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九章 微雕
说起这机器抛光,就不得不提一提如今玉器物件发展的趋势了。
随着科技的发展,很多机器都可以代替人去完成一些工作,比如抛光、上蜡、清洗等等,这使得很多琢玉师傅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用了。
而如果涉及到雕刻,那就更是让人有些无奈,你比如电脑微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雕刻出来的东西比人手更加精确,更加不容易走形。
传统的手工艺人好像已经渐渐失去了自己应该有的市场了。
手工艺人不好混了,然而大师级的琢玉师傅,却依然非常火,不仅没有丝毫被淘汰掉的样子,反而作品还越来越值钱了。这也就是为什么田宇虽然技术很好,却依然急于成为大师级琢玉师傅的缘由。
有这么一个契机,一旦成为大师,那他以后的作品就是属于大师作品了,和今日的东西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
现实中有贫富差距,而这手工艺人里面,两极分化也非常严重啊,你要么成为大师,吃喝不愁,而且还能发财,要么就只是一个吃穿都成问题的手工艺人而已。
手镯放进抛光机里面,基本上就不用人管了,接下来只需等待就可以了,当然,机器旁边肯定是要守着人的,万一出个什么状况,那还得及时进行补救。
田宇见张天元在那儿站着,就干脆让张天元帮忙盯着了,他自己则去制作挂件和耳坠之类的东西了。
这些材料是张天元刚刚拿过来的,说是新弄到的翡翠,但让田宇感到奇怪的是,这些翡翠都不大,但是材质却跟之前两块极品翡翠几乎一模一样,就好像是从那上面切下来的似的。
他想到张天元之前把所有的碎屑都收拾了起来,就产生了一些困惑,怀疑张天元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把那些碎屑重新修复成翡翠。
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又不是玄幻故事,怎么可能办得到呢,绝对不可能。
最终。他还是推倒了自己的猜测,觉得那有点不太现实。但他还是随口问了一句:“张老板,那些碎屑你怎么处理了?”
“哦,那些东西啊,送给村子里的人了。说是盖房,需要一些细腻的粉尘,他们把那些碎屑跟水泥搅拌在了一起。”张天元早就想好了借口,所以这谎话也是随口就来。
田宇虽然困惑,可是张天元的这个解释好像也是很合理的,他晃了晃脑袋,干脆不去想了,反正自己现在还有活儿要干的。
挂件和耳坠因为比较小,所以就更加考验一个琢玉师傅的手艺了,这其实跟微雕是一个道理。因为太小,所以下手都不好下。
说起微雕微刻,总会想起明末散文家魏学的《核舟记》,这边古文张天元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学过,还被老师要求背诵过。
“明有奇巧人曰王叔远,能以径寸之木,为宫室、器皿、人物,以至鸟兽、木石。罔不因势象形,各具情态。尝贻余核舟一,盖大苏泛赤壁云。”
“舟首尾长约八分有奇。高可二黍许……通计一舟,为人五;为窗八;为箬篷,为楫,为炉。为壶,为手卷,为念珠各一;对联、题名并篆文,为字共三十有四。而计其长,曾(竟然)不盈寸。盖简桃核修狭者为之。嘻,技亦灵怪矣哉!”
微雕微刻是一种以精小细微见长的雕刻艺术。雕刻时。肉眼看不见雕刻的东西,全赖感觉运刀,全靠经验创作。因而,人们又将微雕微刻称为“神刻意雕”,其艺术精髓就在于细微之处见精神、见技巧、见风格、见灵魂。
微雕微刻有诸多艺术种类,如微刻、微雕、微画、核雕、骨雕,等等,用材也是五花八门,如桃核、橄榄核、玉石、骨头、象牙、芝麻、头发等。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而今刀具日益精密细微,放大镜、显微镜、投影放大器、电子显微镜等不断被应用到微雕微刻中。
当下的微雕微刻,已经走到离不开显微镜、放大镜等的胡同。古代全凭感觉与经验的“神刻意雕”,已渐行渐远。
然而令张天元惊讶的是,田宇在耳坠之上雕刻花纹的时候,却没有用放大镜,用的就是全凭感觉和经验的神刻意雕。
“我说田设计师,你这样不怕雕错了吗?”张天元有点担心的问道。
“不怕,我雕这东西,没有一万件也有上千件了,早就熟能生巧了,别说不用放大镜,就算是闭着眼睛,那也不成问题的。”田宇颇为自信道:“以前学微雕的时候,老师就告诉过我,不要过分依赖放大镜和显微镜,因为那样会导致过分依赖眼睛,而忘记手上的感觉,对学习微雕没有任何的好处。”
“是刘景林师傅教你的?”
“不是,我学微雕另有其人。我的微雕师父其实就是我的父亲,而我学习微雕,也是因为一个巧合。想听听吗?”
“如果不打扰你干活的话,可以听一听。”张天元说道。
“不打扰,我现在就等那手镯抛光结束,正好给你讲讲这个故事,或许能激起你对微雕的兴趣呢。”田宇放下了手中的翡翠,反正并不多,用来做挂件和耳坠的话,要不了他多长时间,既然张天元想听故事,他肯定是要讲一讲的,不然憋在肚子里也难受啊。
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后,田宇就开始讲起了故事。
大约十几年前,田宇的父亲喜欢上了收藏,并且在古玩市场淘了一面锈迹斑斑的铜镜,一面再普通不过的唐代铜镜:直径7.5厘米,很小;花费不多,也就800元。
“就是买个玩意儿,压根儿也没把它当回事儿。”田宇回忆说,“既然是玩的,闲来无事,那就穷捯饬呗,我爸当时连捡漏的心思就没有,就是打算玩玩,反正又不贵。”
田宇的父亲买下那块铜镜之后。就拿来小刀,清理镜子上的斑斑锈迹。
断断续续弄了两天,光滑的镜面与斑驳陆离的红绿铜锈相映生辉,看上去颇为养眼。手感也颇为舒服。
就这样玩了几天,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清晨,田宇的父亲忽然发现了藏在镜子里的千年秘密——起初,田宇的父亲只是在镜子的边缘部位看到了几根细若游丝、有序排列的纹线。
“我爸当时说他清理时非常细心,不至于弄伤镜面呀。再说。就是清理留下的伤痕,也不至于排列有序吧。”田宇回忆道,“疑惑之下,我爸就拿来一个八十倍的显微镜,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真得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纹线排列有序,不是新近划伤,而是镜子上固有的。
移动显微镜,细若游丝的线条开始在铜镜上“蔓延”:整个镜面,都是细如牛毛的“线头”。密密麻麻,无处不在。
到底是什么?
汉字?图画?田宇的父亲似乎一时也闹不明白。
“显微镜映像到了眼里,都是倒影。想看个清楚明白,几乎是不可能的。”田宇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再说了,当时我爸的心理上也没有任何准备,又是倒影,往哪儿去猜都没个方向,根本就不可能想到那东西居然是微雕的结晶。”
于是死马当活马医,田宇的父亲拿了台能拍微观结构的高级数码照相机。对着铜镜拍整体、拍局部,“咔嚓咔嚓”,一阵“盲拍”。捯饬到电脑上,直径7.5厘米的铜镜变成了一个直径1米多的影像。细瞧之下。理清一点儿“头绪”——铜镜上,有山水、有树木、有花草、有建筑、有围墙、有人物、有小桥(拱形桥)等;再看拍摄的局部照片,发现两条直线在铜镜中间划过,线的左侧中上部刻满文字,而下部,刻有戴着官帽的人物等。
再看人物旁边的文字。有“供养人”什么的。
而中上部大约4平方厘米的空间里,竟然自右而左竖刻了一部260字的《心经》:“观自在菩萨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无罣碍无罣碍故……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揭谛揭谛般罗揭谛般罗僧揭谛……”
这明明就是微刻《心经》,是玄奘译本。
只是当下流行的玄奘译本,“般罗揭谛”多作“波罗揭谛”、“心无罣碍”多作“心无挂碍”而已。
除却260字的《心经》,更有纪年与落款:“龙纪元年(889年)五月六日申时(北京时间15时~17时)制……记之耳。”
“因为微刻者的名字虽然依稀可辨,但是不敢肯定解读准确无误,所以我就不说了,免得误导了你。”田宇说道。
这面“唐代兽纹《心经》微刻铜镜”,不但有准确纪年、日月时辰,甚至刻者还落了款,其于我国微雕微刻史的意义,不言而喻。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田宇的父亲迷恋上的微雕,开始勤学苦练,花费十年时间终于取得了成功,接下来的时间,不仅自己进步,而且还教导田宇去学习微雕。
田宇之所以今日在微雕造诣上能够有很大的成功,也是源自于当初跟随自己的父亲学习啊。
听完了田宇的故事,张天元对微雕的确是萌生了很浓厚的兴趣,他掌握六字真诀,如果玩微雕的话,那绝对是事半功倍的,尤其是鉴字诀里边的查微,那效果比显微镜还好,要是不学习微雕,真得是可惜了。
微雕艺术可是是汉.族传统工艺美术中最为精细微小的一种工艺品,是集汉.族文化精华的袖珍艺术品,是雕刻技法的一门分支,为微观雕刻一个门派,微雕一般指微细的圆雕、浮雕和透雕(镂空雕)等。所表现出来的多跟自然界相像的东西。微雕是凸出来,富立体感。 它甚至可以在米粒大小的象牙片、竹片或数毫米的头发丝上进行雕刻的,其作品要用放大镜或显微镜方能观看到镂刻的内容,故被历代称之为“绝技”。
如果说张天元真得学成了这个微雕技术,以后能用到的地方绝对拿是多了去了,而且就算不用,当作一种消遣的艺术,也是不错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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