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骨怎么卖？”

  “太贵了吧，你这确定是虎骨，虎皮虎头呢？”

  “我骗你干啥，这市场有的是人懂这个，我要搞假的不是自取其辱吗？”

  “老兄，不是我不相信你，我看你这还新鲜，咱们渝都这边可没有老虎的生活环境。”

  “这我懂，还用说吗，是不是从动物园搞的病虎。”

  “你懂个屁，这是老子和朋友在青云山那边的打到的，要不是我们手中有铳子，又是陷阱渔网麻醉器，还真拿不下它，这畜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比书中说的还猛，以前是没生活环境，呵呵，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吗？”

  “买不起就滚，诶，这位小兄弟，要不来一点虎骨，不贵只要五千一斤，孝敬长辈很有面的，要是自己炖汤泡酒，啧啧啧，滋阴补肾一日十次，据说武馆都有虎骨汤。”

  左玄机停了一下，还真有点心动，只不过摸了摸口袋。

  吃不起吃不起！

  青云山左玄机知道，渝都市区东南两百里之处，属于南陵山脉，一直蔓延到挨着的楚州部分地区。

  那些地方虽然老林山丘无数，以前的确没有听说过那些地方有老虎出没。

  要么就是这个人撒谎，要么就是环境发生某种变化，真有老虎迁徙而来。

  只不过，真的贵啊！

  一斤虎骨而已，就要五千，这也是几十年前，帝国不禁狩猎，权贵以食虎豹猛兽为荣，据说可以滋阴壮阳，更是带起一股风潮，以至于老虎差点灭绝，供求变化带来的价格猛增。

  除了老虎骨肉，一些摊子还有什么毒蛇肉豚鱼肉豹子肉卖，真假参半，鱼龙混杂。

  正要直接去白日那个人所在的位置，路过一摊，忽然心中一动。

  很微弱，很微弱的一种感觉，比起白天那不怎么强烈的悸动还要微弱。

  停下驻足。

  “来啊，巫照山五十里老沟猎到的火狐啊，要不是本人不会鞣制，也不会拿来卖，血肉新鲜，皮可制衣，肉可尝鲜。”

  “火狐？这可很少见，好东西，为什么要来鬼市卖，又不是没有皮毛商人收购。”

  “狐狸肉，我吃过，又酸又涩腥味重，不好吃，骚狐狸。”

  有人慢慢观察，捻起根根毛发，看了看牙口四肢，闻了闻味道。

  看着摊主，面露不满和怀疑。

  “这毛是染的，还有，这怎么像是黄鼠狼，这皮子上也太多的伤口了，猎狐哪有你这样的。”

  “说什么呢，黄鼠狼的体型四肢耳朵脑袋，你自己查查，是这样子吗，你看看我这火狐，如此蓬松修长脑袋也可爱多了。”

  质疑的人点点头。

  “是啊，这就是奇怪的地方！”

  “你！”

  摊子前的其他人也开始注意到某些细节。

  “草，我还差点买了，原来是后期加工的，你们扯一根出来看毛根，一股灰黄，怪不得我感觉味道奇怪。”

  “你们看这畜生眼睛，好瘆人啊，比死人眼还恐怖，算了，我不挨这东西了，不吉利。”

  看到一群人离开。

  摊主急了。

  特别是他自己也下意识看着那又睁开的眼睛，好似死不瞑目一样，一张尖嘴更是好像在嚎叫好惨。

  不知道想到什么，整个人抖了一下。

  “别走啊，这可是个好东西，这是成精的东西啊，当时在老沟问我它像不像人。”

  “吹吧你，还讨封，你以为鬼市真有鬼啊，要是真的，你还能活下来。”

  “我发誓，骗你我不得好死，当时我手中拿的是散弹喷子，我慌了之后，就乱枪打死了它，妖魔鬼怪，也怕枪弹，反正当时我真的好像听到他在说话。”

  “你们想想，这种东西，估计成精了，是不是好东西。”

  “好东西个屁，晦气。”

  围观的人作鸟乌散，像他这样说，更没人买了，看都不想看，又是作假，又是编造诡异之事，皮毛也有破损，拿来干什么，黄鼠狼肉谁吃，更别提他还说了这种事。

  除了晦气就是晦气。

  ......

  摊主一脸的无语“草，还以为鬼市的人就喜欢这种调调，没想到也是一群胆小鬼，浪费我两百块的摊位费。”

  下意识把那黄鼠狼的脑袋撇到一边。

  “可能是当时我睡迷糊了，这畜生要是真成精，也不会被我打死，堂堂精怪不可能连枪都扛不住吧，应该是幻觉，只不过，这黄鼠狼是真大！”

  “这么大的渝都，都没个识货的。”

  正在嘀咕，一个戴着防护手套的手伸了过来，摸了摸那染色的黄鼠狼毛。

  同时一个稚嫩年轻的声音传来。

  “黄鼠狼长这么大，的确不容易，正好我学生物的，准备做个毕业课题，多少钱，要是便宜，我要了。”

  “小兄弟你真有眼光，这可是成精了的东西，和一般黄鼠狼可不一样，一万，不，看你长得帅气，五千你拿走。”

  左玄机摸了摸自己戴着面具的脸。

  “一百卖不卖！算了，你也不容易两百吧！”

  “你，捣乱是吧，走走走，不买就走。”

  “走就走，你看那眼睛，瘆得慌，的确晦气，算了，沾不得，你自己慢慢欣赏，我还是去买个大耗子算了。”

  “呃，别走，你回来，一千。”

  看这明显是年轻人的面具男又要转身，“五百，不能再少了，这个黄鼠狼他真不一般，你也别装了，肯定你的课题需要它，刷卡还是现金。”

  一副看透的样子。

  左玄机掏出五百块现金，然后把这大黄鼠狼放进摊主提供的黑色塑料袋中。

  有点嫌弃的颠了颠，然后又才继续走去。

  要不是摸着这黄鼠狼尸体，祭鼎好像有那么一丝微弱的反应，自己真不想买。

  一股血腥气加上某种说不出的腥燥之味，加上那怨毒的死鱼眼和嘴角的奇怪狰狞，说晦气不仅仅是为了压价，是真的觉得晦气，其他顾客和摊主也不傻，也能感觉出来。

  感觉自己买了过后，那摊主还松了一口气。

  又看了一眼口袋，讨封？

  要是没有祭鼎提醒，左玄机也不信，现在嘛，可能那人有点夸张，但是这黄鼠狼应该也有点特殊。

  被普通猎人手持喷子打死，估计特殊也有限。

  只是这鬼市要是像这样的东西越来越多，以后可能会显得越来越神秘，这短衣帮把持这里的鬼市，街头巷尾都有帮众，比网上说的还要重视一些，或许也有谋划。

  走到某个位置，果然那个白日别扭的人还在原地。

  他所在的地方，祭奠传来的悸动也和白天一样。

  此人在左玄机还没到来的时候，两只眼睛也不停的观望着路过的人，特别是其中一只眼睛，在夜晚昏暗灯光下更显特别，其中好像透露出好几种情绪，还有一只鼻子不停的嗅着什么。

  左玄机还没走近，他先是鼻子一动，接着才看向左玄机的方向。

  “嘿嘿，来啦，好东西，真的是好东西！”

  接着又厌恶的看着左玄机手里的黑色口袋，捂着鼻子。

  “什么骚玩意，拿开。”

  左玄机自然没有拿开，而是蹲在摊子前，打量了起来。

  东西还是白天的东西。

  “你说的好东西呢？”

  “嘿嘿，帅哥，别急，都是你的，跟我来，对了，那个臭玩意给我丢了。”

  他走到十几米外的巷子口。

  “来啊！”

  “嘿嘿，你不会怕了吧，这里可是鬼市，没有点冒险精神，也想要真正的好东西？真正的好东西可不会随便放在地摊上。”

  左玄机笑了笑，对，哪可能不冒点险呢，就算是主动去武馆咨询，也要冒着被左府斥责的风险。

  随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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