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以前不说话吗？”

  “不会说话，我救了它之后，它都不说话，只是有一些灵性而已。”

  “你让它飞过来我看看。”

  冯晗于是，让乌鸦飞过来，落在大人的身边的栏杆上。

  他左看右看，看得很仔细，乌鸦似乎都有些不好意思一般。

  “它是一只乌鸦？”

  “是啊，不是乌鸦是啥？”

  大人又仔细看了看，“你觉得是乌鸦就是乌鸦吧，要他说话，应该很容易。只是。”

  “大人，这是什么？”

  “我只能尽力去做。这是一只不一样的乌鸦。”只见乌鸦一直盯着他看，似乎发出了求救一般的信息，只是又没有表现得很直白。是啊，只有大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呢，所以乌鸦才会那样惊讶。

  这些年来，它一直没觉得自己是一只乌鸦，它觉得自己不是乌鸦，是人，不是人，是精灵。

  它的脑海里也时常反复出现一些画面，只是他不知道那些是什么，对于过去，他似乎就是一切空白。

  不过可以说话就好了。

  这个大人，真是厉害。

  大人带着冯晗和乌鸦一起回到书房，他让乌鸦站在他身边的一个玻璃瓶子里，乌鸦在冯晗的许诺之下，跳到了瓶子里。瓶子很大很宽，可以容下好几只乌鸦呢。大人用手指轻轻的绕瓶子口一下，念了一些言语，好像很花瓣变成一股股青烟流入瓶子中，乌鸦安静的享受这一切，这些气流慢慢流入它的身体里，她开始躺下。

  冯晗有些担心，大人告诉她没事。

  她才放心下来，这些气流完了之后，它才慢慢苏醒过来。大人让他飞出来，它飞出来，站在瓶子口。“你可以说话了。尝试说说话。”

  “是的，大人。”啊，它真的可以说话了。

  真好。

  “乌鸦，你真的可以说话了啊。真棒。”

  “是的，主人，我终于可以说话了。”

  它开心的飞起来，围绕着主人飞起来。“真好，真好，我可以说话了。”

  冯晗看向大人。“真的感谢你，大人，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能让你开心，什么事我都愿意做。你开心就好。”

  “你这样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真的感谢你。”

  “不用感谢，已经很晚了，你和它应该要回去了。”

  “是的，大人，那我们下次再见。”

  “好的，下次见。”

  大人看着冯晗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很是酸楚。他没有朋友，没有宠物，对了，那些人面鱼，可是它们并不是他的宠物，是他的依恋的东西。男护法，时常派人来监督自己，这让他很是烦心。

  在这里，毫无自由可言，除了权力很大，但是好像什么也不能做。在他所认识的世界里，他是最大的，最厉害的，也是最为孤独的。

  冯晗说，享受孤独带来的一切。

  享受孤独，这些年来，都是一个人走过来，即使有有一段美好的时光，但是都很快烟消云散。时间流逝的脚步是匆忙的，毫无一点的怜惜。

  对于前途和命运，心里有万般心结。

  这是一种属于自己的宿命，在这个所谓的世界里，享受乐趣是第一位的，快乐至上的自己，却不是开心，真是奇怪。如果让有些人来享受这一切，他们一定是开心极了。

  只是万物都有到厌倦的时候。

  沉迷于享受和性的狂欢，并不是真正的一种救赎，每次在发泄完毕之后，其实剩下的就是空白，长长的空白，长长的失落，这是他真实的感受。不过第一次还是很奇妙和美好的。

  只是那个女子，和他第一次之后，就再没有踪迹。

  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尝试过寻找，但是都没有结果。父亲说，已经被杀了，这是最为绝情的说法，让他久久不能承受。男护法说，病死了。这个是委婉的说法。但是，她的确是死了，她那样美，那样可爱，他们却，这是传统，是规矩，他破坏不了。

  是啊，她死了，再不会回来。

  她是那样美，笑起来就窝那样可爱，每当想起这件事他心里都是难受，是痛苦，饱受折磨。他们是好意，是为了让他不要建立一种稳固的感情，让他不要深情。因为在情爱，是不能深情的，深情只会带来痛苦，带来悲伤，带来仇恨。

  他询问过自己的母亲，但是父亲从未回答。

  男护法说过，她是一个绝情的女人，离开了你的父亲，再没有回来。他没见过她，无法知道他们说的一切，但是他知道，她的确是离开了他们，离开了他。这是真实存在的。

  初恋不在，母亲不在，父亲不在，好像所有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之后他听从男护法的建议，顺从他的想法，是啊，只有这样，才可以生存下去。人面鱼，不过都是他想要留下来的伙伴而已，又或者只是自己心里一些变态想法的呈现而已。

  他是一个自己都无法认识的人。

  残酷，冷酷，绝情，残忍，残暴，贪图享乐，沉迷美色，好像都有，这样习性和标签都可放在他的身上。

  只是，他遇到了冯晗，他觉得他不该是那个样子。

  但是冯晗并未真正的拉他，走出他自己的孤独泥潭。

  爱而不得，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顺其自然，完善自己的心境就好。

  等过段时间，男护法会给自己找一个妻子，结婚生子，然后一直到老去，或者病死，这就是他的宿命，他得一直在这里，享受这份所谓的快乐，他得一直都在。

  不过，或许，会有新的机遇吧。

  冯晗出去之后，坐上轿子，发现走的地方不对。她询问：“怎么不是回去的路，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护法有命令，让你去见他。”

  “护法？哪里的护法？”

  “就是大人的护法。”

  “我并不认识他，为何要去见他。你们还是送我回虚空塔吧。”

  “护法已经下令，我们不敢违抗，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去吧。见见就好，不让我们为难。不去的话，我们到时候死路一条。”

  冯晗顾及他们的安危，就答应了。

  “行吧，见见也好。”

  “多谢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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