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的江都气温回升，偶尔下雨，但风和日丽的时候偏多。早晚有点凉，中午出了太阳就穿不住外套。春天的气息愈加浓厚，校园里到处都是生机盎然的样子。

  商予去电视台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章慕瑶顺理成章成了首席主持人。章慕瑶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演技好，上次拍卖会结束以后，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每次见面热情的和商予打着招呼，不知道的以为她们是多好的朋友。

  不确定是商予想多了，还是真的巧合，章慕瑶做了一期感动校园十大人物专访，需要新闻中心配合一篇稿子。她约了商予中午在新闻中心校稿，偏偏遇上了金西哲。他不是来找商予的，校企合作办在电子刊做了专栏，他作为助理，模块设计和稿件输出自然要负责。

  金西哲太长时间没见过商予了，简单打了声招呼，商予微微勾起唇角回应，没有多余的话要说。他觉得商予好像变了，又没变，没变的是始终那么明艳动人，任谁和她站在一起都黯然失色，变化的是越来越有着成熟小女人的味道，大概是年龄长了半岁，也大概是爱情的催化。

  章慕瑶知道商予下午没课，故意拖延了点儿时间，看着金西哲也差不多要离开，才张罗着走。三个人一起到行政楼门口。

  章慕瑶突然开口：“商予，金学长，下午如果没课，我请你们喝咖啡吧！过了个寒假，这么久没见，叙叙旧？”

  商予本就不是个会配合演戏的主，共事的时候抬头不见低头见，打声招呼是礼节，一起校稿是职责所在，课余的私人时间她说了算。

  商予168以上的身高，比章慕瑶高点儿，今天穿的短款马丁靴还有几厘米的厚底，站在那超过一米七了。她略微低头，看着章慕瑶，不辨喜怒地说道：“章慕瑶，我们除了在电视台一起做事，同为学生会的成员以外，没有其他关系，老朋友才叙旧，我私人时间很忙，恕不奉陪。”

  说完，商予就往科技楼的方向走去。和章慕瑶不是朋友是真的，不想和金西哲再有任何交集也是真的。下午虽然没课，但她整理了很多问题，AI小组的人下午都在科技楼，程院士也会过来，学术探讨是她目前最热心的事儿。

  留在原地的章慕瑶面上没什么太大的波动，反而还冲着金西哲微微一笑。纵使她演技再好，再装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金西哲也不会忘记是她曾经怂恿他去追求商予，说的斩钉截铁，信誓旦旦。

  金西哲秉着好男不跟女斗的气量，尽量平心静气。一句话没说就走掉，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宽容。而这一切，好像在章慕瑶那都无所谓。

  商予和齐凛、沈淮言是最后离开科技楼的，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和两位师兄道别，商予看了眼手机，半小时前战念北发了定位过来，是学校附近的一家港式茶餐厅。

  推开包房门，里面坐着的不是战念北一个人，还有下午中途离开的程院士，正和战念北有说有笑的聊着。

  “老师太偏心了，半路放我们鸽子，简直是厚此薄彼。”商予说笑着坐在战念北旁边。

  战念北揉了揉她头顶的发丝，一半宠溺一半佯怒：“在老师面前也没大没小的。”

  “老师做的不好，该说也要说，一下午，我们七八个人，不抵你一个，老师可是把我们扔下说走就走。”商予不甘示弱。

  程院士笑着摇了摇头：“行，老师今天错了就是错了，这顿饭我请，赶快点菜。”

  把菜单递给商予，程院士继续说道：“这丫头厉害的不得了，我好几个大三大四的学生，设计的编程代码都不如她，你可要有危机感，她比起你当年，可是一点儿不差事儿！”

  “好事儿，我眼光好。”战念北惯常都是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样，温柔从来只给商予。此刻和程院士的相处模式，该有的尊重和礼节外，态度是温和的，没有棱角，好似脱掉了坚硬的铠甲。不难看出来他和程院士亦师亦友的关系。

  晚饭间，商予听出，战念北在筹备科技公司，科技公司有初创模型，团队也是成熟的，已经运作了1年多。H大这边有意和他谈校企合作，他愿意全额出资，不图名利，这家公司算是他对母校的回馈，也不负他曾经在计算机领域的理想。而程院士将成为校方负责人，也是公司的首席专家顾问。

  “公司有名字吗？”程院士问道。

  战念北回道：“没有注册公司，团队成员目前挂名在磐融技术研发部，之前主要负责智慧医疗体系，不过随时可以剥离出来，老师对公司名字有什么建议？”

  程院士说道：“不如，让小予来取个名字？”

  “啊.....”商予一顿饭下来都没打扰他们师生二人的对话，这会儿突然说让她来取名字，一时没反应过来。

  战念北侧过身看着她，意思也是把科技公司的命名权交给她。

  商予想了想，“不如叫名宇科技？名扬四海，开疆拓宇。”

  “老师觉得怎么样？”战念北看向程院士。

  “就名宇科技。”程院士点头。

  战念北回道“好，我安排人注册。”

  商予突然又来了句：“不用查重吗？万一重名了怎么办？这名字听起来重名率可能不低。”

  战念北完全不避讳程院士在场，单手扣在商予腰间，说道：“那就让他们换名字，只准咱们叫名宇。”

  好吧，这很战念北。他确实有能力做到。

  商予试图推了一把战念北，示意他注意分寸，别当着老师的面这样。

  程院士却笑的很泰然：“不用避讳我，我正担心这小子找不到女朋友呢，看你们在一起我高兴还来不及。”

  “原来老师还为你终身大事操心啊！”商予不禁失笑，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程院士说道：“你看他那一副惹不起的样子，哪个女孩子敢接近他。”

  “但是他长的好看。”商予说道。

  “好看顶个屁用，还不是快三十岁才找到你。”不难看出，程院士是真心欣赏自己的这位学生，在他面前也没有半点儿老师的架子，两个人的互动也没有明显的年龄边界感。

  “老师，他还有半年多才过29岁生日，关于他年龄这个事儿，咱俩偷偷说就行了，他心眼儿小，我都不敢当面说他老。”商予顺着程院士的话打趣。

  “没事儿，他不敢欺负你，欺负你，他就只能打光棍儿了。”程院士冷哼一声。

  向来毒舌的战念北，在这个不大的餐厅包房里，面对老师和女朋友对自己的调侃，没有半点儿脾气，只淡淡说了句：“这么快你们就统一战线，把我孤立了吗？”

  “别忘了，你能追到我，老师要占50%的功劳。”商予眼底带着点儿挑衅的意味。

  商予说的没错，战念北的思绪也被带到了金西哲对商予表白的那个晚上，他揉了揉眉心，没再说话。

  晚饭自然是不会让程院士买单，三个人离开餐厅，战念北让司机先送程院士回住处。他和商予则回了凯岳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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