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对他们反悔不买东西的事情一头雾水，“老板养的，本来就是要换钱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怎么是坑我呢？丧尸是什么？”

  “大叔，这些事我们后面再说，您贵姓啊？院子里确实没有其他人了吗？您能带我们好好看看吗？”张利没管高天怎么安慰张光伟，直接拉着老大爷往里面走，现在的重点是确认院内安全。

  张晓草和唐欣跟了上去，东张西望四处观察，陈雯馨和唐莉莉带着两个孩子在车旁玩。

  “老庄活还贵姓个啥，我姓钱。”钱大爷边往里走边介绍。

  院子正中间是一条水泥铺就的路，路东侧四排房子前搭建了4米多高、面积挺大的露天棚子，主要是用来停车挡雨，东北角厕所旁边还堆着几吨煤，倒是没有看到烧炕的柴火，现在大夏天的，也用不上。

  路西侧没有建筑物，要么铺了砖，要么用砖砌出了花池子，里面的各种花姹紫嫣红，在雨中更显娇艳欲滴。

  四排砖瓦房中，前两排和第三排西侧的两间共十二间，每间分隔成了两个包间，包间内餐桌、椅子、麻将机、卡拉OK设备都有。

  第三排东侧三间没有做分隔，直接砌了大炕。第四排厨房占了两间，办公室用了一间，剩下的两间都是库房。

  “院子的西北角有两间是工具房和我住的地方，西北角是厕所。北墙还留了个门，门外面是我们养的鸡羊猪。”

  钱大爷带他们先去了能住人的房间，每个房间靠北墙都盘了东西贯通的炕，不是老式的土炕，用青砖和水泥盘起来的，炕洞留在了屋外，屋内显得很干净，炕上都铺着炕毡和床单，每个炕上放着6套被褥，叠的整整齐齐。

  除了屋子，又看了看后门，是钢筋焊接出来不算大的单扇门，能看到几十米外的羊圈、猪圈和鸡舍，还能看到远处的村子。

  厨房里锅灶齐全，放着两个一人高的液化气罐，唐欣很高兴，之前还发愁10个人的饭怎么做呢，这下好办了。

  “钱大爷，你这里用的也是自来水？”张晓草拧开水龙头，并没有水流出来。

  “是的，”钱大爷说，“水电都停了好几天了，我们这里是农村，停水停电接不到通知，怕耽误生意，老板在厨房里面装了一口压水井。”

  张利很高兴，这下好了，什么也不缺了。

  “钱大爷，您怎么一个人住这里？您家人呢？”张晓草问。

  “儿子儿媳出门打工去了，年前把孙子也带走了，我老伴走的早，就我一个人了，”钱大爷回答，“这里的老板人不错，把我招来看院子，给点钱还包吃住。”

  “你是北边那个村子的人吗？”张晓草接着问。

  “北边那个村子是暖泉三队，我不是那里人。”老汉打开工具房的门，里面放着各种农具，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还堆着几个装满的麻袋，老大爷说是猪和鸡的饲料。

  旁边的一间是钱大爷自己住的地方，门没关，能看到里面整洁、简单，放着一个单人床，盘了一个不大的土灶。

  “您自己做饭啊？”唐欣问，“这就一个单人床，冬天不冷吗？”

  “冬天就到前面炕上睡去了，来这里玩的人当天就走了，很少有人过夜，”钱大爷没有不耐烦，有问必答的，“这灶就是平时自己烧个水什么的。”

  基本把所有地方都看过了，确认了这个院子确实没有什么危险，正准备和老大爷说说外面的情况的时候，高天来了，想叫张晓草一起去北面的村子，也就是暖泉三队看看情况。

  “那村子里有几户人家不好打交道，”钱大爷提醒，“有几个游子（坏小子）爱抱团欺生，还来偷过几次东西，不是好玩意。”

  “那村子有多少户，人多吗？”高天问。

  “有个30来户，不算小村子了，不过年轻人多数出门打工去了，”老汉发挥耐心特长，继续介绍，“村子里剩下的大多是老人、妇女和小孩。不知道怎么回事，该收麦子了也不见他们动手，这几天连人都没见到，这场雨一下，没有收的麦子就要在地里发芽了。”

  “这几天你没进村？”高天又问。

  “我很少过去，村民眼红我们这，对我们这边的人不待见。”老汉嘿嘿的笑，有几分得意。

  高天和张晓草对视了一眼，看张利试过水井也过来了，就说：“大爷，有点事和您说说。”

  “等等，”老汉从工具房里拿出几个小板凳，示意几人都坐，然后说，“说吧。”

  张利给老汉递了支烟，又给点上，“大叔，您在这里没出去，这几天外面发生了个大事”，然后就把外面的情况详细的讲了讲，钱大爷深深的吸了口烟，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听起来你们像是胡喧（胡说八道）呢，但是这么喧也没啥意思，太容易被戳穿了，难道你们说的是真的？”

  见几人不说话，钱大爷又想了想，眼睛湿润了起来，“那就是说我儿子、孙子，还有这里的老板和工作人员可能都出事了？”

  “也不一定，不是所有人都出事，您看我们这些人，还有您自己，不都好好的么。”张利安慰。

  “你们不买我的羊是因为现在钱没用了？”老汉又问。

  “钱有用没用我们不知道，但那点钱现在肯定不值一只羊。”高天说，“我们打算到村子里看看，那村子离这里太近了，如果有丧尸，这边可能有危险。”

  “你要杀他们？”钱大爷愣了愣，“我在这住了这好几天，也没那个，你们叫丧尸的东西过来啊。”

  “你一个人，动静小，我们人多，又有车，可能会把他们吸引过来，即使没被吸引，丧尸到处游荡也可能会到这里，”张晓草说，“现在这个院子里又是老人又是孩子的，我们要保证安全。”

  张利说，“大叔，你要不要跟孩子们去村里看看？”

  “怕我不相信？”钱大爷想了想说，“行，那就走一趟，老张是我棋友，我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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