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手里端着有些凉了的茶杯，没有说话。

  乔赫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桂树，还有天上飘过的云。

  过了一会，素素说，“赫姐，这些年，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后悔过？”

  素素抬头，看着光晕里的乔赫。

  乔赫说，“有。”

  “我和郑国的婚姻故事，相信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是的，我是这场婚姻保卫战的胜利者，但也是感情中的失败者。”

  “有那么一瞬间，我后悔。”

  “但是，我不能把自己的世界拱手让给她人。”

  “我庆幸，保持了一个旁观者的理性与清醒。”

  “你知道么，世上，但凡爱情，不管你爱的多么深，多么热烈，它都有一个保质期。”

  “所以，当它来临的那一刻，不用刻意躲开；当它消失的那一刻，也不要过多纠缠。”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了，把生活的决定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每个女人在婚姻中，应该追求的底气！”

  听着乔赫的话，素素好像是沙漠里行走的旅人，突然看到了绿洲一样。

  她叹了口气，说，“是啊！满目疮痍的婚姻，我们不想要。懦弱地退缩，我们不能够。”

  “我们能做的，就是放弃对感情不切实际的幻想，把生活的重心，转移到孩子和事业上来，给自己和孩子，一个不至于那么难堪的将来。”

  乔赫回到沙发上坐下，说，“听我们郑国说，你已经买下了我们的矿山。”

  “唉，我俩打拼了三十年，挣下了这份家业，终究是一场过眼云烟。”

  素素忙说，“赫姐，我是不是伤害到了您？”

  乔赫笑了，她说，“怎么会？”

  “卖矿山，是他的主意不假，但也必须是经过我同意的。”

  “而且，你给的价格也合理。”

  “我很乐意把它交到你手上。”

  “因为，看到你，我就好像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

  “希望你，得偿所愿，一切称心。”

  素素说，“谢谢赫姐！”

  乔赫说，“不早了，不如，留下吃顿饭吧！”

  素素说，“不了，赫姐，我的助理好像有急事找我。”

  乔赫也看到，在院子凉亭里等候的林纳和杜鹃，面色焦急，正在朝她们这边看过来。

  素素起身，握住乔赫温热的手，真挚地说道，“感谢赫姐的阿诗玛春尖，更感谢赫姐的真玉良言。素素必将，铭记在心。”

  “今天就不多打扰了，您好好休息，改天，我再来看您，今天就先告辞了。”

  乔赫说，“嗯，你聪明，有智慧，通透，不执着。你的福气在后面。”

  桂花树下，香气袭来。

  闻过桂花香的人，才懂得秋风的温柔。

  素素抱了抱乔赫。

  乔赫也伸出手抱了抱她。

  “走吧。”

  “嗯，赫姐，再见。”

  乔赫的脸上有淡淡的忧伤。

  她向素素挥手告别，像是告别她最辉煌青春，和回忆。

  素素和林纳、杜鹃走出郑家。

  “怎么了？”

  素素问她俩。

  林纳一向稳重，她看了一眼杜鹃。

  杜鹃神色焦急地说，“出大事了，夏总。”

  素素说，“什么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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