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直稍稍低头，眼光没有和宋天命相碰，他的眼神落在了身后的丫鬟身上。

“你怎么问起这件事？”宋天命很奇怪，姜直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今晚的说似乎多了点。

“因为……因为外面的探子回报，似乎有了师姐的消息，但是……但是你这个公告，就算师姐回到西越国或者宁山，她又怎么会露面？所以……我想问问掌门。”

姜直急中生智说道，他在心里暗暗庆幸，差点自己就露馅了。

“要是我说是为了心盈，你信吗？”宋天命听到姜直的话，心里释然，也没有怀疑，他苦笑说对着书说话，他的脸色一片苍白。

“为了师姐？说她死了是为了她？”姜直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宋天命低低地说道，他的眼里满是晶莹的月亮一般的光芒，想起冷心盈，他心里就漫过海水一般的温柔，他太想念冷心盈了，他的心里都是冷心盈。

姜直听到又看了一眼身后的丫鬟，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想不到掌门的用心如此良苦，原来掌门的一切用意都是为了师姐，但是掌门，我大胆问一句，你真的不是因为怨恨师姐吗？师姐……”姜直觉得自己问是不是已经越界了，不是自己应该问的事情。

身后的门人不小心又把茶杯打翻，这次连宋天命都看不下去了：“那个是新来的门人吗？怎么这么笨手笨脚，把他打发……”

“不要紧，掌门，没有什么，这个等等再说，掌门，你是为了报复师姐才会答应，和萧远御联合发出那个告示吧？”姜直低头长出一口气，一鼓作气，全部说了出来。

“有一半吧，还有一半是因为萧远御的话，他喜欢心盈的心意不在我之下，他绝对不会污蔑心盈，他亲眼所见不会有错。”宋天命没有想到姜直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停了好一会才说道，他的心事太重，需要有人倾诉。

“萧远御？他说了什么？”姜直大着胆子继续问道，身后门人手上的托盘的一角，撞到他的背脊上，他往前走了半步，他看到宋天命的眼神还是落在书上，只是没有移动，还是在同一个地方，显然是宋天命已经没心看了。

“只要心盈回心转意看他一眼，他愿意放弃天下。”

“是啊，就连你都找不到了，要是心盈真的不在了，我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继承掌门之位，我就去找心盈，生不见人，为心盈做一个衣冠冢，然后……然后，我就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直到我们都化为一体，直到我也死了。”

宋天命说到最后，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在锦袍之上。

“你是说，你要和师姐一起……一起死去？”姜直瞠目结舌，没有想到宋天命会对心盈如此深情，结果出乎他的意料。

“掌门，你以为，我们会让你就这样死去吗？”姜直暗暗叹息，他没有想到宋天命对心盈居然用情至深，他一脚踩在了身后丫鬟的脚上，丫鬟吃痛，却没有声张。

就在空气如此凝重之际，宋天命忽然伸手，袖里飞出两只抽取空气中的水分化成的袖箭，姜直大惊失色，他刚刚想阻止宋天命发出袖箭，袖箭向姜直身后的门人和丫鬟射去。

姜直往后扑去，扑倒在丫鬟身上，门人的动作更快，他矮下身子，一个扫堂腿，谁知道把扑倒在丫鬟身上的姜直，一起扫倒在地了。

“掌门，你干什么？”姜直一额头的冷汗，他扶起丫鬟，丫鬟还是一声不吭。

“我刚才和你说的话都是不能外泄的，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否则……万一被桑榆沉知道了，对谁都不好。”

“掌门，难道……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姜直站在丫鬟的身边，拿走手上的托盘，一手抓住她的胳膊，转头看着宋天命。

“看出来什么，你想说……”宋天命的话没有说完，他忽然停住了，虽然姜直手里的女人还是低着头，不过宋天命看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而且他也认出了她，他惊讶道难以置信。

他下命姜直要保护的人是心盈，那么……那么这个丫鬟，就是心盈。“

宋天命呆住了，他定定地从团蒲上站起来，看着冷心盈缓缓抬起头，不施脂粉的那张清颜脱俗的脸，正是宋天命在梦里见过无数次的脸。

“掌门，她是师姐，其实她已经回到了宁山，只是她一直以为掌门是因为怨恨她，才会……”

宋天命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心盈，直到眼里的泪水一颗一颗地划过脸颊，滴落在地上形成小小的水花。

冷心盈抬起头，望着宋天命，眼里和宋天命一样，泪水一颗一颗地滑落脸颊，滑落在地上。

姜直拉拉简青的手，姜直轻轻地关上了门。

宋天命深深地凝视着心盈，他的眼里只有冷心盈，他看不到任何的人。

冷心盈望着宋天命，今天晚上心盈和简青扮成下人和丫鬟，一直跟在姜直的后面，只要姜直出现任何情况，简青就会立即带着心盈离开，宋天命的表白让简青都觉得意外，没有想到宋天命对心盈原来用情至深，即使误会了心盈，在内心深处，他都在为心盈着想。

“心盈。”心盈听到宋天命的话，心里对他的怨恨已经烟消云散，她含泪看着宋天命，她向他伸出了手，他很用力的紧紧握着冷心盈的手。

冷心盈在宋天命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化为泪水都流在了宋天命的怀里。

宋天命多日以来的相思之情，瞬即仿似河堤崩溃，他深深地吻住心盈的樱唇，辗转反侧，他闻到熟悉的馨香，他的吻禁不住从心盈的唇上，落在粉嫩的颈项上，他要用自己的方法证明心盈的存在。

冷心盈觉得一股热流进入自己的身躯，她的内心深处禁不住回应这股热流，这股热流也是自己盼望多时的回应，她紧紧抱住宋天命，两人的身躯更加贴合，宋天命的身体被点起一把烈火，他要把这把火也烧到心盈的身上，他吻住心盈耳垂后面的敏感位置，心盈不禁**出声，等到发觉不妥，宋天命已经吻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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