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凌冬阳如约来到了与孙波见面的地点——一家位于市中心的私人会所。这里的装潢豪华而不失格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古龙水香味，显得格外雅致，又淡淡地透露出一种不言而喻的权势。

  凌冬阳被服务员领到了孙波所在的房间。服务员轻轻按动门铃，里面传来孙波略显低沉的声音：“请进。”

  服务员毕恭毕敬地为凌冬阳打开了门，然后侧身站到一旁。凌冬阳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房间，视线看向正坐在一张宽大办公桌后的孙波。

  孙波今天依旧是那副落魄贵族的打扮，他身上那件剪裁精致的双排扣西装虽然款式有些陈旧，但在他身上却显得格外合身，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他右手优雅地端着一杯红酒，微微晃动杯身，深红色的酒液在玻璃杯里流转，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玩味笑容，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凌总，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孙波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沉稳气度。他缓缓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动作流畅自然，透露出一种成熟男性特有的魅力。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向凌冬阳伸出了手，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同时礼貌地向服务员打了个手势，示意其可以离开了。

  服务员心领神会地点头示意，表示明白，然后悄然退出门外，并顺手带上了房门，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凌冬阳面带微笑，上前一步与孙波握手。在这瞬间，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手掌中传来的力量和自信。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让他不禁对这次会面多了几分期待。

  两人相继落座，孙波亲自拿起桌上的酒瓶，为凌冬阳斟满了一杯红酒，然后将酒瓶放回原处。接着，他慢慢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胸前，用那双深邃的眼睛凝视着凌冬阳，似乎想要透过他的外表看到内心深处的想法。

  孙波率先开口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凌总现在身居高位，在王海波那里已是左膀右臂，想必今日见面是为了来我这里了解HCA对游轮项目的态度吧？”

  凌冬阳没有回答孙波，而是端起酒杯看了看，说道：“谢谢孙总的好意，但是我今天独自开车来的，没法喝酒。”

  孙波眉头一挑，问道：“要不给凌总换杯水？”

  凌冬阳放下酒杯，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孙总有没有听闻昨晚发生的事？”

  “昨晚的事？发生了什么事？”孙波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被凌冬阳看在眼里。

  “孙总没有听说？昨天晚上在郊区发生了一件枪击案件。”凌冬阳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道。

  “枪击？谁被枪击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有一点消息？”孙波惊讶的表情溢于言表。

  “呵呵，孙总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凌冬阳微笑着问道。

  “我真不知道。凌总好像话里有话，难道是怀疑我干的？”孙波皱了皱眉头，看着凌冬阳，说道。

  “难道不是吗？”凌冬阳收敛了笑容，眼神里散发着冷冷的寒光，直直地盯着孙波。

  孙波看着凌冬阳的眼神，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凌总不要在这种事上开玩笑，我可承担不起啊。”

  凌冬阳盯着孙波，继续说道：“那么陈更尧也在昨晚死了，孙总应该是知道的吧？”

  孙波的笑容一下就没了，低下了眼帘，狠狠地说道：“这事我上午知道的，我还知道是谁干的！”

  凌冬阳诧异地问道：“哦？是谁？”

  孙波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看着凌冬阳：“这事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和你们也有关系？”

  凌冬阳冷笑了一声，说道：“孙总这倒打一耙的本事还真不小。”

  孙波想了想冷静了下来，点了点头，喃喃道：“是的，不会是你们，老陈在世只会对你们有好处。”

  凌冬阳看着孙波的变化，觉得他似乎有表演的成分，以孙波的城府不应该这样喜怒于色的吧，而且在我这样有敌意的人面前这样明显的表露?

  孙波这时突然问道：“昨晚的枪击事件是怎么回事？你清楚吗？是不是和老陈的死有关联？”

  凌冬阳疑惑地看着孙波，迟疑地问道：“你真不知道？”

  孙波无语地看着凌冬阳，眼神中露出了阴狠地神色。

  凌冬阳看着孙波眼神的变化，说道：“昨晚被袭击的是我，要不是我早有安排，已经死在杀手的枪下。而且和陈更尧的死，时间差不多。”

  孙波闻言一怔，想了一下才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同时对你和老陈动手？”

  凌冬阳点了点头，说道：“我是这样想的，所以你说你知道是谁杀的陈更尧，我怀疑也是他向我动的手。”

  孙波凝视着凌冬阳的眼睛，一时没有说话，仿佛是在考虑两件事是否真有关联，还是巧合。

  凌冬阳慢慢地继续说道：“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演戏，这件事一定是你们HCA干的，除了你们没有人能干得出来。”

  孙波居然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是有理由怀疑HCA，但你想过没有，这样搞，对我和HCA没有一点好处，还打断了我与游轮项目唯一的桥梁。我会这么傻？”

  凌冬阳看着孙波滔滔不绝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愣神。他没想到孙波会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的看法，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孙波见凌冬阳没有反应，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们为这个游轮项目付出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眼看着飞鸿集团已经成功拿下，即将盈利了，可偏偏负责飞鸿集团投资的老陈突然死了，这一死，我们  HCA  就与游轮项目毫无关系了！还有你，最近老是遭到袭击。你想想，我要是想杀你，难道还会提前约你今天见面？我杀了你，王海波就能继续跟  HCA  合作了吗？你好好想想，这些事情中，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孙波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显得十分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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