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你来这里嚷嚷什么？没看到死人了吗？”

  牛富贵见儿子过来，听不明白儿子说的话，是为谁说的。

  “大壮说得对，不是天灾，这就是报应！”

  朱达正愁着怎么火上浇油呢，有牛大壮过来拱火，他顺势一接：“天怒人怨啊！罗秀秀明明可以跟着我，非要跟陈凡好，好了吧，报应啊！可为什么死的偏偏是罗秀秀，怎么不是陈凡死呢！”

  “不是，不是，我说的也不是报应。”

  牛大壮很认真的反驳了朱达的话。

  他指着朱达：“在暴雨没来之前，我看到朱达溜进了学校，就在办公室的外墙，他凿了半天……直到秀秀到了办公室，朱达才停下手头的活，最后暴雨过来，办公室这边，没坚持一会全都坍塌了。”

  “牛大壮！你他妈的什么意思？黑我？”

  朱达脸色突变，撸起袖子要动手打人，还对一旁的牛富贵提醒道：“牛富贵，你家这傻儿子是成心跟我们过不去啊？看看他上一次跪舔陈凡的德行，该不会是想替陈凡找借口吧？”

  “大壮，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啊！”

  “我没胡说，我也不傻好吧，我只是对陈凡敬佩而已，我觉得他是个有本事的人，比你们都有本事。反正我说了我看到的事，我也没说朱达干了什么啊，他就只是凿了墙啊！”

  牛大壮双手一摊，只是在陈述事实。

  他见朱达双眼发狠，牛富贵要过来推他，他来到陈凡附近，说道：“大晚上的，跑来学校，就算暴雨无法预估，那朱达明显是要对罗秀秀做点什么啊，这是常识，动动脑子都知道的。”

  “呼兹”

  陈凡起身，快步来到朱达面前。

  他一把拎着朱达的衣领：“牛大壮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

  “为什么凿墙，为什么要夜闯村小学，要对我的恨，发泄到秀秀身上？说话，说话啊，最好跟我说实话！”

  陈凡一连串的问号，不停的追问。

  他见朱达眼神飘忽，说话结巴，不管三七二十一，往朱达的肚子上给了几拳：“说不说，告诉我，实话！”

  “啊……”

  朱达发出哀嚎声。

  “陈凡，你给我住手，本村长在这里，容不得你打人！”

  村长朱良益见儿子被打了几拳，打在他身，疼在自己心啊。

  他上前说道：“一码归一码，你跟我儿子之间的矛盾，已经翻篇了，现在，此时，说的是罗秀秀被压死的事情！陈凡，你不要无中生有……”

  “是不是一码事，先问清楚！”

  陈凡已经动手打朱达了，那打一拳跟打多拳，有什么区别呢？反正都开始怀疑他了，问个明白有什么错呢？

  他双手抓着朱达的衣领，用力一提，直接让朱达的双脚离地，整个人悬空起来……

  “咳咳咳……松开，松开，草……”

  朱达挣扎的咳了几下，不停拍着陈凡的手。

  他的气快喘不上来了，也不见陈凡松开，断断续续道：“是我，是我害的！”

  “砰！”

  下一秒。

  陈凡听到答案后，将朱达重摔在地。

  他怒吼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得不到她，就在杀了她吗？啊！朱达，你这个狗东西！”

  “陈凡，我斗不过你，我总得找个弱的吧？我不甘心，我不想认输，我想反击，又能做什么呢？”

  “我喜欢的女人看不上我，那我不如让她谁也得不到，办公室的墙是我凿的，就是要让房子不稳，可是暴雨不是我下的呀，是老天爷助我！”

  朱达被逼到这份上，索性全都说了出来，本来就是要用此来报复陈凡的。

  他指着牛富贵：“但今晚有大暴雨，是牛富贵跟我说的，也是他出谋划策的。”

  “达子，达子，你不能出卖我啊……”

  牛富贵看到朱达被陈凡打成一坨屎，吓得他整个人都缩到一边去。

  他听到朱达把自己给供出来了，直接就蹲在了地上：“我只是出了计策，干不干，是他的事啊，我胡诌一通，也能赖上我？”

  “你们两个，都得死！”

  陈凡一把将牛富贵拉拽过来，用力一推，将牛富贵摔坐在地上。

  他冲上前，抡起拳头，对着二人就是左右开弓！

  而这一刻，在场的人，就静静的看着，面对陈凡残暴的打击报复，没有人出声制止！

  太可恨了，斗不过对方，就拿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下手。

  是男人吗？太不是东西了！

  一条鲜活的人命啊，就这么没了……

  杀人得偿命！

  “住手，住手……哎呀，再打就打死了。”

  朱良益看不下去啊，他听到是儿子把罗秀秀给害死的，还有一点点良知的他，沉默了许久。

  儿子是做错了，但看着被陈凡打成猪头，于心不忍啊！

  他扑过来，听着二人的哀嚎，对陈凡说道：“做了错事，要受到法律制裁，陈凡，轮不到你动私刑！你给我住手！再打，就先打死我吧！”

  朱良益没办法，才会这么说的。

  他这个村长，若是有一点点权威，也得拼死保下儿子啊。

  现在呢，要么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打死，要么……亲手送到监狱去。

  “打死你是吧？你有这个请求，我成全你！”

  陈凡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谁敢阻止他，都是一个结果！

  “陈凡，人已经死了，你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是啊，朱达和牛富贵可恨，要让他们得到制裁！”

  “你别害了你自己啊，你要冷静啊！”

  “……”

  陈凡被村民们上前给拉住了。

  他心中的怒火，从未消退，转头看到罗有财抱着罗秀秀一步步的走出村小学。

  陈凡跟上，想去帮忙：“我来抱秀秀吧。”

  “你走开，别碰我女儿！滚开！”

  罗有财失魂落魄的走出，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秀秀啊，你真不乖，就是任性，你就这么走了，扔下老爸一个人，可怎么活，怎么活啊……你这个傻孩子，你是爸爸的心头肉，心头没了肉，我还怎么活？”

  ……

  几天过后。

  后山。

  “哥，有警察来村里，说朱达和牛富贵被羁押了，等调查取证后，就要判刑了。”

  陈朵站在陈凡的身后，说道：“秀秀姐葬在了东头，我看有财叔在秀秀姐坟头说了两小时话，这会已经回家去了，你要是想去，就过去吧。”

  “小朵，你也回家吧，哥没事，哥没有寻死的念头。”

  陈凡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他没有参加罗秀秀的葬礼，他一直有去，都被罗有财赶出来。

  陈凡静静的看着东头方向：“我不配去见秀秀，更没资格在她面前忏悔，我能远远的看着，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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