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沙漠途中，沿途遭遇不少愚人众的身影，可惜都是地脉留下的幻影，无人言语。

“为什么都看不到活人。”林尼如是问道，那种感觉，就像是看着先烈不朽的英姿一般，有些难受。

“甘露花海，无边大漠，非凡魔物，无处供给，住行难便，哪怕是神眷者亦是嫌弃，何况此类生命换取力量之人。

死既是注定，亦是代价，故事的诗篇，总有这些无意的悲缪，行走人间的神明，也并非曾经拯救世人。”

“是邪眼的作用。”

“……”

“是命运。”

古璇月摇头说道，哪怕没有邪眼，这些注定的命运亦是无法改变，故事总要有背景，这些人的故事大多悲剧，组成了略微有趣的背景罢了。

他们死去的作用，无非是渲染世界的状况，揭露各国的不同生态，最后化作地脉投影。

地脉生物，对于一般土著而言是怪物，对于玩家而言是经验和材料，对于某些存在而言可以是记忆的投影。

可以借助地脉查看最近发生的一切，地脉的生物，拥有记忆，感情则是十分强烈，悲哀会无限放大，愤怒会无限蔓延。

听闻二字，兄妹自然是无话可说。

返回枫丹，一日的游玩行程也将要结束，虽然说枫丹并没有太多有意思的故事，但还是有很多有意思的故事。

“在你们眼中，神明应当是如何的？”离开之际，斜望天际苍穹，透过人们心中念想，看着一个又一个枫丹的人们做出违背他们神明的事情，古璇月问道。

“庄严，威重，神秘，完美…可能是这样。”他们不确地说道。

“那么神明应该作为什么，应当拥有什么？”

神明该做什么？

要拥有什么？

神明应该什么都会做，应该什么都拥有，不是吗？

“如果是爱护子民的神明，应该会朝着为民的角度发展，拥有足以保护子民的力量…”

“你认为，自己的生活处在神明的保护之下吗？”

应该，可能……

吧？

“试想一番，倘若失去神明的存在，出现一场神明都无法应对，甚至发挥一丝一毫作用的灾难，人们应该如何应对。”

神明不就应该拯救世人吗？

如果神明无用，神明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那时候人们是会绝望等待死亡，还是谩骂神明的无用，叱责自己过去敬仰神明的过往？”

神明无用？

没用还需要敬仰他们吗？

如果他们没有力量，还需要尊敬他们吗？

那为什么要尊重他们，供奉神明不就是为了求得庇护吗？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吗？

早知道不仰望神明了……

“那仰望什么呢？”

再没有思考的声音，神眷者还是可以轻松控制自己的想法，正常。

看着下方的街道，错杂的交通，显得高大的现代化建筑，巍峨的楼房看起来华贵，美丽，充满富贵和高端。

靠着栏杆，还是不自觉依靠，媚骨轻松柔软，无力一般，古璇月望着天空，蔚蓝，“原本是想引起混乱，让本就阴暗的人们出来捣乱，恐慌枫丹，毁灭这座人们赖以生存的城市。”

但你没有，枫丹人远比其他国家的人充满混乱和阴暗。

“不过路上遇到一只可爱的小鱼，让我看到未来的一场戏剧，非常有趣，预言也是改变。”

“洪水的预言，真的会淹没整个枫丹吗？”

“当然，不过也只会淹没整个枫丹。”

“……”

“预言，其实并不具有趣味，从人们对神明的看法，对神明从高高在上的敬仰，到无知无趣的审判，不禁想起了有个魔神的故事。”

审判？

“那位是璃月地区的魔神，不是如今的岩王爷，省流来说，就是火焰的魔女，携带无边的毁灭气焰。

当时的的璃月刚刚建立，遇到这样的魔神自然是恐惧，赤焰抓走几个小孩，导致当时的璃月村庄胆战心惊，生怕什么时候魔神就出来吃人了。

魔神吃人吗？”

“应该不吃。”

“那他们怕什么呢？”

“被魔神杀死？”

“如果是让你刺杀一个神明，你可有这个胆量？”

无声，内心无措，而不是选择。

思虑，即是有了选择。

“不过如果只是给神明一个大嘴巴子，让选一个，是枫丹的还是至冬的，亦或者璃月的？”

芙宁娜大人会在意吗？

女皇在他们眼中，可能是一种信仰，无需考虑，岩王爷听起来威严感满满，还是陌生神明，自然有了抉择。

敢。

“为什么？”

“芙宁娜确是太过于人性化了，让人感觉十分亲切，使得人们敢于去想象。

对于人类，以及绝大部分的这种生物，神明不应该对任何人表示亲切，这种亲近能够使得他们觉得自己可以触碰神明。

亲切多了，言语有了，人们便会一步一步往上抬高自己的视线，自以为有资格审判神明，以为规则可以束缚规则的制定者，企图用规则去束缚神明。

有点复杂，比如一个神明每一年都保护子民，连续了几十年，突然有一天不保护了，子民会认为死亡会在谁的身上？”

“神明吧。”

“为什么神明不想守护了？”

“应该是子民不够虔诚，供奉不够，或者是子民犯了什么错误。”

“所以第一年都是这样想的，往后就加大了供奉，继续剥削底层的人民，人们继续纸醉金迷生活着，享受着。

直到几年都没有神明的回应，他们被神明抛弃了，为什么？”

“神明对他们失望了。”

“人们还是这样想的，推翻了贵族的统治，建立了全新的，自由的，公正的，一个国度，继续供奉神明，远比过去更加虔诚，

那神明应该回应他们吗？”

“……”

没有说话，但心里有了答案，如果这样神明都不搭理，应该不再会回来了。

“那么如果这样想，神明当初没有庇护的原因只是不想庇护了，睡了一觉，懒得管了。”

路过的人挺多的，看着三人的故事讨论，纷纷参与进来。

“这样不负责任当什么神明，神明不应该好好庇护人们吗？”

古璇月只是提问，没有回答这些疑问。

“如果每一日神明都降下恩泽，持续旷日之久，某一日，人们失去恩泽，知晓是神明的不愿，是会恳求神明还是斥责神明？”

“如果某位神明杀戮无数，突然救了一个人，是不是人们会感恩戴德，即便是坏人也会感慨。”

“可若是一个只是向来都救人的神明无意杀了人，人们是否会对神明发出否定，让那个神明表示自己态度？”

“我想应该不会这样吧，毕竟在我的故乡，神明做事是没有条理的，没有人会质疑神明，猜测神明，你们应该不是这样吧？”

“诶，那个璃月小哥，如果岩王爷要把你们璃月港的人全部杀掉，你们会怎么想？”

“啊？”璇客卿？小哥愣住了，自己就来凑热闹的。

“总得有个理由吧？”

“没有理由。”

“那不好说啊。”

“不是，岩王爷可是神明，随便一击都是整个孤云阁，杀人还要理由吗？”

小哥一想，好像是啊神明那么强大，而且救了这么多人，杀一些人还要理由吗？

就算是单纯需要杀人取乐，他们也没有资格阻止吧？

集体陷入了思考。

神明救人，又把救的人杀了，让他们繁衍生息，保护他们，以为友好了，又被杀了？

干什么呢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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