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他一男的,老子也男的,他要自重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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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苑楼-雅阁】
床榻上,珩靖靖睡安枕而卧,像真的睡着了。
司徒苍羽闭了内室的灯,走到外室,憋气坐到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凉茶入口,愁绪入心,凉茶还是不如烈酒....茶壶光茶水都喝光了,心里闷气未减半分.…
见底空杯子,琉璃烛灯,映得杯底明亮非常,
司徒苍羽直勾勾盯着杯底发愣...
房内静得一片,夜秋风带着窗户“吱吱"作响
司徒苍羽走到窗边,将那作怪的夜秋风挡在了窗外。合上雕窗,回身一转,脚踩到了断裂刀柄,愣了一瞬,随即弯腰捡起,凝视仔细瞧了瞧,将断匕与匕柄放在小案上,贴合一起,可惜断了就是断了,放在案上裂痕尤为刺眼。
司徒苍羽双眼满是无奈之神情,嘴角挂着苦涩:毋强不能,强不能,谓之劳而无功。
心不甘情不愿,闭了屋内琉璃灯,卷着身子靠在软榻上。
屋内漆黑如墨,习武人的耳力都是极佳的,司徒苍羽能清晰听到,床榻上沉睡气息,轻盈又平稳,从入耳的气息声。司徒苍羽心里腹语:这孙子,心这么大,得活成个老妖精,又想,也对,遗臭千年嘛!臭?!他臭吗?好像还蛮香的,衣袍有雪松冷香味.....我他娘的,都在想什么?
用力摇摇头,翻来覆去...房梁上画栋由黑逐渐微亮。
司徒苍羽没睡,根本睡不着,天光亮时,实在是忍不住了,撑起身子,大步朝内室走去。
床榻上被子早已被踢到一边,犹如高山清幽雪莲的珩靖靖抱着一只抱枕,侧身而卧,雪纱云丝长袍子四仰八叉占满了大半床榻。随意散乱青丝,铺在雪纱上,一白一黑呼应这清冷五官面颊洁暇高贵,宛如贪睡散仙人。
司徒苍羽立在屏风处,将床榻上贪睡散仙看得清清楚楚。
“羽东家,羽东家”小珠在门外叩门,轻声唤道
司徒苍羽紧抿着唇,长叹一口气,走到门扇前开口:“晚点过来,今日无事,我在睡会儿”
一夜过去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司徒苍羽自行梳洗一番,还换了袍子。心里忐忑非常:床榻上的瘟神何时才走?成了他的心头大患。司徒苍羽又立到了屏风处,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赶在这瘟神,无论如何,第一步得先将人喊起来才行,想了想,鼓着劲朝着床沿边又进了几步。
“三公子....三公子”收着音,压着火喊了两句,停了少焉。“珩公子...珩靖...珩”最后一个字还未出口,睡眼稀松的珩靖靖,缓缓睁开眼,揉了揉眼。
司徒苍羽觉着他揉眼的动作有些娇憨,与平日孤傲看人透骨又犀利的模样很是不同。
珩靖靖望了一眼司徒苍羽,丢开抱枕,懈怠非常翻了个身。打着哈欠懒散开口:“小将军,扰人清梦,犹如谋财害命”
司徒苍羽心里直骂娘,隐忍咬牙切齿道:“三公子,天亮了,该起了”
珩靖靖语调惺忪,如清晨薄雾:“起不来~小将军床榻真软” 话间,半个头陷进金丝枕头里,用鼻尖嗅着味。
司徒苍羽蹙眉不解:这他娘的又是干吗?
珩靖靖翻身坐起,垂眸道:“小将军,你踩着我袍摆了”
司徒苍羽忙低头,两只脚稳稳踩着雪白沙袍上,这袍子也太长了,他这是要扫大街吗?面色难堪,仓促挪开了脚,白色袍摆上留着两道脚印。
珩靖靖面色懒散,拿腔作调:“小将军,踩脏了可是要赔的”
“你这外袍这么长,早就脏...没脏?”司徒苍羽细看,整个袍摆也就自己踩的两道脏印,其余地方干净如新,哪有一点扫大街的模样。干笑笑“赔!应该赔,不如三公子先回府,晚些我挑选好新袍子送你府上去?”
珩靖靖邪魅一笑,理了理衣袍,慢悠悠下了床榻。自在闲适走到司徒苍羽面前:“哼~小将军不就是想赶我走吗?怎的?是怕坏了羽姑娘名节?”
司徒苍羽没好气,又只能憋着,面对同自己一般身量的珩靖靖靠着过来,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局促接话:“还请三公子自重”
这又是说得什么?他一男的,老子也男的,他要自重个什么?
司徒苍羽被自己张口的话给吓住了!不敢再待下去,怕禁不住吓,又胡言乱语,闭着眼转身逃了出去。
珩靖靖看着这慌不择路,又滑稽令人发笑的行径。托着腮,歪着头,笑笑散漫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内室。
司徒苍羽走到桌前,想给自己倒杯茶水,抬手提壶,这才反应过来,昨夜都喝光了。
“不开门吗?” 珩靖靖看着紧闭正门,十分自然问道
司徒苍羽心里暗骂:开门?这门能开吗?开了让我怎么说?
长叹一口气,司徒苍羽无可奈何开口:“三公子,你是要玩死我吗?不如直接痛快些”
珩靖靖有手扬了扬雪纱袍摆:“怎会?本公子可是稀罕和小将军做朋友呐 ”冗长袍摆,随着手指滑落,铺成一道有序漂亮形状,须臾:“朋友当然要一起玩才有趣”
扬了扬头,又抬手一挥,“咣当,咣当”外室窗户纷纷敞开。
司徒苍羽,倏然,呆愣。
廊外楼阁传来丫鬟,小厮各路走动声响,司徒苍羽强做镇定,走到楼廊窗外伸手准备将窗合上,霎时,停了停手,又走到正门,将三扇门一一敞开。
转身回头,抬眸看向软榻上。司徒苍羽非常满意,终于赢了一回。心里腹语:嗯!早知道开正门就能将人吓跑,昨夜就该把门窗都敞开。
小珠捧着热乎透着焦香的萝卜糕走了进来:“主子,不是要多睡会吗?”
司徒苍羽卸了心防,面露疲态:“闷了些,再去沏些茶水过来”
小珠放下萝卜糕,应声收走了桌上空壶。刚走两步又听到吩咐:“今日拜帖都挡了,沏好茶水过来就在门外守着,谁也别放进来”
小珠恭敬应答,心里嘀咕:主子这又是要出门吗?刚刚瞧了一眼,眼下乌青,是不是病了?
司徒苍羽吃了几口萝卜糕,打哈欠连连,丢下萝卜糕,一头栽进了床榻上。
这床榻垫子,被子,枕头都是上好的丝绸,边塞异族群羊毛制作而成的,松软似云,司徒苍羽埋头而睡,鼻尖嗅了嗅,一股清淡雪松木味入鼻。
没过一会,一夜未合眼的司徒苍羽,终于舒舒服服沉睡了过去。
小珠关上门窗,呆呆立在门外守着。心里担忧此起彼伏:主子怎么这么能睡?以前也不这样啊?这样下去懒散下去怕是不成的?要不要告诉幻羽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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