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手里的太晶碎片，杨霄将它递给头顶的熊徒弟：“玩吧，它归你了。”

  熊徒弟的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合着你还是买了。”

  陈渊双手插兜，悠悠道：“都告诉你了，这东西毫无用处，你还要浪费那钱。”

  “熊徒弟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杨霄笑容灿烂的说道：“再说了，我又不是花原价买的，到手价最后才两千啊。”

  “实际上，它即便算上过关税，也就不到一千元左右的价值。”

  陈渊瞥了他一眼，继续道：“这玩意，好几十年前，就在斗牛联盟和海狸联盟那边相交的一座小岛上随处可见了。”

  “这两年那边才开始研究，也是有一茬没一茬的，显然没什么戏……不然这个东西能过关？”

  “买这个东西的，都是当工艺品买的。”

  杨霄轻轻摇头：“不一定。”

  “嘿。”

  陈渊撇撇嘴：“它就是工艺品，你爱信不信。”

  杨霄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他的不一定，不是指工艺品这些话。

  而是其他联盟在开始研究之后，未必会觉得这东西没戏，也未必不能意识到这种太晶碎片蕴含的能量和潜在的作用。

  永远不要小看人类的智商。

  “不过你懂的还挺多啊。”

  杨霄笑着转头说道：“你们学校连这些知识也教吗？”

  两人之间的对话毫不生疏，反而像是朋友一般自然。

  “那当然。”

  陈渊懒洋洋的挤过人潮，随口道：“我们学校跟你们学校能一样吗？我们是省重点，全国前二十的高中学校。”

  “别搞学校歧视啊。”

  听着杨霄的话，陈渊停下脚步，突然转头看着前者。

  “干嘛？”

  杨霄微笑着看着他，默默的掏出手机：“如果你要进行学校歧视的话，我需要把你拍进视频里，我网红，必然引导舆论网暴你。”

  “我不怕。”

  “你不怕？”

  杨霄哈哈大笑：“就你这比赛时三两句话就气血灌顶的选手，跟我俩搁这搁这呢？”

  陈渊深吸一口气。

  唰——

  熊徒弟瞬间将握紧太晶碎片的手放下，脸上的笑容也迅速收敛，转而聚精会神的盯着陈渊。

  电击怪猛的抬起脑袋，满脸震撼的看着熊徒弟。

  这就是大哥的危机感应能力吗！

  “呼。”

  陈渊呼出一口气，渐渐平复心情：“我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生气的人……”

  杨霄点点头：“看来你对自己的认识，还不太清楚。”

  “停！”

  陈渊伸出手指：“你这嘴巴跟抹了蜜一样。”

  杨霄笑了笑，没说话。

  “我看过你的演讲。”

  顿了顿。

  陈渊继续说道：“机缘巧合之下，有天刷到你演讲的视频了……说的很好。”

  “所以，你不该在什么衡海三中待着的。”

  他的态度真挚，双眼直视着杨霄：

  “来我们学校吧，以你的水准，过来拿个前三名肯定是没问题的，在你们那个地方，哪有什么好老师啊？”

  “像我们这种普通人，哪一步都要站稳了才行，我这个学校就是比你的学校要出色，师资力量我们遥遥领先啊。”

  “你来我们这里，未来的发展的才会更好！”

  杨霄眼眸微垂，微微一笑：“好意心领。”

  “不来？”

  “不去。”

  “你……”

  陈渊有些诧异的看着杨霄，显然完全看不懂杨霄的选择。

  “首先，对我而言，在哪所学校都大差不差。”

  杨霄的笑容坦诚：“因为我一般不会听老师的安排，比起老师，我更相信自己。”

  “当然，这个想法在看到我们学校的新老师后，发生了一些改变。”

  “……谁？”

  “霍峻。”

  “啊？”

  陈渊愣了一下：“他去了你们那所学校？霍峻？两米那个？真的？”

  “当然是真的。”

  杨霄失笑道：“听说是奔我来的，这我更走不了了啊，万一我跑了他过来追杀我怎么办？”

  “……那确实不该转校。”

  陈禅沉默了片刻：

  “他的教学能力很强，只是口碑两极分化太过严重，导致北土省这个因他而更进一步的城市，不敢继续聘请他了。”

  “嗯。”

  杨霄平静的点点头。

  这也正常，没什么好说的。

  “行吧。”

  挠了挠头，陈渊叹了口气：“本来想把你拉到我们学校的，不来也罢，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还是那句话，好意心领。”

  杨霄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再会。”

  “再会。”

  目送陈渊消失在人海里，杨霄突然有些感慨。

  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截止目前。

  他所接触过的同龄人对手里，几乎没有性格特别差劲的存在。

  无论是王主任的儿子，还是郑玺或陈渊，大家都有着各自的优点和缺点。

  无论比赛如何，赛后对自己的态度还真都挺不错的。

  是自己的亲和度太高了吗？

  不是。

  是因为大家都是性格复杂的天才。

  懂的多，知道的多，自然也都不太一样。

  杨霄带着自己的两只宝可梦，带它们去看喷火表演，感受鸭嘴火兽喷吐出的炙热温度。

  熊熊燃烧的烈焰仿佛要划过天际。

  电击怪拽着杨霄的衣领，表情怔怔。

  随后。

  它看着杨霄，似有些怀疑，又有些期待。

  杨霄猜出了它想问什么，所以率先开口说道：“你在将来，会比它更厉害。”

  “哔哔——”

  电击怪张大了嘴巴，笑逐颜开。

  砰砰砰——

  天空上。

  骤然炸开的烟花向外绚烂。

  正逛灯会的人们纷纷停下脚步，他们朝着相近的人指着天空上的烟花，笑容满面。

  还有一部分闭上了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熊徒弟有些好奇的看着它们。

  杨霄打量了一眼周围，轻声说道：

  “在北土省关于灯会的习俗中，据说在放烟花时诚心祈祷，你的愿望就会被神听到，从而实现。”

  “哔哔！”

  电击怪眼前一亮。

  它立刻闭上眼睛，仿佛一刻都等不及。

  虽然它没说话，但从它羞红的表情上，杨霄也能猜出电击怪到底许了一个什么愿望。

  “呼哈！”

  这种哄小孩的话，鬼才会信！

  熊徒弟皱紧眉头，歪过脑袋。

  只是它最终还是偷偷的闭上了眼睛。

  如果真有神能听到的话。

  请保佑我和训练家……再加上那个插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

  天空上。

  有颗星星忽明忽暗。

  祂的视线投向下移，最终停留在那穿着年兽衣服的灰色小熊身上。

  随即。

  星星微微晃动，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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