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栀微笑着说：“我没关系的。”

  童六皱眉：“我有一个朋友，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这种眼睛里面一潭死水，没什么朝气的少年童六前不久就见过一个，看这样两个人应该会志趣相投的。

  苏茵茵一双眼睛带着不悦：“你要说什么？这个眼神看着我干什么？”

  童六赶紧摇头：“我没有。”

  现在一点不像了。

  陈辞：“你只和我说你这个同学的妈妈打了他，还说他很惨，然后呢？他妈妈有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比如体罚或者刻意虐待？”

  童六摇头，她其实去纪栀家里没待一会儿他妈妈就进来了，语气还很关心他，然后又端进来一碗药给他喝。

  她说不出什么所以然，陈辞点头答应下来之后有时间会帮他的。

  ……

  学校永远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也是消息更新换代最快的地方。

  时间仅仅过去几天，童六继续来上学的时候看向她的眼神都变成了善意的，甚至还有之前见过的没见过的人叫她六神，这让童六陷入思考，是不是自己做了一个梦，那些事情都是在梦里发现的？

  但是孙凯脖子上长长的血痕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

  高中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别扭的，即使知道自己是错误的，孙凯也不好意思拉下脸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和她道歉，于是从她进来就一直盯着她。

  童六回到座位，坐在边上的薛明睿同样顶着这个压力，嘴唇不动的问：“他受伤不是丛婧干的吗？怎么这个眼神看着你，杀气很重啊！”

  “不知道。”

  顾欣悦这个时候也进来了，看见童六眼睛一亮，质问：“孙凯受了那么重的伤第五天就回来了，你们三个到底怎么回事？”

  储子玉也是刚放下东西，听此柔弱的扶住自己的额头，说：“我不是说了吗，之前放学不小心路过那个巷子，看见那么多的血，人家害怕，当天晚上就生病了啊，今天才好的差不多。”

  童六被她突如其来的飙戏搞得一愣，呆呆点头：“对，我也被吓到了。”

  薛明睿“啧啧”两声：“出去玩就说出去玩，两个人壮的跟头牛一样，装什么林黛玉？人家纪栀才是真的病了。”

  储子玉怼了他一拳。

  童六看了眼纪栀的空座。

  顾欣悦没理他们两个，递给童六两个东西，说：“这个是我给你的幸运物，你放在家门口镇着可以挡住霉运的，算是我送我第一个顾客的小礼物。”

  储子玉伸手：“那我也算你第一个观众了吧，而且我人都在这了，不表示一下吗？”

  薛明睿不明白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变得这么亲密了，但是不耽误他的加入，也伸出了手。

  顾欣悦：“请你们自重。”

  两个人装作听不见。

  童六张开手一看，是两个精致小巧的石狮子，材质和沐府汤泉门口的一模一样，都是大理石做的，放在手里沉甸甸的，只有手掌大小，不过——

  童六问：“你不是巫师来着吗？西方系统里还有石狮子辟邪这一说吗？巫师不是都喜欢用水晶辟邪的吗？这两个东西是一个村子的吗？”

  顾欣悦耳朵有些红：“水晶就算了，我觉得这东西更有用一点，之后一定要听我的话，早就跟你说过你会有血光之灾的事了，还不信我。”

  童六和储子玉一愣，想起之前顾欣悦和自己说过会有血光之灾的事情，两个人都没有当回事，现在一想，不是没有道理。

  童六拿着小石狮子，神神秘秘的把她拉进纪栀的座位里面，说：“既然这么神奇，你能看看纪栀之后的命运吗？怎么改变？”

  顾欣悦宠辱不惊，抬高下巴：“我不是说了吗？他的日子等遇见他的女主角就好了啊，无论是家庭还是学校，唔，学校的差不多解决了，还剩下家里的，女主角会是谁呢……”

  童六皱眉：“等？怎么能把希望放在一个可能不存在的人身上呢？”

  这几天童六每天都会去看纪栀，当然是走窗户的，他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已经可以面色如常的和她打招呼了。

  童六指着他桌子上散着邪恶味道的黑色液体，说：“这是什么中世纪女巫用鳄鱼尾巴和巨人手指熬制的魔法药水吗？”

  纪栀放下碗说：“你的语言描述能力很好，成功让我把凉了再喝的意思压下去了，下次记得作文里面也用上这能力，对了，你等下能不能帮我把这个倒了？”

  童六答应：“你还没告诉我这是干什么用的呢。”

  纪栀懒懒的说：“我妈说我身体不好就是要多吃点药，在家里静养，吃了这么多年了，身体没见多好，只多了一个变色龙的外号。”

  童六神色大变：“有毒？”

  “有毒倒不至于，看着医书自己去药店抓的药，在家里熬的。”

  童六怒了：“无证行医！不可原谅，我都要证的！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之前她每次见纪栀喝药费劲，都装一杯冰块放进去，加速冷却的，现在一想：“我去举报她！”

  纪栀挥挥手：“去吧，记得把药帮我倒掉。”

  童六把那碗药倒的远远的，把那盛过药之后发黑的药又给他送了回去。

  陈辞在下面帮他们望风，童六又说纪栀很可怜的事，出口讽刺道：“不觉得你们两个还挺浪漫的吗？他住在高楼上不能下来，你也上不去，于是他把头发放下来然后上去，他妈妈快回来的时候你再匆忙离开。”

  童六开心：“我听过这个故事，莴苣姑娘是不是？”

  陈辞：“……真聪明。”

  童六边走边说：“所以有没有办法告他妈无证行医？够判多少年的？”

  陈辞一个化学生和她科普法律知识：“她造成了他人的身体健康，或者她生产、销售了假药的才会构成无证行医的罪。”

  童六按照他说得掰掰指头：“纪栀身体就是很弱，她没有损害他的健康，也没有销售她开的药，都是给纪栀一个人喝。”

  陈辞听出她的遗憾：“你为什么开始坚持她无证行医了？”

  童六幽怨：“因为之前我没有证的时候就被罚款了。”

  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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