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夫妻双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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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平公主认识崔湜的时候,他已经和婉儿有了多年的私情了。对于太平的狂轰乱炸,他是如何也招架不住的,况且他也是个多情的种子,在这个毫无根基的天朝,也需要找自己的靠山,上官婉儿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而太平公主可是女皇的亲生女儿,谁都得罪不起啊!
但是,自从他和太平公主有了第一次,就隐隐地感觉到自己的好日子不长了,他明白这是在玩火,可他又是那么的不甘心。他在期望公主能够理解他,甚至能帮他摆脱这个困境,所以他是真心的付出,真是花了百分之百的心思,然而他忽略了一点,太平身边从来不缺少男人。
这件事终于闹大了,但是真正浮出水面,仅仅只是一两天的事情,而女皇就知道了,可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啊!好吧,既然这样,那就请女皇来做主吧!
“母亲,你可要给孩儿做主!”太平委屈地说。
“你喜欢那个崔湜?”
“恩!”
“丫头啊,你何时动过真格的啊!是不是因为有人跟你争,你就赌这口气啊?”女皇的话说到了点子上了。太平真是有点使性子,要是平时,她会毫不含糊地甩了他,不动声色,不留痕迹。
“丫头啊,男人嘛,玩玩就算了,干嘛来真的?现在的局势你也清楚,我不希望节外生枝,不过,要是你真心放不下,我来给你做这个主。”
“母亲……,那算了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母亲就放心吧!”女皇的这句话份量很重,她听出了她的意思,其实还是护着婉儿,可是真的不能因为一个男人而坏了大事啊!这一点太平还是有分寸的。
是啊!如果连这点事都解决不好,怎么去做大事。
“母亲,你是不是听到了别的什么?好像有心事?”她把话题转开了,因为她感觉女皇虽然高兴,可是在她深若大海的心里,正隐藏着一个旋涡,好一个善于洞察人心的太平。
她正说到了女皇的心坎里。
“你觉得太子会谋反吗?”她突然说出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
“啊!三哥……哈哈哈哈,母亲,您觉得他有那个胆子吗?”
“唉……,我知道,可是我怕别人怂恿他。”
“母亲,就是一百、一万个人怂恿他也没有用,他那个人,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窝囊废!”她鄙夷的表情,直接流露在脸上。
“他的女人,有点不安分啊!”女皇对她的这个儿媳妇,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
“唉,她啊,就是一个破落户,母亲给她的教训还少啊!就是改变不了她愚蠢啊!”这是一个典型的小姑子在议论嫂子的是非,原来皇家也是这样啊,还以为只有农村才有。
“我就是怕她恨我啊!才会做出这些狗急跳墙的蠢事!”
“母亲,这件事交给我吧,我来帮你处理!”太平自动请缨,她想看一看这位嫂夫人究竟干了些什么,让女皇如此的担心,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那我最放心!”女皇抚摸着太平的额头宽心地说。她厌倦了杀戮,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她渐渐变的悲悯起来,毕竟双手沾满了鲜血,更何况她真的力不从心了,她想安安稳稳地过几年平静的日子,最好是一切随其自然,那样都好。
“来人,把我的佛珠拿来!”她倚在龙榻上,听着太平的脚步声愈来愈远了,仰着脸冷冷地说。
从上阳宫出来,她没有心思去考虑什么崔湜和上官婉儿的事,因为她有一件大事要做。
这一次和母亲的交谈,虽然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她有些担心,母亲的身体真的一日不如一日了,虽然头脑还是那么的清晰,耳不聋眼不花,可是这不等于寿命会有多长,毕竟八十多岁了,在这天朝,就是生活条件优越的达官贵人家庭,人能活过八十的确实凤毛麟角,看来她要做好准备了。
母亲刚刚对于崔湜一事的话题,是不是在告诫她准备担当大任,虽然满朝的文武都在为复唐议论纷纷,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女皇能有今天那实属不易了,他们能容得下再出一个女皇吗?那又将是怎样的一场腥风血雨。
“看来,我要做好两手准备……”她默默地对自己说。
“公主万福,小人这就去禀报!”一个太监见了她的车辇,赶紧朝院子里跑去。
“不用了!”
可是那个老太监已经跑远了。不一会儿所有的家人都出来了,准备迎接公主。李显最后一个出来。
“皇兄,你也太抬举我了,这至于吗?”
“皇妹啊!这是应该的,我们可是一个母亲的亲兄妹啊!”一边走兄妹俩一边说着客套话。
李显知道,他这个妹妹啊!是最讲究这些的,因为她的身上流淌着女皇高傲的血。
“哎,怎么没看见太子妃啊?”太平可是专门来探探这个女人虚实的。
“来了,来了,皇妹万福!”韦氏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
“皇嫂,你折煞妹妹了,我可是来走亲戚的!”看着她一脸愧疚的模样,太平开始套近乎。
“公主妹妹,嫂子在绣一朵牡丹,等下拿给你看看。”
“哎呦,还是嫂子手巧啊!”还没看见呢,太平就开始夸她了,好违心的一句话,其实她知道,这个嫂子啊,补个破衣服还行,绣花对于她那可是张飞穿针:大眼瞪小眼。
是啊,那十几年的颠沛流离,让韦氏学会了生存,也成就了她一双勤劳的手。
“啊!啧啧……”当韦氏从里间拿出正在绣的牡丹图的时候,太平还真的大吃一惊,这个女人都干了什么,她真的学会了绣花,好一个精致的牡丹图,真是栩栩如生,仿佛可以闻到开放的清香。
“这个女人学乖了?”她难以置信。
通过这么多年的历练,韦氏已经学会了适应环境,她再傻也应该明白,太平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况且,这个公主可不是一般的人,现在是关键时刻,她很想借机拉拢太平公主。
虽然她知道她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切也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可是不努力怎么会知道结果,她的这一番装低调,当然背后有高人指点。所以她从始至终是陪着笑脸,其实回宫那么多年,她一直在太平公主面前都是如此,如今使得太平看来,倒也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只是这一次,太平觉得她的这位皇兄,有些让她感到意外,在言谈举止中她似乎应该重新认识这个三哥,他不像其他人说的那样,如此如此的窝囊,她感觉他在变,但是一时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这一切都让人捉摸不透,她感觉如今的东宫已经是一个独立的地方,水泼不进,密不透风,多年的外放,让他学会了如何在夹缝中生存,本来自我保护是每个人的本能,她觉得自己有些观点应该改变。
“皇兄最近身体如何?”她话题一转。
“多谢妹妹关心,一向还好,就是早些年落了个风湿的毛病,每到阴雨天,双腿就针扎的疼痛,难以忍受”。
“我那里有一些药酒,改天叫下人给你送些过来!”李显的回答和她掌握的情报相符。
“皇兄,天气好的时候,多出去走走,哪一日高兴了,到我府上坐坐,我们兄妹之间时间久了不走动,都生疏了!”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她这么一说,李显还是一定要去的,好歹也是亲戚,大舅子到妹妹家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偏偏他还真有许多年没有登她家的门了。
“一定,一定,妹夫最近可好?”他还是唯唯诺诺的。
“他啊!好着呢,每日里种花、养鸟、喝酒、吃茶逍遥的很呢!”
“那我真要去看看他了,每天郁闷得很,我要向他讨一些种花的窍门,也好添置一下我的后花园”。
“皇兄,你还是多把时间花在正事上吧,玩物丧志啊!”
“皇妹,此话怎讲?”李显最了解这个妹妹的性格脾气的,但凡开口,只几句话她就会耐不住性子,露出破绽。
“唉,母亲她老人家都八十多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你应该为他多分分忧……”她决定改变自己的目的,实施第二套计划。
“我也想,可是你知道我的能力,我怕给她老人家添乱啊!”他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妹妹,你说我该怎么帮母亲?”他接着追问。
“唉,朝政之事我也说不好,你还是多请教张大人吧!”她忽然又把话收了回去。
他知道她对目前的局势还是没有信心,看来局势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乐观。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我还是尽力所为吧!”
“近来外面对皇嫂的传闻比较多,皇兄要多留心!”她又抛出了一个话题。
“啊,都议论什么?”好一个装傻。
“皇兄,你没听说?”她用多疑的目光打量着他。
“皇妹不妨直说,为兄自当万分感激!”
“她是不是做了母亲最忌讳的事情,惹得母亲恼怒?”看着这个老实巴交的哥哥,她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啊!这个绝对没有,绝对没有,是有人捏造事实,我可以用身家性命担保,绝无此事……”他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又是摆手又是摇头的不停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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