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盈所有的呼喊和**，全部落在了宋天命的嘴里。

风儿轻轻吹过，吹起冷心盈薄若蝉翼的衣裳，宋天命的手握住垂幕，垂幕纷纷下坠，落在他们相拥的身上。

宋天命找到发泄的渠道，正想解决自己的欲望，他抬眼见到冷心盈的眼眸，盛满伤心失望，她的眼中倒映宋天命的影子，却是没有半点的感情。

犹如一盆冰水从头淋下，宋天命瞬间清醒，他深呼吸，从冷心盈的身上坐起来，他很庆幸，自己没有迈出最后一步，冷心盈还是完璧之身。

宋天命长长出一口气，他坐在龙椅里，望着还是不停喘气的冷心盈，望着她遍身的红印，心里有点内疚，自己太心急，忘记了一切。

幸好，没有突破最后的关口。

“你……要不要紧？”宋天命见到冷心盈默默地穿好衣裳，背对自己，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皇上还有何事吩咐？”冷心盈的声音如同泡在寒潭之中。

“要是你不愿意说，我不会勉强你。”宋天命迟疑片刻，缓缓说道。

冷心盈昂起头，把涌到眼眶的泪水尽数咽下，宋天命始终不相信自己。

“皇上，宰相大人求见。”外面响起太监的声音。

“请宰相大人进来。”冷心盈没有等宋天命回应，自己首先开口，她的心情压抑，不想和宋天命独处。

宋天命正想和冷心盈说清楚，冷心盈却让云长卿进来，想起阿白告诉自己的话，他脸上的歉疚顿时消失，或者冷心盈喜欢的人，是云长卿？宋天命的俊眸不由眯成长长的眼线，盯着冷心盈的背影。

“见过皇上，国师。”云长卿面色平静，站在大殿中央。

“宰相大人，有何事启奏？”宋天命硬着声音，他瞥见冷心盈并没有和云长卿对视，心里觉得有一丝说不出的窃喜。

“涟漪山庄已经第五次派人送信前来，这封信是不是也要送回去？“云长卿看了一眼冷心盈，冷心盈面色苍白，面无表情。

“涟漪山庄，给我的信？”冷心盈看到云长卿手里拿着的信笺，她想起了上次的信。

‘一定要答应’。

随着黑色筹码而来的威胁，却不是桑榆沉发出，可以让桑榆沉都不曾察觉的人，会是谁？

“拒绝，国师不会离开西越国。”宋天命手指轻弹，隔开冷心盈想去拿信的手，不到片刻，信笺燃成灰烬。

云长卿望着冷心盈，他的眼神温柔，冷心盈觉得脚步难以挪动，云长卿看着越久，自己的双腿就越加麻木。

“我答应。”冷心盈过了半晌才意识到这句话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

宋天命转头盯着冷心盈，冷心盈抬头回望宋天命，她看着宋天命的眼神没有任何温情，只有决绝。

“我不答应。”宋天命狠狠剜着冷心盈，站起来大声喝道。

“要是不答应，皇后娘娘就命悬一线。”

冷心盈集中精神，她看进云长卿的内心，她不觉微微睁大眼，难以置信，她强逼自己转身，对宋天命说道。

“你用皇后的性命要挟我答应你出嫁？”宋天命的俊脸布满寒霜，手指紧握成拳。

“为了西越国，涟漪山庄送来的聘金可以充盈国库……”冷心盈没有说下去，宋天命的面色铁青，他望着冷心盈的眼神变成一把锋利的镰刀。

云长卿沉默地站在一边，他的眼神始终集中在冷心盈身上，冷心盈注意到，云长卿的官靴很干净，没有半点装饰。

“这个不是理由，我可以有其他办法充盈国库，不用国师牺牲。”宋天命不想放开冷心盈。

“既然皇上认定皇后是因为我受伤，皇上不允许我出嫁，皇后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冷心盈咬牙说道，她的目光紧紧锁住云长卿的眼眸，她要从云长卿的眼中看到更多。

云长卿温柔地微笑，冷心盈紧紧注视云长卿，落在宋天命的眼里，他们就是在眉目传情。

冷心盈喜欢的人是谁？云长卿？还是桑榆沉？还是她在一脚踏几船？宋天命的心中几欲喷出火来。

“云大人，立即传旨，冷国师三天之后出嫁。”

宋天命气到全身微微发抖，沉声喝道。

“是。”云长卿看到冷心盈脱离自己的控制，并不觉得可惜，他得到他要的结果。

云长卿出去之后，冷心盈也想回去，被宋天命喝住。

“如你所愿，三天之后，我要皇后醒来，否则，你就去清风庵出家，”宋天命衣袖拂过，大殿所有的东西粉碎。

碎片割破冷心盈的手背，冷心盈的鲜血滴在地上。

两人相对无言，只有微风吹过。

大殿寂静，空无一人，云长卿从柱子后出现，他俯下身子，脱下鞋子，他的袜子上绣满了红褐色的蜥蜴，他把袜子放在冷心盈滴落的鲜血上，蜥蜴把鲜血吸食干净。

云长卿的脚也变成了红褐色，面上笼罩一层淡淡的黑烟。

月明星稀，露重霜厚。

一身白衣，站在窗前，明天，她就要出嫁了，嫁到一无所知的涟漪山庄。

一个黑色的身影落在不远处，长长的黑发贴服在背后，月光中可见脸庞的清秀。

魏子染。

“心盈，你真的舍得离开西越国？”魏子染幽幽的声音响起，他心知冷心盈在周围布下防御，他不能越过半步。

“这不是你要过问的事，做好自己的本分。”冷心盈透过月光，见到魏子染脸上的神情，她说话没有了往日的严厉，魏子染一直都在爱着她。

“皇后已经醒来，你可以不用嫁出去。”魏子染咬着牙说道，他望着冷心盈的影子。

“我是不是要谢谢你放过皇后？”冷心盈看着魏子染，神态平静。

“你为何没有揭穿我？”魏子染有点吃惊，原来冷心盈知道是自己对林翠儿下药。

“虽然我不齿你的行为，不过你是为了我，你算是帮了我，你自己不说，没有人会知道。”冷心盈在细致观察林翠儿的伤势之后，就知道是魏子染的独门手法。

她心知魏子染是为自己着想，想为自己除去林翠儿，没有料到结果是冷心盈出嫁涟漪山庄。

“你已经知道预言？”冷心盈看着魏子染，魏子染清秀的脸庞在月色中分外分明。

“我不想你的性命受到威胁。”魏子染点点头，他接到一个神秘的飞镖，告诉魏子染，要是宋天命的初夜不是冷心盈，冷心盈活不到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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