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羽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望着陷入沉思的女子，从容地走进凉亭坐下。

  右腿轻搭左腿，他饶有兴趣地等待她们的抉择...

  "在幻境与乐坊之间，虽本质不同，但我们传闻，某些权贵会对清灵歌者施暴！"

  "女子本不应踏入尘世，我们原是宫廷眷属，如此一来，叫我们如何自保？"

  "清灵歌者的名誉，虽不及绯歌舞姬那般败坏，但也相差无几。"

  沈金兵的十几位侧室忧虑地低语，数十位侍女将全部的期待寄予这些夫人身上。

  李爵士所言非虚，郡丞府已被清算，她们失去了财富，也失去了庇护，未来的命运凄凉不堪。

  可能沦落街头为乞，或许落入人贩之手，辗转世间，一生陷入黑暗深渊。

  大多数将成为生育的工具，如同牲畜般被剥去华裳，禁锢家中，产子之后再被卖出，继续在下一个家庭繁衍后代。

  仅极少数能成为富贾的婢女，即便如此，结局未必美满。

  就算嫁给平民百姓，也可能被夫家变卖，或短时间内被抵押他人，仅为延续血脉。

  "若能自主选择，我等姐妹愿成为爵士您的内室侍女。"

  沈金兵的几位女儿想到未来的惨境，咬牙屈膝下跪。

  "爵士，我这几个女儿皆是未经雕琢的璞玉，个个都是纯洁的处子之身。"

  "虽说现在不再是贵族世家，但她们各个姿容出众，恳请您接纳她们。"

  "成为您的内室侍女，总好过成为清灵歌馆的卖艺者。"

  十几个侧室相继跪下，频频叩首。沈金兵垮台，她们是否受牵连，已无太大区别，只是早受苦与晚受苦罢了。

  "我已有几位夫人而心满意足，不需内室侍女。"

  李金羽淡然挥手拒绝，接着神色严肃：

  "我开设清灵歌馆势在必行，如若你们不愿，我亦能找到他人。当然，我欣赏你们的容颜与气质，毕竟出身大户，无论何处，你们皆出类拔萃。"

  "你们既能为我招揽宾客，也能为我培育新的艺妓，这就是召你们前来的原因。你们的报酬也将高于他人。"

  "有一事可放心，至少在我的领地，无人胆敢对你们强行侵犯！"

  "即使将来苍穹人间遍布各地，不论你们还是他人，若是受欺，我将亲率军队为你们讨回公道！"

  李金羽的语气虽平和，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决断。

  在场的宫廷眷属闻言，内心深受震动。

  爵士所言当真不假？

  若真如此，她们的名誉定不会受损！

  李爵士的声望源自他的铁血，无人触及他的逆鳞！

  若是真为风尘女子挺身而出，那在苍穹人间卖艺又有何妨？

  总好过饿死街头！况且流落民间，名声也无法保障。

  从宫廷眷属一夜之间变为风尘女子，这中间的落差太过巨大...

  "在苍穹之境服务的女子，无需谈什么赎身，因为你们的身心皆自主。若有钟情之人，随时可结连理。成婚后，你们可以选择在此为我效力，或是随夫而去，自由自在。"

  "再者，此地乃纯洁之地。假使有人在任职期间，私下违背誓言，涉足不端，一经揭露，定施以惩戒，以守护其余姐妹的名誉。"

  李金羽继续道，已婚女子可在此工作，但未婚女子则必须保持清白。在这个奇幻世界中，女性的贞洁无比重要，苍穹之境中若有一女子失足，将波及其他女子的声誉。

  若无严规，此类事一旦发生，苍穹之境的其他女子日后想找个归宿，恐怕将困难重重。因此，一旦苍穹之境开启，如有女子犯禁，他必将施以猪笼沉江、杖责之罚，因这里的法则与众不同，不能完全参照世俗律例。

  "爵爷，您是说我们的婚姻由自己做主，且不必束缚于清白之地？"

  "而且即使成婚，也能在苍穹之境求得生计，并受爵府庇佑？"

  在场的女子们脸上洋溢着喜悦，这样的未来远胜于成为权贵的偏房。尤其是那些妾室，激动之情更加明显。在外，她们是郡丞的附属，但在府内，她们常遭排斥。

  她们并非天生擅长争宠，而是若不争取，只怕连份内的炭火供应都不足，更别提有权势的仆人的冷言冷语了。李金羽的提议为她们指明了一条出路。

  外界早已传闻，成为爵府的一员，不仅能衣食无忧，每月还有丰厚的报酬，生活远胜于朝廷差役。掌握着她们命运的李金羽无须欺骗，她们的目光更加炯炯有神。

  "当然，如此众多的追随者，你们看看我何时亏待过他们？"

  "白云、长兴两县的人民安居乐业，街头饿殍的现象几乎不再发生。"

  "然而，我要先说明，只有具备才艺者，方能成为苍穹之境的小主管或高层管理者。"

  "若无任何才艺，也可暂时留下。待苍穹之境建成，若还未能习得，那时你们自寻出路。"

  "除此之外，你们也可以学习文字、算术。总之，我用人唯贤，才华之人得以大展拳脚！"

  "待审查完毕，无罪者即可加入苍穹之境。"

  见众人对此心动，李金羽心中亦感欣慰。能成为郡丞府的妾室和子女，必然有些本事。就连那些女仆，想必也有所了解。

  有了这群人为根基，李金羽开设清白之地将易如反掌。到时候，把黑丝时装秀、歌舞表演、肚皮舞等各种娱乐悉数引入苍穹之境，它必将迅速席卷整个王国！

  一个全面的情报网络，将在不久后编织而成！

  "感谢尊贵的领主大人！"

  在场的女士们异口同声道，只不过她们的表情各异，有人欢笑，有人忧虑。

  出生于豪门贵族，她们轻易能运用权力，无视法规，给民众带来灾祸。

  因此，人群中某些人必将面临正义的裁决。

  "你下令，关西护一族也在新律法的庇护之下。"

  "只要他们未欺凌弱小，那些微小的恶行，按照正规审判程序办理即可。"

  李金羽吩咐道：

  "同时，你在民间招募才艺出众的人，加以培育，首先在白云、长兴两邑设立几座歌谣馆。"

  "谨遵吩咐！"

  唐堂抱拳领命。

  李金羽微微点头，挥挥手示意。

  随后，唐堂遣散仆人，将这些女士全部带走，她们还需回到监牢接受进一步的审查，才能重获自由。

  然而，相较于之前，她们所受的惩罚已减轻许多。

  所以李金羽丝毫不担心沈家众人会对他的决定心存怨恨。

  豪门家族本就亲情疏离，况且他对这些人有着救命之恩，沈金兵...

  若按图利罪定刑，这些人都将难逃一死！

  "看来，苍穹人间的计划也可以启动了。"

  "等到白羽鸡数量众多，炸鸡汉堡店也可开张，耳目也将遍布各地。"

  "那时，任何势力挑战我，都将无处遁形。"

  李金羽低语，眼中掠过一道锐光，待此趟远航归来，他便可着手处理这些事务。

  "领主大人，我看上了沈家的一位千金，经调查，她过去清白，无任何案件牵扯，恳请大人将其赐予我的侍妾。"

  唐堂嘿嘿一笑，站在一旁满心期待。

  以他的地位，此类琐事无需上报，但他认为还是告知李金羽为宜。

  毕竟，李金羽刚刚修订了法律，沈家之女已是无辜之人，他不应轻视待之。

  "既然法律已改，即便是犯人，你也无权任意处置。此事也要广而告之，让其他人给我看清楚点！"

  "犯人也有权利，往后谁胆敢胡作非为，也必须依法惩治。"

  李金羽面色严峻，这个时代的黑暗不言而喻，犯人在牢狱之中极易沦为虐待的对象。

  尤其是女性犯人，在缺乏严苛法律保护的情况下，个人安全无法得到保障。

  "明日我出航之际，我会将初步制定的律法交付于你，你需逐步完善。"

  "一夫多妻可容，但强取民女不可。你需要先征得沈家女儿的同意，只有得到她的首肯，你才能迎娶。"

  话音刚落，唐堂心神一震，看来废除的不仅仅是连坐制度，部分法律也将彻底废止。

  听见李金羽的拒绝，唐堂非但不恼，反而心中暗喜...

  自古以来，帝王皆以仁义为邦国之基，然而律法皆严峻，连坐之制犹如阴霾，笼罩世间，使百姓彼此监督，以免踏入歧途。

  唐堂预见，李金羽所创之法令一旦实施，必将深得民众拥戴。在他们的领土之内，诸如欺凌弱小之事必将锐减。

  然则，此法与武王朝的律法冲突，究竟以何者为准？这，恐怕爵爷已有定夺？

  “爵爷，既如此，属下速去筹备您的嘱托，再去寻沈家小姐加深情谊。”

  唐堂藏起心中的疑虑，朗声告别。

  “去吧，带上铁牛，那个豪爽的汉子也该成家立业了。”

  李金羽微摆手，眼神渐趋沉重。唐堂的忧虑，也正是他内心的纠结。

  朝廷之法象征皇权威严，他的法则虽顺应民心，可当两者相冲突，他是进是退？

  武王朝未曾辜负他，他亦不会背弃，但如今王朝已对他疏远排斥，唯有拭目以待。

  假使帝王胸怀宽广，或许会接纳他的新法，若不然，冲突在所难免。随后，他独身返回书房，握笔执纸，勾勒新的法令框架，融合现代社会与古代世界的法则。

  单纯依循现代法则无法驾驭古代社会，两者需相辅相成，否则只会引发动乱。

  李金羽整夜未眠，却因神功护持毫无倦意。他全神贯注于新法的整理，相信以此治理，他的领地将不再充满恐惧。

  吱呀...

  此时，林子衿推门而入。

  “夫君，今日你启程，未告知去向。你又彻夜未眠，保重身体啊。”

  晨鸡初啼，林子衿便走进房间，见他眼睑低垂，李金羽心头一暖，料想她也熬了一夜，等待他的归来。

  “安心，我心里有数。”

  李金羽轻抚林子衿的后颈，温柔宽慰，接着说：“我离开后，书信往来恐难实现，你们只需等我回来。朝廷若遣人宣读诏令，非武将军等重臣，你可代我接旨。”

  “接旨时不必行跪拜之礼，切勿暴露，朝廷官员一般不会亲自上门宣读。”

  “诏书中若命我赴朝廷，你不可答应，等我归来再做打算。”

  “如有兵马前来，哪怕朝廷之人，也不许他们进城，必要时可一战！”

  “战事由林峰负责，至少可拖延半年，半年内我必归！”

  李金羽详尽吩咐，毕竟此行不知何时能回，此地是他立足之本，不能轻易放弃。

  他精准把握着时光流转，海上行程一两个月，返程同样如此，再加上在远方奇幻大陆的探索，至多不过半年光阴。

  林峰深受他的战术熏陶，对于兵法已颇有心得，加上守护这座由魔法铸造的城堡，应当游刃有余。

  城内驻扎着精锐的魔法师军团，技术领先整个多元宇宙，唯一的劣势便是人数不足，但其他方面皆占据绝对优势。

  敌人围城切断补给，但他们并不畏惧，城堡内的魔法粮仓足以自给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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