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佑听闻，深感汗颜，原有这般无畏的先驱。

  封至倒觉得，至高山海皆畏惧品质尚好的大道，恐威胁其地位。

  总有一天，大道也将不会出现在至高界。

  卫佑猛然震住，好似才明白过来。

  “等等，兄妹！”

  “神媂是女的？”

  鬼圣似笑非笑地看着卫佑震惊的模样，明明做事挺稳重的小青鸾怎的今夜老是一惊一乍的。

  “怎么，女的就不能开创神道了？”

  卫佑连忙摇头，怎敢作此想，只是太过惊讶，以前尤为敬佩的人物居然是一位女子。

  封至仍旧是不温不火的听着，突然想到，老爷子还没有讲到神媂如何为了她兄长化道的。

  刚要询问，神山之上，被一抹弯月笼罩。

  月光笼罩于整个神山，先前至高山海的神力气息陡然断灭。

  只感觉月光温润的照在身上，神清气爽，却再也运转不了命盘。

  鬼圣看向两人，解释道：“这轮弯月便是化神灵台。”

  “月光已笼罩在各山各海，待两日后，弯月变为圆月，便是化神灵台开启的时间。”

  化神灵台关闭的十万年的时间中，都在绕着至高山海的最高位面旋转。

  直到十万年时间至，便会改变运行轨迹，来到至高山海之上，笼罩月光。

  鬼圣让两人暂且回到化神令中修养，提前接触月光反而会影响灵台的形成。

  待到白日到来，月光暂时消散，再让两人出来。

  封至和卫佑便化为两道光晕，进入了化神令中。

  鬼圣一个人坐在篝火旁，等待着白日降临。

  ……

  清晨，月光暂时消散，鬼圣便将两人从化神令中放出。

  “走吧，神山无人，又有太古禁制，我带你们去神界其他势力范围逛逛。”

  两人便一路跟随鬼圣去往神界其他势力。

  这两日，鬼圣带着封至和卫佑见了许多不曾知晓的种族。

  也闹过不少笑话，本性灵识的封至也越发心思活络。

  每当提出自己想要做什么之时，鬼圣都会在旁提醒，你做这个的目的是什么？

  ……

  去了只有神界才会存在的梦神族，传闻此族曾是神媂的祀奉，在神界的份量尤为重。

  在神媂不在神山的这些岁月中，一直都是此族管理神界之事。

  可鬼圣带着封至和卫佑进入梦神族，犹如无人之地。

  来到梦神族的藏宝重地，给封至和卫佑介绍起各式各样的宝物。

  当然，鬼圣也没有拿取人家的物品，只是带着两人见见世面。

  其中，封至看着被高高供起的一支玉笛，觉得颇为眼熟。

  鬼圣带着两人来到了神界的凡世，这还是让封至颇为惊讶。

  一直认为至高山海皆是修炼之人，不曾想也有凡尘俗地。

  鬼圣带着两人逛了市井铺子，去了酒楼歌坊。

  凡世的吃喝玩乐，皆被鬼圣带着体验了一通，而化神灵台开启只剩最后一天。

  入夜，月光再次笼罩，鬼圣先将卫佑收入化神令中，独留封至一人。

  看着这个刚从本体牵引出来时，目空一切的本性灵识。

  这段时日仿佛变成一个看起来正常的人类。

  笑着询问，“去往位高权重势力，也体验凡尘俗世，如何啊？”

  封至看着老人充满褶皱的笑脸，“还不错，突然能理解本体的感受了。”

  鬼圣惋惜地摇了摇头，“无，你还是装的不像。”

  封至不明所以地看向鬼圣，浑然不知。

  鬼圣嗤笑一声，示意他不要装了。

  从本性被牵引出来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在装作自己能完全适应万物。

  目的很简单，因为他察觉到，鬼圣对他这丝本性动了杀心。

  “我是真的想要转变你这份本性，可是你却产生了抵触，本为“无”的属性，产生了害怕，你不再是“无”了。”

  鬼圣面容不再温和，倘若这丝本性已然对封至本体产生抵触心理，是万万不可留的。

  封至面容不再平静，所有人，都要压制他！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因为似是而非的传说，人人都要控制自己。

  帝仲渊将九运飞星阵设在自己身上，为了怕自己的本性流出，毁灭自己，毁灭万物。

  真心相待的鬼圣也因为自己产生了抵触就要灭杀自己。

  连卫佑也只喜欢那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本体。

  为何人人都见不得自己！

  与其假装不了，不如就真的把万物都灭了好了。

  他们不是就担心这个吗，哈哈哈，，，如君所愿。

  鬼圣看着封至将要癫狂的模样，摇头叹息，“我只问一句，你的转变是在离开本体之前，还是之后？”

  “重要吗？”封至不屑地看向鬼圣。

  “很重要！”鬼圣坚定答道。

  封至愣了愣，突然想起鬼圣在离开玉台后与自己相处的模样，头撇向另一处。

  不情不愿说道，“之后。”

  “什么时候开始的？”鬼圣追问着。

  封至顿住，过了很久才回答，“看见破晓的时候。”

  鬼圣突然放松了表情，果然！

  少年人的感情啊，真是厉害，“无”本性都只是看了一眼，就弥足深陷。

  鬼圣突然对封至无语起来，包括本体，包括“无”本性。

  这本体不靠谱也算了，毕竟傻乎乎地被设定好了。

  你这本性是做何？

  活生生长了一副恋爱脑吗！

  我鬼圣纵横百万年，这一次跨越无数空间带着你这丝本性，本打算来这里闹他个天翻地覆。

  结果，结果！！

  唉！

  罢了，少年人嘛，草长莺飞，杨柳拂堤，春心萌动。

  所幸是在离体之后才转化的，并非是在离体前。

  倘若是在离体前就已转变，那证明封至在不久后，便会直接开启“无”本性，那就真的没有补救措施了。

  来到封至身边，无奈地表明自己不会再有杀意。

  封至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便不再讲话。

  “若你以后再牵引本性出来，不会又变成这番模样吧。”鬼圣忍不住问道。

  封至恼怒地解释自己并非是一头脑热，只是本体最近心思萌动，自己只是受了影响罢了。

  鬼圣在一旁摸了摸自己本没有的胡子，敷衍道：“我懂，我懂。”

  封至无奈，你懂个屁！

  “那你还让我去往化神灵台吗？”

  鬼圣瞥了封至一眼，去啊，怎么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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