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让大家长下最后的决定吧。”

  站在赫尔佐格两侧的龙形死侍随之向源稚生压去。

  源稚生的黄金瞳中映出死侍的影子，他知道以自己残存的体力根本不可能战胜眼前的两头龙形死侍。

  但是身后的绘梨衣以及跪倒在地上痛苦无比的风间琉璃，都是他不能认输的理由。

  源稚生将童子切的刀锋对准走来的两头龙形死侍，摆出了必杀之招，心形刀流·罗刹鬼骨，这是他最快的杀人之刀。

  “王权。”

  源稚生的声音嘶哑，王权创造出的重力领域和龙骨状态同时出现。

  下一瞬刀芒如刹那间的晨曦，刺得人无法睁开眼睛。

  当源稚生的身影再次出现，他手中的童子切已划断其中一头龙形死侍脖子的四分之三，乌黑的血液沾满了源稚生的衣服。

  而另一头龙形死侍身躯完好，而他的头颅则是在地上滚动，直到触碰到岩石停下的那刻高大的身躯才轰然倒地。

  “噗。”

  源稚生吐出一口血，龙形死侍狰狞的利爪已经穿透了他的身体。

  他本应在刹那间杀死这两头死侍，但是最终还是因为体力不支让刀在最后时刻慢了。

  源稚生的脸变得狰狞，死侍的利爪将他腹腔里的器官全都搅碎，但他并不感到痛苦，因为他的刀也在此刻完成了使命。

  第二颗向外喷溅鲜血的头颅落在地上，宣告源稚生才是最后的胜者。

  “砰！砰！砰！砰！”

  四声枪响声响彻整个红井，四颗实心铅弹被赫尔佐格毫不留情地射入源稚生的心脏中。

  “黑日！”

  上杉越的怒吼声也在枪响的那刻响起，但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要！”

  跪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风间琉璃身体中另一个人格发出微弱的祈求声。

  赫尔佐格转头看向快要变成恶鬼的上杉越，嘴角露出嘲讽的笑。

  “原来大家长已经不能使用言灵了，那看来今天晚上皇这种不合时宜的东西是该消亡了。”

  赫尔佐格没有施舍目光给倒在地上的源稚生，而是向前走到风间琉璃的身前，手枪的枪口对准了风间琉璃的太阳穴。

  “该结束了，所有的一切都该结束了。”

  赫尔佐格扣动扳机，代表死亡的枪声响起。

  但预料之中的血液和脑浆并没有从风间琉璃的太阳穴中溅出，因为从枪口中射出的实心铅弹射到了一旁的岩石中，将其打得破碎。

  赫尔佐格看着自己被整齐削开的右手臂眼睛骤然睁大，在这种时候还会有谁能够阻止自己。

  赫尔佐格突然有了一个猜测，他急忙看向绘梨衣的方向，但绘梨衣依旧在昏迷中，躺在那里像是一个精致的娃娃。

  一阵冷风从他的身后吹来，赫尔佐格急忙转身，但他的身后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

  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爪骤然出现在赫尔佐格的身后，像是不存在一样悄无声息地放到了赫尔佐格的左肩上。

  它搭在赫尔佐格的肩上，但赫尔佐格却感受不到任何的重量和身体提供的触觉，直到这爪如揉碎蛋糕揉碎了赫尔佐格的左肩，将其变成了模糊的麻花。

  赫尔佐格吃痛地叫出声，但是很快，他就叫不出声了，冰冷的鳞甲覆住了他的嘴，锋利的爪从身后将他整个头扣住。

  冰凉的触感终于让赫尔佐格清醒，他的头虽然不能动，但是眼珠却可以向一侧转，他看向了那颗如同心脏搏动的茧。

  那里本有着无数散发着莹莹白光的网状白丝，但此刻却是一片黑暗，那如心脏搏动的声音也彻底消失不见。

  “回答正确。”

  冰冷的声音响起，但不是从身后，而是在赫尔佐格的四面八方。

  漆黑的夜突然刮起寒风，空气中仅存的水分都被化作冰晶，贴在了赫尔佐格的衣服，皮肤上，让他不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那爪轻轻地，如同爱抚自己情人，缓缓地刺入赫尔佐格的头颅，这一次红色的血液如期而至，只不过不是从风间琉璃的头颅中流出。

  而是从赫尔佐格的颅骨里向外流淌，却又在瞬息间被冷风化作冰晶。

  “别担心，我已经找到你在哪里了，等我一会，我会让你和你的影武者葬在一起。”

  路明非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丝毫感情，但话得内容却让赫尔佐格的后背在冷风中冒出大滴的冷汗。

  赫尔佐格的脸变得扭曲，他想要说些什么，但他的声音透过那细密的鳞甲后已模糊不清。

  那水晶般的爪已经刺入了他的头骨，流淌而出的血红色的液体中混杂着白色的胶状物，然后一起一同化作破碎的冰晶。

  赫尔佐格的扭曲的表情最终凝结在脸上，变成了永恒不变的冰雕，而他的呼吸也在头骨破碎的那一刻彻底停止，真正如他所愿变成了一具死尸。

  “果然还是低等的生物，因为些许的感情反应而冲动。”

  另一道不同的声音从路明非的嘴中发出，同样是冰冷的声音，但却是一道女声，像是两件金属乐器相互敲击，从中听的出明显的高兴和不屑。

  “闭嘴，否则我们就一起去死。”

  路明非没有心情和白王这只寄生虫争吵，只不过这一幕看上去像是一场闹剧，自己同自己吵架的闹剧。

  “那就如你所愿，混血种，反正你的时间也不多了，我允许你现在的放肆。”

  女声如她所说，在这句话后消失不见。

  但路明非的眸子却在这句话后更加冷冽，炽亮的眼瞳里闪烁着不知名的火焰。

  但不过片刻后，路明非抬起眼眸，将手中变成尸体的赫尔佐格丢在一旁的岩石上。

  随后身形闪烁，悄无声息地到了源稚生的前方。

  “不要死，活下去。”

  路明非低语，皇帝的御令降临至源稚生被穿透的身体中，无形的力量从他每一个细胞中涌出，刺激着身体中的皇血迅速止血和再生修复。

  路明非的身形再次闪烁，这一次他停在了如野兽嘶吼的上杉越前。

  在超过界限的皇血作用下，上杉越已快要完成向死侍的转变，他之前想要用出的言灵也在死侍化的影响下无法释放。

  “停止，逆转。”

  路明非再次发布自己的命令，上杉越体内疯狂的龙血在这道御令下被强制平息，上杉越千疮百孔的精神也在灵魂的权柄下开始缓慢的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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