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现在是站在同一立场，对吧。”苏琬月问道，哪怕是对于这样的权柄存在，大妖也仿佛太过遥远。

  “当然。”剑者对神明有着极高的评价，想来也是因为数量稀少，如此看来，这条路依旧漫长，哪怕自己已经窥见了终点，也不代表着一切过程如此轻松。

  “试问寒古纪一年是多久？”

  “昼夜为一日，百日为年，昼夜各分，为经纬六十。”剑者一眼便能看出，目前的时间流速与过去不同。

  苏琬月心中一跳，一日八个时辰，一年百日，换算为如今的时间，也就一年出头。

  “真可惜。”苏琬月感叹，若是天命存在，一年入神，又该是何等资质，只可惜造化弄人。

  剑者未曾在意，“命运决定一切，若非如此，未尝不能以权柄之身挽救一隅国土，但一切既已过去，无需再为之悲慨，过去应是作为力量激励前进，而不是作为无可自拔的悲痛。”

  苏琬月应声点头，若有天命，他也未必不可有一番天地，但类似他一样的生灵又何尝稀少？

  “加个好友？”剑者询问。

  苏琬月嘴角挑了挑。

  “行，诺。”

  “神亦？好名字。”

  “夸奖……”

  “资质固定了吗？”

  苏琬月见剑者认真神情，明白对方从面板看出了什么。

  “不必隐瞒，李元资质同样成长，未来不可估量，我自认他已为天命，但看来他也不过是你的陪衬。”

  “又或者说……你们？”

  剑者感官何其敏锐，看来无法直接探测对方的原因，并非因普遍规律，而是她的位格远超自己，身后的种族恐怕不简单。

  “确为成长。”剑者猜测很准确。

  “我并不知晓前列资质属性如何，因此无从判断你的层次，但你自身理当知晓，人朝己望，忠信竭命，妄求象遇，终渺存成。”

  剑者特意强调，“与我言辞不必过于文采，我已努力尝试改变语言风格，尽量使现人皆可听闻而理解其中意思。”

  苏琬月其实很想说，面板是自带翻译功能的，但对方这番话也表明他正在适应这个时代，多好，若是经历的数个时代的古老存在，哪会有这种做法？

  “当然，我知晓自己的命运，更明白一切将如何为之。”

  “那便善也。”

  “难道前文明语言只是类似现代文言？”苏琬月好奇对方的语气风格。

  “如此，我知晓你之困惑，我所表述之一切已经过我翻译，但仍是你口中的文言形式。”

  剑者目光瞥来，“勿要质疑神明智慧，另外，切勿以前文明而称，我们并无关联，年代也不尽相同，我无法知晓你我文明之间经过多少文明。”

  “战星古纪年跳动了一古，意味着已然过去许久，我无法解释古代表多久，但远非一个文明所能抵达，甚至，这是一种记载星球年代的单位。”

  苏琬月点头，古斋月口中也曾说过，文明时间不一样，关于自己身后的一切，还是少透露为好，剑者也明白各有隐秘，未过多询问。

  可若非自己位格达到这个层次，一切又该如何呢？

  “太常在现代代表一种职位，九卿之一，属于皇帝的下属。”

  “不，他只是一个姓氏，时代代表性相异，曾有无数位太常，以烈焰之刃在极寒中挥筑，他们……”

  剑者止言，“故事讲太多，便没有了有趣的意义，先停下吧。”

  “你探访的目的已经达到，也知晓我的立场，我亦向你说明一些规则，那么无事不如就此相与告退，还有人等着我回去共聚晚宴。”

  “看来你倒是……算了，祝你开心。”

  “同祝。”

  话音一落，两道身影同时消失。

  “权柄神，生物榜873位，古辉·太常，苍绝，文明之子，功绩曾将来犯34阶星神一剑重创。”

  苏琬月翻阅着战星记录，只找到这样一句话，关于他的一切并没有任何记载，那几千年的文明仿佛如笑话一般，从未有任何遗留，这就是悲剧吗？

  对了，寒古纪……

  苏琬月再次查找，雪山冷风在外吹刮，顶部被夷为平地的部分却长出了桃树，桃花飘落，竹松屹立，长流顺山势而下，不因极寒而冻结。

  “寒古纪文明后期文明昙花一现，存在一千六百万，末期为生物榜19无心覆灭，群星皆殆，纪终。”

  这算是拙工巧算吗？

  1600万年之久，没有任何一个字记载，他们从繁荣到兴盛到灭亡，无尽的故事与美好交织，竟被称为昙花一现。

  苏琬明白，对于大妖，恐怕当真如此，苏琬月未有不满，只是在思考现文明未来是否又会类似寒古纪文明一样，万族陨灭，毫无过往？

  倘若没有自己这类人，只是依靠SSS  那几十个人或许这个答案是必然会，强盛的过去在至高之下湮灭，如今却在至高庇护下得以保存延续。

  寒古纪文明的人们究竟付出了多少，没有人能够知道，但这是远比现在更惨痛的代价，可他们的结局却……

  自己固然是在某个数的数十次方分之一走出的，而阿斋又何尝不是在亿万颗星球，无数个国家，无数个地区中选择了无限的我们。

  我们不该是着眼大妖，我们这样的存在是罕少的，是绝无仅有的，应该向更多平凡的星球望去。

  生灵挣扎着求得生存，可从未受到记录，历史记载的是成功，是无限的未来，但须知，这不意味着被记载而强大，而是因为他们强大才有被记载的资格。

  他们必然强大……

  许多更多的文明是毫无记载的，历史不记载失败，但不代表着在浩大的星河中只有成功，现代人族被记录，并不意味着人族特殊，而是你所见的，是必然成功的历史。

  而在历史之外，在看不见之处，失败充斥着绝大部分，灭亡……

  像自己之类的存在，哪怕是放在战星，也是独特的，独一无二的，很多东西都并不优秀，而是优秀才会显示在世人面前，可这绝不代表着他们一切都优秀。

  哪怕是最普通的神明诞生，对于一个星球来说都是不可思议吧。

  …………

  相爱相杀权柄族一家亲:

  神亦邀请太常进入群聊。

  太常邀请天道进入群聊。

  【太常】:早知权柄为何不多言说？

  【神亦】:你问了吗？

  【天道】:各位大佬好，请多关照。

  【太常】:……，6

  【沫笙】:谁？

  【神亦】:就你话多。

  【狂皇】:该打！

  【异鬼】:该打！

  【哲鑫】:师尊？

  【狂皇】:诶，好徒儿。

  【异鬼】:诶，好徒儿～

  【哲鑫】:你们有病？

  【元屠】:好生热闹，咱们还是以和为贵的好。

  【神王】:善。

  【元屠】:善善善，多说点话不行啊！

  【神王】:行……

  【太常】:你们都有权柄？

  【沫笙】:请自行看群聊名称，眼睛不用可以捐掉，没权柄请自行退出，什么杂鱼也过来。

  【太常】:本杂鱼生物榜873位。

  【沫笙】:……没说你。

  【哲鑫】:师尊威武！

  【天道】:啊……我，别看我。

  【天道】:生物榜527位。

  【沫笙】:……

  【狂皇】:欺软怕硬！

  【异鬼】:权柄神？

  【太常】:嗯，不敢当。

  【元屠】:咱们还是以和为贵好……

  【神王】:咱们还是以和为贵好……

  【元屠】:别重复。

  【神王】:下次丕定。

  永夜加入群聊。

  【永夜】:？

  【永夜】:行，可以，等着。

  【永夜】:战星生物榜256位。

  永夜退出群聊。

  【沫笙】:都是什么妖孽。

  【太常】:你们才是妖孽，什么资质。

  【神亦】:可以安静了？

  【神亦】:讲一下，这就是你们找的人。

  【沫笙】:！！！就是剑者与琴者？

  【天道】:好形象的名字称呼。

  【沫笙】:呃～

  【沫笙】:所以你们参加了会议？

  【太常】:说到做到。

  【沫笙】:所以到底少了哪几个人。

  【神亦】:当然是我啦！

  【死冥】:我……

  【琉影】:还有我。

  【沫笙】:九个？

  【狂皇】:还有个找不到的。

  【祁誉】:对。

  【神亦】:记录不齐有关系吗？

  【沫笙】:大佬说的对。

  【狂皇】:对！

  【祁誉】:对！

  【神王】:两个跟屁虫……

  【元屠】:你也是，别闹，好痒……

  【神亦】:非礼勿视。

  元屠、神王已禁言。

  【神亦】:立场很明确，咱们放心。

  【天道】:不放心也没用。

  【哲鑫】:咱们是以和为贵。

  【神亦】:你们自己聊。

  …………

  苏琬月关上了面板，揉了揉脑袋，人很多吗？

  确实有点，但以后不吵了才更悲剧。

  拉了两位全柄入内，并未有本质上的变化，在提瓦特大陆上权柄神与任何神境没有太大差异，没有人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即便自己也没有准确的概念。

  自己的见识终究太短浅，即便是接近超凡的生物，也都无法抵抗大妖一眸带来的灾难，若非如此，他们本可以取得战争胜利，为历史所记载，永世传承。

  太常剑者先天修炼如此恐怖，怎么会止步于此？命运捉弄，但也不止他一位，或许更多的各族天才一经淹没。

  又或许这个登神速度并不算快，也或许他的资质并不算高，生物榜中有远胜于他的存在，无论从属性还是从修炼速度。

  过久的站在神的角度当中会改变自己的思想，太容易把自己带入大妖的视角，可其实自己连最普通的神都不是。

  看来璃月帝君的尘世闲游并非没有意义，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血眸男子垂目，手中握着鱼竿，望着水中百态，沿海处，游鱼浮荡，成群结队的漫游于海中寻觅食物。

  海的中央各种鱼类竞相争斗，拟化各种速度，存者生，灭者当，强者生存，弱者淘汰，为求得安宁，就不得不拼搏去努力奔跑，躲避天敌的捕杀。

  而捕杀他们的同样如此……

  竞争无处不在。

  深海之中一双双偶然睁开的巨眸，迸发出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海中的一切，只是短暂的出手，便足以在静养许久，属于深海中的霸主。

  这样一片小小的海洋，不过延伸数亿公里，却象征着战争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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