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魏信在视频面试中问道：“你并不够专业，我没看到你的就业经验，能给我一个你可以胜任的理由吗？”

  当时还有些落魄的纳兰明月，衣服有些陈旧，都是她过去应酬男人时穿的衣服，褶皱、褪色都很明显。她的大波浪也很凌乱，一看就是没有时间仔细打理，手指也没有靓丽的美甲。

  “我能走到最后一轮，说明你们知道，或者说你们需要我。”纳兰明月很坦然，她害怕失败，可从未成功过的她已经感觉不到失败的可怕了，她习惯了。

  “那就直接问了，胡金礼的大兴酒店是你在管理吗？”

  纳兰明月摆烂似的说道：“你能查到他，就应该知道情况。”她在逃避魏信话中的男人，虽然魏信能查到他让她有些意外，但这不是很难查。

  “我可以录用你，但你要打动我，让我相信你可以管理好河山，你并不是第一人选。你有五分钟，可以慢慢思考，自己的赢点是什么。”

  纳兰明月突然被惊醒，她好像就差一步了，可这一步她要拿什么争取，她到底有什么。

  她好像什么都没有，至于她那点可怜的管理能力，能走到最后一面的，这是最基本的条件，除此之外她已经没有优点和擅长的了，五分钟结束，她依然没有想到任何赢点。

  魏信失望的告知她可以离去了，那一瞬间她好像找到了赢点。

  纳兰明月从回忆里醒来，直起身子，带有傲气的看着魏信，一扫刚才的失态，然后狠狠地说道：“魏信，我的恨意从未被磨灭。”

  魏信一挑眉，也没有就看纳兰明月，只是把茶壶最后的茶倒净，一口饮下，质疑道：“真的？”

  纳兰明月眼睛向下一撇，看到魏信面前空茶壶，自然拿过茶壶，准备再泡一壶，在她认真泡茶时，说道：“你不信？”

  “可莹，你信吗？”魏信一脸好奇的问徐可莹，刚才纳兰明月的改变可莹不可能觉察不到。

  在泡茶的纳兰明月也好奇的看向徐可莹，眼神还有一些期待，她期待徐可莹能说出对她有利的话。

  徐可莹感受到了纳兰明月突然释放的恨意，她不知道对方经历了什么，她也不认为恨是坏的，任何事物都需要辩证的看，没有永恒的道理。

  “我能感觉到，但我不知前因后果，不能做出正确的观点。”说完她就没有去理二人了，而是仔细观察桌子上的小溪，看看是怎样制造的。

  魏信笑了，很开心。可当他扭头看向纳兰明月时，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恢复到严肃的表情，说道：“我知道前因后果，我相信你，你可以提条件了。”

  纳兰明月听到徐可莹的回答松了一口气，当魏信说完之后，她直接说道：“我要二十亿，股权我要二十。难度不一样，这很合理。”

  “我可以出四十亿，但我要求全员工持股，董事最高不能超过百分之一点五，工资分级也需要按照我们的安排。”

  “那你呢？”纳兰明月不在意自己能分到多少钱，与获得的地位相比，金钱不值一提。

  “我作为债主，我投了四十亿，只需要还四十亿就行。然后公司就是你们董事会的，我不享有控制权。”天下没有什么是免费的，一切事物都定好了价格。

  “董事会的人怎么定？”纳兰明月放下了手中所有动作，魏信的要求很奇怪，她需要投入十二分心思去思考魏信的目的。

  “你可以自己定，也可以让我定，我会推荐人来帮你的。”魏信尽可能把所有自由都给纳兰明月。

  纳兰明月认真思考，已经不顾外界了，她想了很长时间，想了很多可能，最坏的结局自然是最后被魏信除掉，可这所有的可能都不能让她退缩，因为这些条件真的太诱人了，冒险是值得的。

  “我答应了，安排人签合同吧。”说完她又去把没泡完的茶泡好。

  “好，我的人很快就会把合同送来，现在我就要提我的要求了。”魏信突然坏笑道，他只是想吓吓纳兰明月，谁让她昨天和李锦一起教育可莹。

  纳兰明月突然僵住了，放茶叶的手直接停住了，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问道：“什么要求？我们不是已经谈好了吗？”

  “我知道你是一个女权组织的领导者之一，我需要让你拉可莹进去，最起码是管理层的地位。”

  纳兰明月放下心来，这对她来说不是难事，顺手就办了。

  “可以，不过能告诉我原因吗？”

  徐可莹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就收回了自己随意的姿态，认真了起来，纳兰明月询问后，她看了一眼魏信，魏信用眼神鼓励了她，于是她说道：“自然是为了控制这个女权组织，不然为了什么。”

  徐可莹满不在意，觉得控制一个组织是平常的语气，让纳兰明月幻视魏信，太像了，徐可莹已经有了领导者的魅力了。

  “那为什么要控制女权组织，我们有什么用吗？”

  “明月姐，你不清楚吗？找你们的境外组织应该不少吧，分裂的事情没少做吧，虽然我不了解你们，但我了解女权组织，这些年找过我的太多了，我也加入了一些，一些情况我还是知道的”

  “可莹妹妹，就这么断定你的猜测吗？”

  “当然，想必你们组织很大吧，不然不会被魏信盯上，而规模就是最好的证据。”徐可莹畏惧整个向下的社会，却不会怕某个人，纳兰明月对她气势压制，她是一点都不在意。

  纳兰明月还是低估了徐可莹，她没想到徐可莹只从规模上就确认了事实，这说明徐可莹了解最本质的事物，不然不会如此断定。

  “可莹妹妹厉害，知道平和的言论不会聚集很多人，我们组织必然是因一些极端思想才能达到现在的规模。那你控制的意义在那，你又不是渴求权利的人。”

  “师夷长技以制夷，西方可以通过分化群体制造矛盾，那我就可以分化极端思想的人，慢慢聚集认同我们理想的人。”这只是徐可莹初步的打算，后面的还需要总结经验再谋划。

  “可莹妹妹，你就这么对我说，不怕我捣乱吗？”纳兰明月又恢复到昨天见徐可莹时的笑容，和蔼可亲的。

  “明月姐，你会吗？”徐可莹迎着纳兰明月的眼神笑着说道。

  纳兰明月大笑道：“当然不会，我的傻妹妹，我怎么会害你，帮你还来不及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都没怀疑过明月姐姐，以后还需要明月姐多帮衬了，我还很稚嫩，一定会有不足的地方。”

  “当然，我一定会帮的，不看僧面还不看佛面吗？紫玉的人不敢把你怎么样。”

  徐可莹听出了纳兰明月的一语双关，她也不恼，只是平和说道：“魏信以后要我接管国内的事情，以后真的需要姐姐多出力了，我真的怕忙不过来。”

  纳兰明月一下就不好了，嫉妒之火燃起熊熊大火，快要让她失态了，凭什么徐可莹可以遇到魏信这样的男人，而她却遇见了地狱。

  “姐姐，路是自己选的，在自己脚下。你相信吗？还是相信身不由己。”徐可莹把魏信倒的茶喝下，有些凉了，别有一番滋味。

  被徐可莹这么一问，纳兰明月的嫉妒之火戛然而灭，思考的理性促使她去思考徐可莹的话，她把装满的茶壶递给魏信，魏信接过后，她用手不断卷着自己的波浪头发。

  良久纳兰明月才郑重回答徐可莹：“我相信前者，身不由己其实就是自己选择错误后悔而已，但我也愿意相信后者，因为选择并不是一好一坏之类的，很多都是糟糕的选择。”

  “所以才要让更多的人不要面对第二种，死亡不能成为他们的选择。”徐可莹正气凛然说道。

  纳兰明月没有看出徐可莹的虚假，这样看来徐可莹比魏信更加仁慈，没有魏信一样杀伐果断、阴险狡诈。

  “希望吧。”纳兰明月虽然不会去做，可她也不是畏惧光明的人，自然不会扑灭人性的光辉。

  徐可莹好奇问道：“明月姐，你是前者还是后者？”她的姿态又像一个学生了，她好像真的好奇。

  纳兰明月已经习惯了，以后徐可莹两口子做出什么事她都不会惊讶了。

  “前者，路在自己脚下。死亡不属于我，就算跌入地狱，我也要一步步爬上来，只要不死，什么路我都敢去走。”

  “我也是，不过我只走一条路。”徐可莹向着纳兰明月笑了笑，她很高兴和对方交流，虽然她们有很多间隙，这不影响暂时的岁月静好。

  ······

  魏信和徐可莹走后，武鑫坐到纳兰明月对面，冷冰冰问道：“明月姐，谈的怎么样了。”武鑫对所有人都一样，之所以他现在没笑，因为笑需要高兴的时刻才要露出，他不认为可以随时随地笑，这会很奇怪。

  “谈好了，魏信出资四十亿。以后就跟着我去新酒店，让你当董事。”纳兰明月承诺，她最信任的就是武鑫了。

  “嗯，看来魏信没有食言。”然后他就艰难的笑了一下，这是让人高兴的事情。

  纳兰明月看到后，有些吃惊，她既惊讶武鑫会笑，又被武鑫的笑容吓到了。

  “武鑫，你笑了！”

  “这是我和魏信的诺言，他出资两倍，而我需要笑。”说话还是一样的简洁。

  突然纳兰明月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只是她不知道是什么，武鑫笑会引起什么她想不到，可魏信为什么会这么大费周章，甚至为此多花了二十亿，她估计会苦恼很长时间，只希望她可以在阴谋发动之前察觉。

  “还有其他要求吗？”纳兰明月不放心的仔细问问，尽量不要错过信息。

  “魏信要求我要笑一辈子，没有其它要求了。”

  纳兰明月喝了一口茶，认真思索一番，依然没有头绪，不禁嘟囔道：“奇怪，真奇怪。”

  武鑫没听清明月姐说了什么，追问道：“明月姐，是有什么事情吗？”

  “奥，没有，是我在想事情，不自主说了出来。你去等魏信的法务来，把他们带上来。”

  “知道了。”说完武鑫就很利索的走了，没有一点拖拉。

  ······

  回到车上的徐可莹和魏信，都有些不知道做什么，明天他们才要回徐叔老家，今天也才到早上十点，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可没有什么事情。

  “可莹，有什么打算，或者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魏信也不想正经做些什么了，随便去玩玩，当做休息。

  “我想想，我以前有些宅，只是听过一些地方，让我回忆回忆。”徐可莹没有交朋友，或者说真正的朋友，放假也只会待在家里，看父亲的书。

  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是徐可莹的交友现状，终究是走不到一起，就算是现在的舍友估计也会如此，不过这也没什么，这种失落在历史长河上会得到补足，无数先贤都是她的朋友。

  “要不去书店逛逛，这是我最常去的地方。”想来想去徐可莹只能想到这个，其他地方她也不想去。

  “行，有具体地址吗？直接导航过去。”只要和可莹一起，怎么样都可以。

  “有，小艺小艺，去世界书店。”

  “好的，已为你导航到目的地。”

  “书店名字真霸气，叫世界。”

  “你看，你都被名字吸引了，别说没去过国外的其他人了，这个名字很有水平。”当初她也是被名字吸引的，当初她才初一，在市里上初中，那时的书店还是老的，现在扩建了，但也配不上世界书店的名字。

  “我们这趟或许有意外之喜，之前我就想收购几家书店，一直被搁置，现在正好可以考察一下，让世界书店名副其实。”这个梦想还是魏信上大学时的梦想，如果没发财，他就找个地方开书店卖书，讨个清净。

  “我也有这种愿望，只是后来被学国画替代了，要开店也是要开个画室，或许可以顺便卖书，只是现在没机会了。”徐可莹没想到自己是因为太富有而没有机会，着实是她以前不可能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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