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扶着腰，疼得吸了口气。

  “什么蜜饯不蜜饯的，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这晾衣裳呢，你给我捣什么乱。”

  石头急的在原地蹦了两下，将手摊开递到李氏面前。

  “蜜饯啊！之前大伯母不是用蜜饯忽悠我来着，刚才我在村口瞧见时初堂哥，见他吃东西，我就要了点，结果他吃的那个蜜饯和大伯母给我的是一样的。”

  李氏晾衣裳的动作一顿，两家的蜜饯是一样的？

  那这事可就奇了怪了，上次她还想呢，怎么王氏还买上蜜饯了，不年不节的，怎么变得如此大方了。

  “娘，你说这蜜饯会不会是大伯母给三叔家的？”

  李氏摇摇头，皱着眉道：“不可能，你大伯母这人不可能往外送东西，嘴上说着跟你怎么怎么好，但到了真章上，那是铁公鸡一般的人物，一个石头子都不可能送出去的。”

  “那要不是大伯母给三叔家的，便是三叔他们给大伯母的，她糊弄我也就算了，竟然还骗我说这东西是她自己买的，我上次挨打的事儿还没找她算账呢！”

  石头在自家的院子里捡了不少的土块子，又拎着个大棒子跑出了院子。

  “唉，你这个愣货干什么去，赶紧给我滚回来！”

  李氏追了两步，想着她儿子平时也没闹出过什么事情来，应该也没什么担心的。

  这么寻思着她便又折返回来继续晾衣裳了。

  石头到了自己大伯家后，将手里的土块子用力朝着他们院扔，还有几个土块子直接将窗户上的纸给打破了。

  王氏见自家窗户被砸烂了，穿上鞋就冲了出来。

  “谁家的小崽子，竟然跑到我家撒野来了，你看让我逮住你不扒了你的皮！”

  姜春花和姜春雨听见动静也跑出来了。

  “娘，是二婶家的石头，是石头扔的！”姜春雨躲在王氏身后，指着门口的石头叫喊着。

  “石头，你这是干啥呢？跑到我家里来又打又砸的，你娘大年初一那天是怎么打你的你忘了不是？是不是又想挨打了？”

  要是王氏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反倒是让石头更变本加厉了。

  “我为什么挨打你不知道？你用蜜饯骗我也就罢了，还哄我说不将事情跟我娘说，结果你答应的倒是好，转头就跟我娘说了，我挨打这也有你一份！”

  王氏有些心虚，毕竟当初的确是她亲口答应不跟石头娘提这件事的，但那天在老三家落了下风，她脑子一热就把事情同李氏说了。

  可这小子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忍了几个月，偏偏在今日发了疯？

  “我给你蜜饯倒成了我的不是了？你春花和春雨两个姐姐都没吃多少，我将大半都给了你，你反倒埋怨我了？”

  旁边的邻居听见声音也都跑出来看了，到跟前一瞧是侄子同伯母闹起来，倒是觉得挺新鲜的。

  “什么是你给我的？你当我不知道，那分明是三叔给你的，你又给了我，什么好人都让你给当了，你还挺不要脸呢，拿蜜饯骗我在先，还把好名声给安在自己身上，我呸！”

  石头瞧路上有驴粪蛋，伸手捡起来就朝着王氏扔过去了，他这么一扔倒也准，驴粪蛋直接打在王氏的脸上。

  旁边看热闹的人笑得快直不起腰了，就是唱大戏怕是都没有今天的这场热闹。

  “石头！你个小犊子你给我等着，看我不让你娘打死你的！”

  王氏顾不上先追石头，她得先回屋把脸给洗干净了再说。

  “略略略，我等着你，等你来我再往你脸上扔两个驴粪蛋！”

  石头说完便从看热闹的人群里挤出去跑回家了。

  到了家之后他像没事人一样，直接回了屋，刚才去哪儿干了什么也没跟李氏说。

  没多大会儿工夫，王氏就找过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不少看热闹的。

  看来这戏是要演上一阵子了......

  谁都没想到，之前两个关系不错的妯娌竟然也能闹成这样。

  “石头呢，你们家石头呢？怎么把我家的窗户给砸了，还往我脸上扔了驴粪蛋，这事就算完了？是不是你让石头这么干的，今天这事情你要是不同我讲清楚，那我可就不走了。”

  王氏在他们家院里一坐，院子外面还站满了人。

  李氏瞧见这场景，想着先把看热闹的这些给打发了再说。

  “行了行了，我们家的事，咱们关上门说，你们都散了吧。”

  王氏见她想撵人关门，直接把李氏拽回来了。

  “关什么门啊，让大家伙都听听，让大家伙给评评理，这事到底是谁的不是，还有，把你们家石头叫出来，这小犊子跑到我家一顿闹，这事怎么算？”

  “不是大嫂，你说的这叫什么话？非要叫外人看热闹了才行？还有你凭什么说我家石头是小犊子，你也不想想，十几年了你连个犊子都生不出来......”

  李氏话还没说完，王氏这边就开始动手了。

  这么些年了，这件事一直是她的心病，结果李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就给说出来了，她怎么可能饶得了李氏。

  “我让你满嘴喷粪，我说石头怎么这么不像样子，原来都是随了你这个当娘的了，你这娘当的可是真好啊，带着石头跑到老三家又要抢吃的又要抢钱的，我呸！土匪也没你娘俩过分。”

  李氏一听她要把事情抖搂出来，赶忙要去捂她的嘴。

  “你胡说，简直是胡言乱语，孩子不懂事我还能不懂？少在这挑唆了你，以前怎么没瞧出来你人这样坏，难怪生不出带把的来！”

  李氏是知道怎么戳王氏痛处的，两人厮打了好一会，就连村民过来拉都没能将两人给拉开。

  最后只能让人去找了姜老大和姜老二过来，把自己婆娘给拉开。

  不过今天这一出，闹的实在是难看，尽让外人看了笑话了。

  李氏和王氏也都是满脸花，动起手来都没有轻重，全都是奔着脸上去的。

  “你个废物，看我挨打了，你就知道拽我，你怎么不抽那个臭婆娘两嘴巴给我解解气？”

  李氏看着自己满脸花，越说越来气。

  “差不多得了，大嫂子比你伤的还重呢，我就是不看别人，我看我大哥的面子，也不能动手打我大嫂子不是？”

  “我就知道，你是个指不上的废物，谁家老爷们活成你这个样子？”

  李氏扑过去，在姜老二身上狠狠掐了两下。

  姜老二没吭声，低着头任由李氏打骂。

  可不是，谁家老爷们活成他这样，都快被自家婆娘给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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