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啊！谁家烧肉了。”

  “这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啊！”

  家家户户都吃不饱，为了消耗的慢一些，晚上大家都是早早的上床睡觉，这香味传来，半个村的人口水都流出来了。

  叶建强觉得这香味好像就在眼前，香得让人睡不着，猛地坐起来，“哥，你闻到了吗？”

  “我鼻子又不瞎！”叶建刚没好气地轻哼一声。

  “真不让人活了！我得出去看看是谁家。”

  叶建强披着衣服走出来，看到小草正在院子里努力的吸着空气的香味，好像这样吸着就能不饿一样，“你干什么呢？”

  “二哥！”叶小草有些腿软，现如今她每天只能吃一顿饭，还都是清汤刮水的，这肉香味一传来，她更是饿的抓心挠肺，“是小婶家，我听说她跟丫丫今天去县里了，咱们……咱们去吧！”

  “你去要！”叶建强也饿，“你年纪小。”

  “我，我不敢！”

  “叫你去你就去！”叶建强攥着拳头威胁，“别让我说第二遍。”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霍曼云忙站起来，“这么晚了，谁啊？”

  “妈，不用去开门！隔壁的。”

  最近大家都是吃两顿饭，晚上更是早早的睡觉，母女俩知道村里人的习惯，特地选择晚上吃肉，这样大就算闻到香味，也不会起来的，要不然白天煮，大人到还好顾着面子，可小孩就不一样了，估计半个村的孩子都能蹲他们家门口……

  她今天特地让相弘鸟注意着周围，叶小草一过来她就知道了。

  叶小草都快哭了，要是没要到，二哥肯定会打死她的，来来回回在大门口转悠了半天不敢回去。

  ……

  “还知道回来，你想饿死我啊！”叶建强知道她没有要到，又想到爹找了好几个媒婆，愣是没人家愿意，“赔钱货！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说婆家人家都嫌弃。”

  叶小草低着头，不敢反驳，这个二哥是真打她，“他不给开门。”

  “那你不会哭啊！”

  “我哭他们也不会给开门的。”叶小草低着头小声嘀咕道，“我哭了。”

  “你说什么？”

  叶小草也怕二哥打，她也是想到主意才敢进来的，“二哥，哥，我知道怎么能吃上肉。”

  快下去的拳头，听到能吃上肉，立马刹住，“怎么能吃上，去偷啊？你去。”

  “二哥，你听说过香肉吗？”

  叶建强当然听说过了，听说他姥姥村里就有人吃，“这事有点大，得跟大哥商量一下。”

  只能闻却吃不到，叶建刚也是地翻身打滚地睡不着，“不睡都给我滚出去，烦死了。”

  “哥，小草有个吃肉的办法。”叶建强一脸欣喜地跟大哥说着，“有不少新坟，咱们要不要去……”

  “去什么去啊！”叶建刚当然知道弟弟的意思，“那都多久了！”

  “那怎么办？”

  叶建刚想了想，“隔壁不就有一个现成的，正好年纪也不大。”

  叶建强似懂非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那岂不是……这事他可不敢干，那相当于杀人了，“可，可那是……”

  “你懂什么，小婶去上工，她除了偶尔跟叶红梅一起，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在家，一个小孩而已。”说着不禁看向小草，他这小妹可比二弟聪明。

  “这事得好好计划一下，不能让人知道了，而且就咱们也不行，老二你明天去姥姥家一趟，跟大舅这样说……”叶建刚知道，张楼村的人都会弄这个。

  张楼村好多人家都断炊了，好几家还饿死人了，也是饿狠了，有人打起了死人的主意，尤其是小孩的，说是又香又嫩，所以叫香肉，他们远远地闻到一点味道，可惜人家不给，而且听说吃了还会上瘾，张楼村有钱的人家都在偷偷地买，生死无论。

  “大舅来了，还有咱们的吗？”

  “这事不能闹大，大舅一定会给咱们的，这是第一次，以后咱们知道怎么弄了，也就不麻烦大舅了。”

  想想村里的孩子，最近可都是在家躺着呢！此时的叶建刚已经有了计划，按照这样，以后他们就愁没肉吃。

  叶建强还有什么不明白，“我听大哥的，不过这次还多亏小草，能想出这个办法。”

  “行啊！小草，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你可是帮了家里大忙，以后爹娘再提把你送了当童养媳，二哥都不同意。”叶建强保证道。

  “小草确实是不错。”叶建刚也觉得这个妹妹不错，以后恐怕也能用上，说着有交代小草，“明天你也机灵点，看着人，红梅要是过来你得把人骗走，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知道了，大哥。”

  “都早点睡吧！”

  叶燕绥和妈妈饱饱滴吃了顿肉，美美地睡去，根本不知道有有人把注意打到他们身上。

  第二天，叶小草一大早就在家门口守着，见霍曼云去上工，赶紧进屋。

  “大哥、二哥，人走了，现在就剩丫丫一个人在家。”

  叶建刚、叶建强兄弟俩交互了一下眼神，默契地相视一笑，还真怕她不去上工呢！“老二，你去大舅家吧！记得让大舅骑车来，还有，跟大舅说，要这个数。”

  叶建刚跟弟弟比划一个数。

  “明白，反正张楼村也不是只有大舅一个人做这个生意，不行咱们就换人，不怕他不答应。”

  叶燕绥听到推门声，想着妈妈怕不是忘记什么东西了，出来一看竟然是叶小草，不禁觉得奇怪，想到她昨天晚上还敲门，难道今天还是来要肉吃的，“是你？”

  “丫丫我们一会玩吧。”叶小草讨好地看着叶燕绥，“我也会来石子的。”

  这还真是新鞋落地  ——  头一回，这怕不是吃错药了，叶小草那次来家里，对她和妈妈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污言秽语，妈妈一个大人不对她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今天这么明显地讨好自己，不知道又有什么阴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用，我家不欢迎你！”

  “我只是想跟你玩，以前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我知道你心好，咱们是堂姐妹，是亲人……”

  叶小草边说边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是来道歉呢！

  这又是装可怜，又是道歉的，要不是她那眼中无意间流露出的算计，叶燕绥都要相信了，这是被张春花打得脑子出问题了？

  她知道张春花自从医院回来，拿其他人没办法，只能把一腔郁气都撒在了叶小草身上，她最近可是没少挨打。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吧！”

  “我看小婶刚才出去了，妹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真的知道错，咱们和好吧？”

  都没好过，和什么好，叶燕绥轻哼，恶狼装羊居心不良，这一脸殷切地关心，不去唱戏真是可惜这演技了。

  见她不说话，叶小草继续说道，“丫丫，你不说话就是原谅我了，你吃冰糖不？”

  叶燕绥看着她不知道攥了多久的冰糖，手上的灰都沾上了，看着怪恶心的，冷笑一声，“原谅？看看你娘，半条命没了，还又瘸又哑，你要是也想变成那样，我也不介意再用泡过粪水的镰刀划你一下，看你爹给不给你治？想试一试吗？我真不介意成全你。”

  叶小草吓得连连后退，“你小小年纪，就这么狠毒，看我不……”

  “救命啊！叶小草打人了。”叶燕绥大喊一声。

  “你……”

  叶建刚在门口听到丫丫的喊声连忙进来，“小草，你干什么呢！丫丫不好意思，我教训她。”

  “还不滚回家。”

  叶小草很想告诉大哥，娘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他害的，可看这个大哥那要吃人的眼神，只能闭嘴。

  说着笑着看向叶燕绥，“你好好玩，我们先走。”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兄妹可不是什么好人，“相弘鸟，这俩人有问题，你帮我盯着点。”

  “你放心吧！对了，那个叫叶建强的一早也出去了。”

  “出去了？”按说他们兄弟俩的年纪都是要去上工的，“知道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我附近找找。”

  有些人从根子上就坏了，毫无征兆地要改邪归正，只怕会有更大的阴谋，为防止不测，她还是把家里所有的粮食都收到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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