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常说伴君如伴虎，你也说过陪在孤身边，会让你感到不安。可世上又有几人，能读懂帝王的无奈与孤独？”

  宋凌修握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旁：“清儿，孤不求你能懂孤。只要你不像旁人那样恐惧孤，孤就心满意足了。”

  顾清苓微皱眉毛，将手从他手中抽离出来了。

  “陛下，您能现在和吾讲讲以前的事吗？”

  她见宋凌修微垂眼眸，半晌不语，便走向石桌，拿起水壶，欲为他倒一杯水：“前尘往事忘了，便忘了。”

  捧着杯子的她，回眸一笑：“以后和陛下的每一件事，我都会记录于案。”

  宋凌修从她手里接过杯子：“孤更希望你能将关于朕之事，牢记于心。”

  顾清苓踮起脚尖，舔了一下他唇：“好。”

  ……

  被众人追杀的陈星志，倚靠在重重荷花之间，怔了半晌，努力伸手，想要握住面前的柳枝。

  他看着沁染了鲜血的柳枝，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似乎不想让柳枝染上自己的鲜血。

  他触景生情，一遍遍呼唤：“清儿……”

  “清儿，你不过是被他骗了，对吗？”

  他的眉眼刹那间变得黯然：“不是不要我了。”

  世人之魂一陨落，便消散天地，再无复生机会。

  陈星志轻漾梨涡：“清儿，永生永世，你都别想摆脱本君！”

  满身鲜血的他一握紧枝桠，身上的伤口就快速愈合了。

  血液将重重荷花染红，衬得发丝凌乱的他更虚弱，虚弱到风一吹，他就倒进了荷花池中。

  他将所有灵力凝于指尖，重塑自己的心脉：“昏君，你夺我挚爱，害我性命。此后你我，不死不休！”

  韩子辰一见他倾泄灵力，便踩着蝴蝶，跃进血池，扣住他的手腕：“神魂损伤不可逆！”

  陈星志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压制住体内的煞气：“吾之事，与汝无关！”

  韩子辰充耳不闻一般，伸手将他推进血水中，凑近了他几分：“若不是仗着她爱你，本君又何必屡次救你于水火？”

  韩子辰伸手想抚摸他苍白的脸：“放任你在本君面前胡作非为？”

  他却避开韩子辰的手，惹得韩子辰轻漾梨涡：“你如此排斥本君，为她舍身如玉。看来，她没有选错人。”

  陈星志指尖颤了颤，声音哑得不行：“韩兄。你告诉我，我要如何做，她才会放弃一切，跟我厮守白头？”

  韩子辰摇头后，强硬地拉住他的手腕，为他输送灵力，助他压制体内的煞气：“水中月，镜中花，只可观，不可触。”

  陈星志怔怔地看着天上的弯月，浑然不知眉心的幻蝶越发浓艳。

  陈星志看着弯月，联想她的身影，竟不甘心把她让给别人，不甘愿让她重归云端。

  韩子辰唉叹一声，朝水面丢去一颗石子，幻出他们甜蜜的场面。

  水面微微漾起弧度，描绘宋凌修躺在摇椅上，单手拉着她，单手持杯，喝水的画面。

  喝完水的宋凌修捞起她的肢窝，一把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盯着她的唇：“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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