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盛看着杨林这个反应总算是相信他们对此是真的不知情了，就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找齐忠堂有什么事情。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是再差还能差进局子吗？

  他看着急切地杨林说道：“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刚得到消息准备去看看。”

  “但是齐忠堂可以确定是被抓了，就在城东派出所。”

  杨林和李敬德得到肯定的答复都有些懵了，这人昨天刚回江南，今天就被抓了？

  人家怎么说也是宁省走正规渠道来函沟通合作的人员，可不是之前的无线电厂的厂长了，难道是齐忠堂犯了什么其他事？

  李敬德心里有些不舒服，昨天他是出人又出力结果把烂摊子留给自己了，周峰的不满全冲自己来了。

  结果今天倒好，齐忠堂被抓竟然没人告诉自己一声，这是真拿豆包不当干粮啊！

  不过李敬德最关注的还不是齐忠堂，急忙问道：

  “那你知不知道被抓的人里有没有一个叫周峰的？”

  如果周峰也被抓了有确切的证据倒还好处理一些，如果是个乌龙那这事就不好办了，合作没成，还把人得罪死了，就算是宁省那边也不好交代。

  方盛闻言皱了皱眉问道：“谁是周峰？”

  李敬德心想得了，问也问不出来个啥，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城东派出所是吧？”

  方盛直接说道：“我正好要去，咱们一起吧，好多无线电厂的工人都赶过去了。”

  杨林听的是眼皮一跳，在张松兵身边时间长了，对于这种聚集性的事情很是敏感，脚下不由加快了几分。

  等到三人赶到城东派出所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哪怕早有预期还是被这人山人海的惊到了。

  只见派出所的大院里满满当当的全是人，基本都是江南无线电厂的工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齐忠堂被抓的事情在极短的时间就扩散开了，大家现在手里没钱，工作岗位也没了。

  当得知齐忠堂被抓了的第一时间，很多人都把他默认成始作俑者，他们不会去分辩，也不想去分辩。

  不然怎么解释厂子说黄就黄了？不然为什么把你抓起来了？

  现场几个联防队的队员在维持秩序，他们也想将这些人请出去，但是人实在聚集的太快了，他们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只要这些人不闹事就随他们去了。

  李敬德三人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去，结果却被联防队的给拦的死死的说什么也不让进。

  李敬德是个老好人，平时八面玲珑的，碰到谁都会给点面子，可是碰到这群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反正就是不让进。

  杨林额头的青筋一蹦一蹦的，今天出来的匆忙，工作证没带，不然他真想甩这些人脸上去。

  他问李敬德：“李主任，城东派出所的所长叫什么名字？”

  李敬德这个还真是知道，他记性一向好，只要听说过的他都能记住。

  “叫李冠军，他好像还有个哥哥叫李胜利，也是公安系统的。”

  杨林点了点头看着拦在门口的联防队说道：

  “你不让我进我不为难你们，我们是省委的，有紧要事情和你们派出所负责人沟通，你们立刻马上通知李冠军让他出来见我！”

  说到最后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还带着几分严厉。

  联防队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有点吃不准，但还是不敢就这么拦着，派出去一个人小跑的进去找人了。

  齐忠堂看着孙科长有些愣神，他想到了对方可能会拿他加入争锋的事情发难，但是没想到他们这么能联想。

  他又看了眼那五个工人代表，也看出了他们的怀疑。

  齐忠堂叹了口气，之前他对于失去这个项目一直耿耿于怀，但是现在突然释然了，输了就得认。

  他自己就是个普通人，做不到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也没必要给自己加那么多的担子。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所有人说道：“我先回答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会输。”

  这个问题也是他一直在思考的问题，甚至想过是不是他们有什么私底下的交易，但是在争锋的这一段时间他渐渐明白了。

  “首先，我们要清楚一件事情，我们引以为傲的所谓经验、设备对于新项目来讲没有任何助力。”

  “岛国的集成电路项目不仅仅只是一个项目，而是一颗种子，一颗能不断的成长、进化、培养专业人才的种子。”

  “所以我们其实和七一二没有所谓的优劣之分，可以说是在同一起跑线上。”

  一听这话孙科长就厉声反驳：“你纯纯在胡说八道！你...”

  齐忠堂直接瞪了他一眼喝道：“你闭嘴。”

  “你们tm爱信不信，我们之所以输，就是因为我们缺少了长期的以点带面的规划，七一二不仅有下游供应链企业的规划，还有上游设计研发的储备，这是我们缺失的。”

  “现在，我以一个中立角度去看这件事，选择七一二确实是合理的选择。”

  这话算是捅到了马蜂窝，不用孙科长，那五个工人代表都对齐忠堂怒目而视。

  “齐忠堂，你太让我失望了！”

  “齐忠堂，我本来不信你能干吃里扒外的事情，但是现在你的嘴脸让我恶心。”

  “齐忠堂，是你害了无线电厂，害了我们所有工人！”

  齐忠堂淡淡的笑了笑：“如果我的话让你们接受不了我很抱歉，但是这就是事实，我没说这和我无关。”

  “确实是我能力不足，当初没有想到这一层，不是没想到，是根本没意识到，这就是差距。”

  赵科长听了齐忠堂的话有些愣神，他能感觉到这话是发自内心的，伸手让大家保持安静。

  “齐忠堂同志，你继续说下去。”

  齐忠堂点了点头继续道：“第二个问题，就是为什么我只找了京大教授，而没有按照领导的指示将华清大学也拿下？”

  齐忠堂看着孙科长有些轻蔑的说道：“谁告诉你我没找的？”

  孙科长一愣：“你找了？你找了为什么华清的魏红军在七一二？”

  齐忠堂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你以为顶尖学府的科研人员是大白菜？你找就得跟你？”

  “岛国集成电路项目他是一个项目，蛋糕就这么大，你觉得能容得下两个顶尖的高校参与进来吗？”

  “当初就应该让孙科长去邀请，这些知识分子一定都服服帖帖臣服在您的官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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