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肖舒,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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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红潮企划”,顾予安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大脑每天都在超负荷工作。
盯着屏幕找各种资料,虽然累,但也很充实,也学到了很多新的东西。
每天回到家,基本就是洗漱完放松一下,然后倒头就睡。
对于肖舒的邀约也实在没有精力答应,很多时候都是周末肖舒来她家玩一会,一起天南地北的聊。
还有就是沈盼南,每天晚上都会监督自己热敷和上药,一直到乌青褪去。
又是一个周五,顾予安早早睡下,想要好好休息一晚,养足精神。
可睡到一半被手机振动的声音吵醒,顾予安半眯着眼,伸手查看,是肖舒的电话。
清了清嗓子,接通,那头传来的并不是肖舒的声音。
“你好,是顾予安吗?我是肖舒的朋友,刚我们在一起喝酒,她喝多了,一直在哭,还时不时说你的名字,一直赖在这里不肯走……”电话那头的女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能现在来一下吗?”
顾予安一听,人都清醒了不少,赶紧回复:“好,我马上到,麻烦你们先照顾一下她,给我个地址。”
“在花园外街公交站后面的小公园,你来就能看到了。”
女生说话的时候,还能听到一点旁边传来的哭声。
顾予安应了一声,就挂掉电话,立马跳起来换衣服,准备打车去接肖舒。
顾予安因为急着去肖舒那边,经过路边夜宵摊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此时搂着美女和三四个人谈天说地的沈盼南。
但沈盼南注意到她了,看她步伐匆忙,上了一辆网约车就走,有点好奇,但这好奇在身边美女递到嘴边的酒中,消失殆尽。
………
顾予安刚一脚踏进小公园的时候,就隐隐听到哭声。
加快脚步寻着哭声走过去,就看见三个女生围着此时坐在公园长椅上大哭的女生。
是肖舒,顾予安立马走过去,焦急的问道:“你们好,我是顾予安,她这是怎么了?”
三位女生看着顾予安,其中一位留着长卷发的女生说道:“你好,我是刚刚给你打电话的那个,本来我们四个出来玩,中途肖舒和一个人吵了一架,然后就开始狂喝闷酒,最后就这样了……”
顾予安一脸惊讶,上次知道肖舒跟人吵架还是在大一,刚入学的时候,她帮自己骂走了一个缠着要帮自己拿行李的学长。
在三位女生你一言我一嘴的转述下,顾予安大概猜到了肖舒吵架的对象和原因。
顾予安哄着肖舒,想先带人回家,虽然是夏季,但在这喝了酒,还有点凉风的夜晚,待久了怕会感冒。
几人一起将肖舒送回了家,顾予安准备留下来照顾肖舒,跟三人道了谢,她们也就各自回家了。
此时的肖舒,正倒在沙发上,抽泣着,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顾予安冲了一杯蜂蜜水,走过去,准备叫肖舒起来喝点。
就听见肖舒的碎碎念:“她……凭什么……我们……安安比那个……老女人好,好一百倍,没品味的**东西……”
刚刚在肖舒朋友们的转述下,顾予安知道,肖舒是跟李心悦和她的新欢吵起来了。
听她们说,肖舒一直在猛烈输出,刚开始李心悦她们只是默默听着。
后面她的新欢气不过反驳了几句,让肖舒的输出更加猛烈了,李心悦全程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拉着她的新欢在肖舒骂娘的声音里走出了酒吧。
肖舒虽然骂完了人,但还是觉得不痛快,就一直喝闷酒,直到把自己喝吐,才被三人拉住。
肖舒因为要当老师,所以这些年收敛了许多自己的性子。
要不是今天顾予安都快忘了,肖舒本就是个心直口快,敢爱敢恨的。
将倒在沙发上的人扶正,肖舒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顾予安,嘴巴一扁,抱住了顾予安,头埋在顾予安的肚子上,一边哭一边说道:“呜呜…安安我帮你报仇了……可是我感觉还是好不爽啊!认识这么久,我怎么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要是知道会这样,当初我就不会撮合你和她在一起了!呜呜,都怪我,让你遭遇这些……”
顾予安一边听着肖舒的倾诉,一边帮她拍背顺气,还时不时摸摸她的头发,顺顺毛。
心里一阵感动,顾予安会认识李心悦,是因为肖舒牵的头,但顾予安从来没怪过肖舒,也从没觉得现在这种结局是肖舒造成的。
这几天忙着自己的事,都没有注意到肖舒的心情,原来她一直在内疚。
等怀中的人,慢慢止住了哭声,顾予安去抽了纸巾,让肖舒擦擦眼泪,递上了蜂蜜水给肖舒。
等她喝完,柔声说:“小树儿,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哄着肖舒上床睡觉,肖舒租在学校附近的老校区,房间不大,床是单人床,为了方便照顾她,顾予安收拾了一下,在卧室打地铺。
虽然是打地铺,但顾予安觉得自从和李心悦分手以来,这一晚是她睡眠最好的一晚。
知道自己被好友惦记着,让顾予安的内心暖暖的。
有人说闺蜜是自己亲自挑选的家人,但对于顾予安来说,肖舒就像一团火,总能替她点一盏灯,让她不再孤单。
…………………
第二天中午
肖舒在宿醉的头疼中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闭着眼睛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思考自己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顾予安比肖舒早起来,去楼下早餐店吃了早餐,再去菜市场买了菜,准备等下中午给肖舒做点清淡的。
砂锅里的粥刚好,顾予安就想着进来看看肖舒醒了没,就看见肖舒坐在床上神情痛苦。
“小树儿,早啊。”顾予安一边朝肖舒走去一边打着招呼。
肖舒听到声音,一脸惊讶:“诶?安安?你怎么在这?”
“有人昨晚发酒疯,一直叫我的名字,还怎么劝都不回家,所以他们只能摇人,叫我来了。”
“啊?什么?我!?我昨天是不是很难缠啊……”肖舒说话的声音慢慢变小,脸上写满了愧疚。
“是啊,我们四个人搬你一个都费力,呐,手机给你,跟另外三个朋友说一声吧。”顾予安将肖舒放在桌上的手机递给她。
然后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回头假装严肃的叮嘱道:“说完了就出来吃饭,给你煮了粥,速度点哦,要是冷了我可不帮你热。”
“好!马上来!”肖舒快速和三位好友打完招呼并道了谢,就扶着发疼的脑袋坐到餐桌旁开始喝粥。
吃完饭,顾予安贴心的将碗筷洗了,看着在厨房忙碌的顾予安,肖舒忍不住开口说:“安安,谢谢你。”
听到肖舒这么说,顾予安想到了昨晚的事,感觉有必要和肖舒好好聊聊了。
顾予安心里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气自己,所以嘴上不免有些抱怨:“弄这么客气干嘛?”
加快了洗碗、整理的速度。
肖舒以为是因为自己昨晚发酒疯麻烦到她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闭嘴,默默挪到沙发上不再打扰她。
整理完,顾予安接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坐在肖舒旁边。
可能是感觉到顾予安严肃的低气压,肖舒内心有点慌张,摆正了身子,盯着顾予安放在茶几上的水,怂怂地等着顾予安开口。
顾予安虽然平时因为不会拒绝人个性,挺受大家欢迎,偶尔玩笑开过了,她也不会在意,只是侧面提醒,看着好相处,但是她要真的生气了,后果还是很严重的。
“肖舒……”
“到!”听到顾予安自己全名,肖舒内心:
【啊啊啊啊!完了完了!她真的生气了!】
“我知道昨天你遇到李心悦了。”顾予安语速有点快。
“我错……诶?你,你知道啦?”
“对,昨天去接你的时候,她们跟我说,你跟人大吵了一架,听了她们的描述和你的碎碎念,就大概能猜到是李心悦。”
“我……”肖舒低着头,因为心虚,两只手紧握着。
顾予安握住肖舒的双手,看着肖舒疑惑的眼神,认真的缓缓说道:“肖舒,我和李心悦分手,是我们两个感情上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怪你让我认识她。”
肖舒愣愣的看着顾予安,没做反应。
顾予安接着说道:“虽然现在我们分手,但说实话我不后悔遇见她,虽然她现在就像变了个人,但曾经我和她一起经历过的事不会变,我不仅不怪你让我认识她,我还很感谢你,从大一开始就一直陪在我身边,还这么为我着想。肖舒,谢谢你,能和你做朋友我真的很开心。”
肖舒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听到顾予安的最后一句话,肖舒忍不住眼泪,直接哭了出来。
“呜呜呜,安安,如果…如果我知道她最后会变成…这样的人,当初我,绝对不会…把她介绍给你,呜呜呜,我家安安这么好,她怎么可以不珍惜你。”
顾予安静静的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话语,右手轻拍着她的背。
肖舒又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然后突然像想到什么,一脸骄傲的跟顾予安说:
“你是没看到,我昨天骂得可猛了!李心悦她P都不敢讲!她旁边那个贱东西还想反驳我,我直接连她一起骂,嫑脸的东西!”
说完,感觉在顾予安面前提这个好像不太好,又怂怂的看着顾予安,听候发落。
顾予安见她这样,实在是有些好笑,就捏了捏肖舒的脸,说:“我没生气,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提起她和她现在身边的人是谁就萎靡不振,虽然现在确实还有点难受,但我需要时间,慢慢放下,我跟李心悦已经到此结束了,所以我希望我的小树儿不要因为不值当的人不开心。”
“安安,我那天看见你在酒吧的状态,真的很担心,我知道这段感情你很用心的在经营,你的付出我都能看见,她怎么可以全当看不见呢!”
“嗯……”顾予安一直以为自己将情绪隐藏的很好,除了那天喝了酒之后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看着肖舒担忧的眼神,顾予安想了想,决定是该两人谈谈心了,于是说道:“那几天是挺糟糕的,在看到她手机里跟别人聊S,甚至去开房,我就感觉被狠狠打了一锤,整个人都是晕的,不敢相信,我相处了快有七年的人,居然会背叛我……”
说到这顾予安的身体忍不住的颤动着,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接着说:“我觉得好恶心,我恨她,恨她辜负我们的感情,但是,但是我又在想如果那天我不看她的手机,如果我不知道这些事,我和她依旧还能维持住现有的幸福……”
“不可以,安安,这样的人不能……”肖舒还没说完就被顾予安打断了。
“我知道的,小树儿,我不会原谅对感情里不忠诚的人,只是我现在还放不下她,所以心里总会有那么一些没出息的想法。”
顾予安缓了口气,继续说:“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以为我能和她走到最后的。”说到这顾予安的眼泪掉了下来,此时的眼泪一旦决堤就再也克制不住。
恋爱中的人,应该都幻想过,幻想能和他/她一起共度余生,直到青丝变白发。
可是不到最后一刻,我们永远也猜不到最后的那一个人到底是谁。
顾予安努力止住哭声,声音却还是带着哭腔,“我那几天把这几年我和她拍的所有照片、聊天记录、还有她送我的信和给我唱的歌,全都看了一遍…
我复盘的时候就在想,她好像是早就背叛我了,我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会夜不归宿,跟我说工作太晚就直接睡空的员工宿舍,跟我出去约会也总是找借口推脱。
我那时候有怀疑,但我不敢多想,我很害怕,我害怕那个结果,可当我所有的怀疑都被证实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却是,我可不可以忘掉。”
肖舒和顾予安靠在一起,听她讲这几年的感受和这几天她的真实想法。
一直聊到太阳落山,两人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两人相视一笑。
已经累的没有精力再去做饭,眼睛哭的又红又肿,也不能就这样出去,所以就点了外卖。
在等外卖的间隙两人又聊了一会。但是关于沈盼南和那一晚的事,她还是没有告诉肖舒,她怕肖舒担心。
更怕肖舒觉得自己和李心悦是一样的人,可以为了生理上的欲望就随随便便找个人开房,想到这她不禁有些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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