箭时长两头点燃的半柱香。

  “有机会吧？”

  由于是“守擂推浪”游戏，所以只能一人对一人，其余人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否则视为违规。

  “陈实的灵动性远超巨人。”

  “但是你们别忘了，陈实屏气也是有时间的，一旦呼吸，恐怕要……”

  蜀郡其余四人在台下低声探讨，而此时的贵雄已经开始思考后招。

  率先由“毒气弹”发起进攻，只见特制的弓很迷你，箭头也是经过改良后用布缠绕，不会伤人。在“毒气弹”手中拿着的弓与箭就像小孩子的玩具一般袖珍。

  “毒气弹”弯弓搭箭，陈实在擂台上左躲右闪，奈何“毒气弹”只是虚晃一枪，根本没有打算放箭。

  陈实就这样不断在台上消耗着体力，屏气状态下，陈实的脸开始有些泛红。

  “不好！”贵雄在台下“蜀郡”大本营说道，“这样只会白白消耗掉陈实的体力。”

  “毒气弹”并非只是“傻大个”，他充分利用规则条件，想硬生生将时间耗尽。

  这边陈实在身体躲避下越来越艰难，脸色已经从红润渐渐变成了惨白。

  “下一场谁去挑战‘巨人’？”

  寒冰痛苦地摇着头，王德发更是呼吸不畅随时要猝死的感觉，和尚说：“贵兄，你我二人选一个。”

  “好，和尚，你先准备一下，忘记他的味道，尽量将注意力放在比试内容上。”

  “恩。”

  在“毒气弹”步步紧逼之下，陈实终于招架不住，转头背对“毒气弹”猛呼吸了两口气，然而就这一瞬间，“毒气弹”的箭头已经碰到了陈实的身体，一个红色的印记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崩溃的陈实来不及等裁判说话，直接跳下擂台，手扶台沿大口大口地吐起来，五脏六腑此时上下翻腾，大脑严重缺氧。

  “琅琊郡守擂成功，蜀郡请派出下一位选手。”

  和尚稳稳地走上擂台，眼睛死死地盯着“毒气弹”，“毒气弹”却朝他傻笑，然后打了一个嗝。

  裁判已经快招架不住，后退很远：“蜀郡选择‘六艺’之题目。”

  “‘礼’！”和尚脱口而出，这“毒气弹”如此没有教养，就拿捏他这个软肋。

  裁判在擂台中放上一张桌子，上面是黑白各三颗棋子，中间是个“井”字的格子。

  “井字棋？”

  “我看……这局……没问题。”陈实翻江倒海的胃舒服了一些。

  “希望如此吧。”贵雄还是比较担心，“主要是看规则。”

  “规则？”

  “‘毒气弹’不会真正和你下棋。”说完贵雄轻轻地用手掌打着自己嘴巴，“可别一语成谶。”

  裁判开始介绍规则：挑战者先手，若平局则交换先手位，谁先获得两胜即成为擂主。每一手下棋限时两端同时燃烧的四分之一柱香。

  “完了，三分多钟……”贵雄心里一咯噔。

  比赛开始，和尚稳如泰山，执黑先下在“井”字中间。

  轮到“毒气弹”下，只见他不慌不忙，拿起白棋，然后在鼻子嗅了嗅，又伸出舌头舔了舔。

  在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毒气弹”的眼睛一直紧盯着和尚，看到和尚眉头稍皱，“毒气弹”心里乐开了花。

  “毒气弹”假装在思考，自言自语道：“下这里？不行。下这里？也不行。”

  “哎……”“毒气弹”突然对着和尚长呼出一口气，“伤脑袋。”

  和尚快顶不住了，“毒气弹”摆明了拖延时间，可你就是没有办法。

  和尚屏气，静心，闭上眼睛，想起自己的师父，想起寺庙打坐的日子。

  一片空气清新的竹林，鸟语花香，和尚正在石墩上打坐修禅，静心，聆听大自然的声音。

  竹叶上的水滴滴答滴答敲打在石头上，这时，和尚听到了一声清脆的落子声，微微睁开眼，执黑下角，与百子形成对立之势。

  “毒气弹”见一计不成又心生一计，双腿交叉使劲站立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灰尘一股脑儿全往和尚那一边聚集，夹杂着无法形容的味道。

  “毒气弹”突然觉得自己不礼貌，于是作揖，转身拍打着灰尘，裁判无话可说，毕竟并没有犯规，而时间也在计算着。

  转身的“毒气弹”弓腰驼背，拍了上身拍下身，正在这个时候，体内一股热流涌出，配合着怪异的声响。

  声响经久不衰，热流轻拂在和尚的脸颊，暖和又沁人肺腑。

  闭着眼睛的和尚感觉竹林风声大作，呼啸着拍打着自己的面部，不知是何味道直抒胸臆，和尚想起了最开始打坐时的师父，那个拿着藤条追着打自己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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