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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鲤鱼弄仙池


熟悉清冷的檀香气,抱了个满怀。

  秦翡登时喜上眉梢,兴奋得没忍住叫了声:“成了!成了!”

  男子低笑了声,沙哑微沉,胸膛发出轻微的振幅,随即温凉指尖划过她的皮肤,径直穿过她的发髻,将绑在她脑后的蒙眼布取下来。

  视线一点点清明,岑鹤珏俊美无双的面庞稍加低垂,正笑盈盈瞧着她,动作亲昵地掐了下她颊边软肉。

  “一生一世,永不分开。”

  秦翡闻之一愣,听他说起游戏前旁人说的玩笑话,面颊忽然热了起来。

  岑鹤珏牵着她的手,缓缓十指相扣,将两条蒙眼布交给主持游戏的妇人,随即牵着人从人群里穿过。

  穿过人群,秦翡还在沾沾自喜,就隐隐约约听到旁人的议论声。

  “原来还能这样做。”

  “下把咱们来。”

  “……”

  “……”

  秦翡好奇地回头看了眼人群,被岑鹤珏的说话声招回了注意力,“夜深了,饿不饿?”

  不说饿倒还好,一说饿,秦翡还真有些感觉饥肠辘辘,连忙点头,“有点,咱们去找铺子吃东西吗?”

  “回去给你做。”

  岑鹤珏垂眼瞧着她,“想吃什么?”

  秦翡唔了声,思考道:“面。”

  岑鹤珏闻言抿嘴,低笑了声:“你倒是好养活。”

  她扬眉,“这不是帮你省钱嘛。”

  “这么说,我娶了个贤妻。”

  岑鹤珏搂住她的肩,侧眼笑说。

  他虽然这样夸,但其实她心里知道,自己既不勤快,也不贤惠,做饭收拾都是他一个人来,他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可面对她总是言听计从的。

  “你才是贤夫。”

  秦翡在他下巴上轻轻啄了下。

  “还没给你煮面,就有奖励了?”岑鹤珏戏谑。

  秦翡忍着笑,“嘴甜也有奖励。”

  “那看来我要多学习如何说好听的话了。”岑鹤珏促狭呢喃。

  秦翡抿唇只当没听到。

  齐思骆安排的园子很大,但里头住进去的只有他们二人,回了院子,岑鹤珏就进了小厨房。

  秦翡先去净室沐浴,等出来,岑鹤珏正站在小厨房里认真切菜。

  小厨房是露天的,今日天气不是很凉,男子将外衫褪下方便做事,从前他不喜欢穿浅色衣物,可近日他都爱着白裳。

  干净清冷的白色穿在他身上格外好看,月白长袖松散挽起,露出一截线条紧致的长臂,他垂下脸来,墨发高束,落下来几缕碎发在脸边,墨黑睫翼乖顺地耷拉下来,玉树芝兰,俊美无边。

  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站在那儿,就胜过了无数美景。

  秦翡心神颤动,随即小步走过去。

  岑鹤珏不是没听见脚步声,还是装作一无所知,低下头将面条放进滚水中。

  腰忽然搭上来一双莲藕细臂,紧接着后背就感受到一张脸贴了过来。

  “沐浴完了?”

  岑鹤珏唇角不自觉上扬,抽神用指腹蹭了蹭她的手背,笑:“走开些,当心烫着。”

  “啊……”

  秦翡轻轻用脑袋蹭蹭他的后背,弄得男人越发僵直。

  “你下面好香啊。”

  “……”

  岑鹤珏眼神乱了下,随即将煮开的面条放进凉水里泡过,才捞出来,最后将肉酱洒在面条上。

  “吃饭了,别闹。”

  秦翡闻到诱人的香气,连忙撒手,端着面道:“我端到院子里吃?”

  岑鹤珏嗯了声,随即道:“你先吃,还有几个凉菜快好了。”

  秦翡端着两碗面就跑到了院子里,却瞧见了一坛子红布封住的酒。

  一口就能倒的人,竟然还买了一坛子酒。

  秦翡都觉得匪夷所思。

  “……”

  岑鹤珏的动作很快,秦翡本意就是等他一块吃,倒也没等太久,就见人端着两碟子过来。

  “这是糖醋排骨?”

  秦翡瞧着碟子里被糖醋汁浇得鲜红油亮的排骨,没忍住咽了一口唾沫,随即岑鹤珏又将另一碟青菜端上来。

  “再不吃,面的味道可就没那么好吃了。”

  秦翡将筷子递给他,“一起吃。”

  二人坐下,岑鹤珏扫了眼桌上的酒坛子,秦翡也跟着抬起脸,好奇道:“你什么时候买的酒?”

  “不是我买的。”

  岑鹤珏略加思忖,“齐思骆送来的吧。”

  秦翡哦了声,“你喝吗?”

  他闻言眸子动了动,转身去屋子里拿了个酒盏,帮秦翡倒了杯,“你喝吧,我等会儿还要沐浴。”

  秦翡好奇地看着他,“你真不喝?”

  他吃着面,嗯了声,“我不吃。”

  秦翡拿起酒盏抿了口,是果酒,清甜的果酒汁液丝毫不干涩,顺滑极了。

  “这个口感不错啊。”

  秦翡砸吧砸吧两下就将一杯酒喝下了肚,又看向男子,“你确定不喝?我感这个不醉人。”

  岑鹤珏眉头半抬,回想起方才秦翡沐浴时,齐思骆让人送酒来说的话。

  “……”

  “你喝不喝呀?”

  秦翡热心肠,“你要是喝,我进去帮你拿杯子了。”

  “不用了,我酒量不好。”

  岑鹤珏清了清嗓子,神色莫名显得不自然。

  “那你没口福了。”

  秦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没想到齐思骆还挺会挑酒。”

  岑鹤珏瞥了眼小姑娘通红的耳根子,随即将凉菜摆得更近了些,“多吃菜,别伤了肠胃。”

  秦翡摆手,“这酒不烈,哪能伤了肠胃,我要是喝这个都能醉,那也太次了点。”

  岑鹤珏跟着应和了声,随即起身道:“我吃完了,先去净室沐浴,你一个人喝悠着点,别喝太多了。”

  秦翡点头,“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有量着呢。”

  岑鹤珏不放心地瞥了眼这人,随即回屋拿了衣物去净室。

  起初秦翡觉得齐思骆送来的这坛子酒多,可喝着喝着就见底了,岑鹤珏做的菜也好吃,她几乎是一扫而空。

  “……”

  只是……

  秦翡怎么感觉眼前的酒坛子变成了两个?

  还手拉着手一起转圈圈?

  该不会是醉了吧?

  不对啊。

  这酒一点都不烈。

  秦翡嘴里现在都是甜滋滋的。

  一股倦意袭来,她摇摇晃晃起身,往屋子里走,只觉得天地跟着一起旋转,好不容易走到台阶上,正好迎面撞上从净室里出来的男人。

  刚沐浴完,他身上是淡淡的皂角香,泛着温凉。

  秦翡一身都燥热着,正好将手脚全都缠在他身上,以图凉快。

  “阿翡?”

  岑鹤珏一出来就碰见秦翡,还以为她是吃完了,没想到这人不安分地将手伸进了他衣襟里。

  “摸摸腹肌。”

  小姑娘嘿嘿一笑,随即整张脸都贴在了他的胸膛上,一阵温热柔嫩扫过胸膛,岑鹤珏呼吸也跟着一紧。

  “你喝醉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还要快。”岑鹤珏失笑,将人打横抱起,往屋子里走。

  秦翡只觉得自己腾云驾雾,跟飞起来似的,摇晃着腿,感觉自己好像在外太空坐船。

  “岑鹤珏……”

  秦翡迷迷糊糊的,喊出男人名字。

  岑鹤珏垂眼扫过小姑娘酡红的面颊,没忍住低头啄了下她颊边软肉,“可爱。”

  秦翡紧皱眉头,将脸埋进他怀里,“你会一直…一直…这样爱我嘛……”

  他提唇,“永远。”

  “啊……”

  秦翡傻笑了声:“捡到宝了。”

  岑鹤珏瞧着小姑娘这反应,没忍住跟着笑了出声,随即将人放在床上,瞧着她,“今日就放过你,睡觉吧。”

  他转身去桌案边吹灯,可等他转过身来,却瞧见小姑娘下床,径直坐在了齐思骆送来的那张椅子上。

  “秦翡……”

  岑鹤珏缓缓走过去,蹲在椅子前,见人趴在上头,轻声:“回床上睡觉。”

  “唔……”

  秦翡紧皱眉头,摇头,“不要…这儿…凉快。”

  “回床上去,这儿硬,睡着腰会疼。”

  岑鹤珏低声哄。

  “不要,我就睡这儿。”

  秦翡抱着椅子上的把手,正好两手一边一个,岑鹤珏眸色跟着一变,嗓音跟着哑了些:“你确定?”

  “嗯……”

  “好。”

  岑鹤珏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解开系带,“秦翡,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明日不要后悔。”

  秦翡一脸迷惑,回头瞧人脱衣服,好奇道:“你也很热嘛。”

  “嗯。”

  岑鹤珏弯腰,将她裙子上的系带解开,随即拍了拍她的屁股。

  “阿翡乖,就这样趴着不动。”

  秦翡都已经醉到这个程度了,一动头就跟着晕,天旋地转,还不如不动。

  后背忽然覆上灼热的吻。

  从肩胛到背脊,延续到腰窝,从蜻蜓点水的吻,又演化成吮吸,秦翡感觉雪团儿在自己身上似的,顽劣不堪。

  她的意识越发困倦。

  眼尾也染上了一层浅薄的红意。

  迷迷糊糊间,好像又回到了在京城明心堂沐浴的时候,秦枝和秦渊就在隔壁,她和岑鹤珏躲着。

  秦渊忽然贴着隔板问道。

  “非羽兄,又打鼓了?”

  秦翡的脸贴在木板上,这次没忍住嗟叹出声。

  “……”

  “……”

  到了半夜,秦翡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周围的烛火倒映在眼前一扇极为宽阔的屏风上。

  绣工精美,栩栩如生。

  她还有些醉意,定睛一瞧,那如人高的屏风当真是让人身临其境。

  恍若身在画中。

  屏风上绣着瑶台仙境,一条性子顽劣的壮硕红鲤鱼跃进了仙池,在仙池里游来游去,当真是自如。

  秦翡瞧着屏风内的仙境美景图,隐约还能听见鱼尾拍打水面的悦耳声,犹如奏乐,让人心旷神怡。

  “……”

  “……”

  再后来,意识又消散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秦翡发觉自己没在椅子上。

  略加刺眼的日光钻入窗隙,径直洒在了她的眼睑上,她躺在岑鹤珏的腿上,男子正低头看着书,兴致正好。

  “……”

  “我们……”

  秦翡话说出口,却发现嗓子哑的厉害,跟喊了一晚上似的。

  “我…嗓子怎么哑了?”

  秦翡迷迷糊糊坐起来,揉着脑袋,“头有点晕,但是不疼。”

  “……”

  岑鹤珏闻言才放下心来,小姑娘一觉是睡到了午后,再不醒,他就要掉头去找齐思骆的麻烦了。

  “你昨日喝酒喝多了。”

  岑鹤珏放下书本,将粥点递过来,一脸正经,“吃些东西。”

  “我怎么这样腰酸背痛?”

  秦翡迷惑地看着岑鹤珏,“昨夜我发酒疯了?”

  “……”

  岑鹤珏瞳仁转动了少许,“昨夜你躺在了齐思骆送的椅子上,许是椅背过硬,你睡得不适。”

  秦翡揉着肩膀,有些责怪,“那你也应该叫醒我,哪能睡在那上头。”

  “我见你十分…喜欢,就没喊你起来。”他迟疑道。

  秦翡不明所以,“昨日我真的表现得很喜欢那椅子?”

  岑鹤珏嗯了声,清了清嗓子,不太自然道:“所以就将椅子带了回来,你下次什么时候想睡,就可以睡。”

  秦翡没接话,总觉得昨夜跟发生了什么大战,手脚都跟被人拽过似的,就连膝盖都一阵阵发疼。

  好在岑鹤珏会按摩,没疼几日就又恢复如常。

  到了京城,岑鹤珏要忙的自然就是新帝登基的事情。

  岑鹤珏主张要自家侄子上位,朝臣们倒是没表现出丝毫的不情愿。

  秦翡想了想也是,朝臣们估计都以为岑鹤珏自己要登基,结果换成了另一个稚子。

  扶持一个尚未被人情世故浸染的孩子,这要比扶持一个心机颇深的岑鹤珏要容易得多。

  世人对岑鹤珏的传言都是此人阴晴不定,故而大家都乐见其成这样的结局。

  定下来的登基之日是四月二十七,在登基之日前,顾念将秦翡约了出去。

  相府因为顾望嫁给秦珉一事,有连带责任,为了保命,顾相告老还乡,带着李氏和疯了的幼女离京。

  顾念这些时日,都在京城修养身子,秦翡回京后去见过人一面,面色已经比先前好多了。

  足以证明从容照顾人的本事不错。

  顾念约她出来那日,在酒楼定了个雅间,秦翡出发前同岑鹤珏交代过,左右岑家最近都忙碌,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同顾念出来见见,聊聊天。

  还从库房里挑了几件礼物和山参准备带给顾念。

  故而秦翡起初,真的以为这次聚会是姐妹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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