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素回到房里，房中没有人。太久没见面，父女俩凑到一起，可就没了时间的观念。即便哄睡了安安，家里也还有一个女人。

  也罢，随他们去吧。城北吴家老太太要作寿，在铺子定了布料量了身，明天来拿成衣，寿礼也要尽快安排；南洋新进的珠子反响很好很快断了货，该找赵祺再拿一批…

  困意来袭。疲惫爬上四肢，从末端漫延，一点点将人包裹，孟素无力去关留着的那盏台灯，偏安床铺一侧，缩进被子昏沉起来。

  不知多久，房间的灯被按灭。“啪嗒”一声后，房里只剩些微的月光穿过墨色的窗帘，接着是拖鞋踩在地毯上轻轻的声响，绕过床尾，脚步在床的左侧停住，两秒后，左侧的床沉了下来。

  孟素应是顶累了，细致如她，也忘记差人再拿出一床被子。

  顾明周掀开背角躺进去。孟素感到震动，挪了挪身子向右侧躺去却未醒来，只留后背对向顾明周。

  哦？就这般不想见我？女人的体温在被下隐隐传来，顾明周今夜小喝了两杯酒，此时兴致未消，不管真心还是无意，都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循着热源挪了挪，伸手便揽上了女人的腰。

  孟素睡着了，中衣不安分地向上跑开，腰间留出一条缝，露出孟素暖暖的肉。

  顾明周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伸手探了进去。

  结婚快五年，孟素的腰肢还和少女时一般纤细，大手几乎可抚去小半个，再往前滑，就是孟素的小腹。

  孟素的小腹更是温暖，好像揣了个小炭盆；顾明周索性将大掌贴上去，停下来。

  这里孕育过安安，他们的女儿。一种神奇之感在顾明周心里油然而生。

  顾明周的大掌缓慢在孟素的小腹上摩挲，孟素作新嫁娘时，肚子像泥鳅一般光滑，揽在怀中险些要滑脱；孟素身体纤瘦，怀安安时也并未丰腴许多，过了六个月才显怀。生下孩子三年，体型恢复了原来的苗条，肚子却无法回到那样紧致，算不上面口袋，到底还是有些松弛。

  顾明周脑里莫名浮现出这样的场景。

  三年前，他从外办事回来，推开房门，孟素只穿着里衣，呆呆地站在镜子前。小小的身影那样纤细，只是肚子不协调地突出来，圆圆的眼睛稚气未脱，葱白的小手扶在肚子上，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听到门声，孟素回过头去，无助的眼神恰好与顾明周对上，顾明周心中划过一丝不忍，还是生硬地别过头。

  陷入回忆，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怀中的人儿显然被扰动，孟素闭着眼，柔软的手放在顾明周指骨上要去撇开可恶的干扰，簇着眉，不耐道：“顾明周…”

  熄灯已有一会，适应了黑暗，借着稀薄的月光，看见孟素微微鼓起的嘴和被带动的脸颊上翕动的肉，只有这个时候，才看见她这般可爱。

  顾明周抽手，从上包裹住孟素的小手，向前挪身，俯在孟素耳际：“这次回来，我要待上一段时间。你明天就不要去铺子里了，好不好？”

  孟素睡意朦胧，闭着眼，强打起精神，思索一番，咕哝道：“还有一批珠子，要我亲自去选…”

  顾明周听得皱起眉头，孟素已撇下他睡去。无法，从背后拦住女人，一起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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