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姜濯长指划过深邃眉骨，眸光轻慢，自有睥睨张扬的傲气，“你们虞家，就只有1个大小姐能入我眼，其他算什么东西？”

刚才虞凡州踩他脸骂他，现在他就把这句话原路奉还，态度比虞凡州恶劣百倍。

虞3爷深刻意识到，这男人是个小心眼的。

逮着机会必定报复回来。

他若多说两句拒绝的话，没准会被他记恨上，到时事没解决人也丢了，想哭都没地方哭。

“这样，”像是看出他们为难，姜濯十分好心地提出折中条件，“你手里项目资金的问题我可以搞定，用药来换。”

资金！虞3爷如今最缺的便是投资项目的甲方，听到他拿药换，心里嘀咕，面上却丝毫不显：“什么药？”

姜濯唇边笑意深了深，尾音慢悠悠拉长：“这药啊，只有他有。”

修长手指蓦地向前，直勾勾指向从方才提出用虞念萝作为交换条件时就1直沉默的虞凡州。

众人懵。

虞凡州眉心不安的跳了跳，抬头，瞬间望见姜濯潋滟蓝眸，里面清晰倒映自己满目心机的阴狠模样。

仿佛所有算计被人洞穿，他眨眨眼偏开视线，颇为狼狈。

“你们先出去，”虞凡州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个小年轻唬到逃避，语气格外差劲，“我跟他聊就行，放心吧。”

虞3爷撇撇嘴，怎么放心，他跟亲女儿关系差成那样，恐怕他们前脚走，后脚他立刻把女儿卖了。

但，又能怎么办。

管什么都管不了人家教育子女。

虞3爷和其他兄弟用眼神交流片刻，终是起身走出会议室。

偌大空间很快就剩姜濯跟虞凡州。

前者悠然自在，牢牢把控聊天节奏，后者心有顾忌，飞快思索对策。

“别琢磨了。”

姜濯懒得和他浪费时间，有空不如多抱会香香软软的大小姐，“我要调理身体的药方，以及——避孕针的解药。”

女生年纪小小就打这种针，总会对身体有影响。

全怪眼前这位狼心狗肺的亲爸。

虞凡州手紧了又松，再握紧，沉声问：“你确定你能处理走/私/违/禁/药？”

姜濯蓝眸缓慢眯起，长睫低敛，在眸底投下片阴翳的影，嘴角却散漫挑起：“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处理违禁药？”

虞凡州骤然拍桌站起，大有他反悔就开揍的架势。

“我刚才说的是，用药换资金，”对比他怒火中烧的冲动，姜濯闲适地往后靠，差距明显，“至于其他，条件不变。”

他根本没放低条件，他只要虞念萝。

药不过是附带。

虞凡州死死掐着掌心肉，胸腔剧烈起伏，进气大得发出响声。

沉默在发酵。

姜濯好整以暇。

就是太清楚对方自私虚伪的为人，才有恃无恐。

半晌。

他果然听到满意的答案。

“......我答应你。”

虞凡州眼眶里蔓延猩红血丝，哑声道：“我都答应。”

姜濯挑眉，忽然乐了——

看看，我算得多准。

果真是个能狠心卖女求荣的小人。

-

从甲方提出项目撤资到新甲方加进来，时间才过去半天，事情就得到完美解决。

不仅于此，医药研制公司爆出走/私/违/禁/药1事也有了眉目，能证明研制违/禁/药这事与实验所无关，有可能是对家打击报复，栽赃陷害。

而这1切，都是姜濯全程当着虞家叔伯的面处理，只见他几个电话打出去，好消息就1个1个传回来。

而他手里则拿着刚刚虞凡州遣人送来的药剂，装在密封透明玻璃瓶里，淡黄色的液体在阳光映照下折射琥珀色的细碎光波。

虞3爷愣愣的盯着药剂，像是想起什么，他惊愕地转过脸看向垂眸沉默的虞凡州，嗓子眼似堵着块嶙峋石子，喇得生疼。

“你答应他了？”他声线颤抖，骂出声：“你还是念萝的父亲吗？你还是人吗！”

有谁这么卖自己女儿的，丧良心！不怕午夜做噩梦，难产早逝的5弟妹找他寻仇！

虞3爷把这些话明晃晃写在眼里，虞凡州顿时被他意有所指的眼神激怒，豁然拍桌起身，“她是我女儿！我是她的监护人，她的去留当然由我这个当爸的做决定！”

哪怕虞念萝已满，法律上他却依旧是虞念萝的监护人，他有权利管教她，安排她的去向。

这不要脸的话气得虞3爷翻白眼，越过会议桌就冲过去1拳砸在虞凡州脸上，后者猝不及防被打懵，回过神两兄弟迅速扭打在1起。

其他几位吓1跳，连忙上去拉架。

姿态悠闲的男人则支着下颌好整以暇地看戏，眼角余光瞥见门外闪过的裙角，他唇角弯起嘲弄弧度，收拾药剂拎药箱离开。

事他办完了，等之后再去虞家把大小姐的户口迁出来。

岁数是没到法定结婚年龄，但他亲自登门拜访，看在互惠互利的合作情分上，那群人想必很乐意给他行方便。

等人1走，打得热火朝天的兄弟2人才被拉开。

虞3爷刚想找姜濯商量帮忙的事，资金他可以先去拉其他甲方试试，可猛地抬头望去，连个人影都没了。

心口憋着闷气，顿时看虞凡州哪哪都不顺眼，人狠心冷，女儿都能卖！什么垃圾！这种人怎么会是虞家的种？

偏偏歹竹出好笋，得了虞念萝这么个报恩的女儿。

虞3爷胸腔哇凉，冷脸甩面前被揍得鼻青脸肿，再无往日光彩的5弟几个嫌弃的白眼，抓起外套大步离去。

虞凡州卖女儿换利这件事老爷子肯定要知晓，但不是现在，最起码要等老爷子病稍微好些。

只是到那时，虞凡州多年累积的名声和威望，早被他自己搞臭了。

-

打开车载冰箱，姜濯将装药剂的箱子放进去，这几支药需要低温保存。

虞念萝坐在副驾驶处理信息，并未注意到他的动作，头也不抬的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她问得随意，姜濯却戏谑挑眉，关掉冰箱凑到她面前，两指捏住她小巧下颌，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挲略带凉意的柔软唇瓣，“大小姐这么心急，想跟我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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