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苓一手抚摸沈吟的脸庞，一手执着玫瑰，双眸湿润：“阿姐，你醒来看看这朵玫瑰花，好吗？”

  回复顾清苓的只有风声，一片桐叶吹进窗户，掉在沈吟的头上。

  “阿姐，如果我从未爱过陈星志，就不会把你搞得遍体鳞伤了。”

  沈吟依旧紧闭双眼，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顾清苓将玫瑰花放在桌子上，走出病房，看着宋宇翘着二郎腿，就朝他走了过去。

  宋宇呷了口凉茶，唉叹一声：“嫂嫂，医生说她会成为植物人，永不复醒。”

  顾清苓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宇，我看得出来，你对她是有感情的，所以好好照顾她吧。”

  宋宇坐在长椅上，抬头看着顾清苓：“嫂嫂，你接下来还打算离开哥哥，跟陈星志私奔吗？”

  顾清苓挥手：“不了。”

  她眼眸的光亮逐渐消散：“因为姐姐曾骗过他，所以我跟他之间有了一层隔膜。”

  她双眸湿润：“我们回……回不去了。”

  六个月后

  风雪肆虐，鹅毛般的大雪，托着云朵，依旧惊不醒沈吟。

  医院附近的楼墙被冰雪覆盖，冻得顾清苓瑟瑟发抖。

  她只穿了一件毛衣，孤零零地坐在台阶上，等待陈星志。

  “天空坠落流星，坠入了眼睛，繁花盛意难平，只因我走不进你的心。”

  “月下独自吟听，等待你回应，直到万物凋零，空留我一个人叹息……”

  陈星志双手插兜，哼着歌曲，映入顾清苓的眼帘。

  扎着小辫子的顾清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欢喜地叫了声：“小橙子。”

  陈星志蹩眉，拉着她进楼道：“你是傻子吗？外面这么冷，你还要坐在地上。”

  陈星志脱下身上的黑色大衣，为她穿上，并伸手捂着她冻得通红的手，哈气。

  顾清苓同他并肩，坐在台阶上，抿了抿唇，才轻声对他说：“小橙子，我的姐姐是沈吟，所以我也是你的仇人。”

  她眼眶微红，嗓音微哑：“我……我们以后不要再相见了。”

  陈星志眉尖挂着淡淡的忧伤，戳了戳她的手臂：“你真的要因为一个陌生的姐姐，放弃对我的痴恋吗？”

  楼道里传来咚咚的脚步声，顾清苓顺着声音，转头看去。

  宋凌修走下阶梯，对他说：“我家小娘子就是爱缠人。陈星志，你少理她，以后她再找你，你就躲着，别见她。”

  宋凌修一手撑着伞，一手环着顾清苓的腰肢，转身就走。

  陈星志脸色苍白，站在雪里，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就吐出一口血，倒在雪地了。

  ……

  顾清苓来到沙井，隔着半开的门，捂住嘴，险些哽咽出声。

  周茹身形瘦弱，蹲在厕所，一口又一口啃着发霉的包子。

  顾清苓踏过冰凉的地面，夺过周茹手中的包子，哽咽：“妈妈，你待在沙井就常吃发霉的包子吗？”

  周茹挠挠头，冲她傻笑，问她是谁。

  顾清苓蹲地，扣住周茹的双肩：“妈妈，你真得不认识我了吗？”

  周茹一言不吭，傻笑着舔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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