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晗并不知道大人是怎么想的，只是这些日子，那边会送来很多东西，水果之类的，各种，关心和问候，让她一时间沉浸在这种被关爱的幸福之中，只是她之前并未有的体验，即使有，也是很久很久的时候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她不知道怎么面对。

  或许就这样直接面对，也行，或许不行。

  思来想去，她真的只能顺其自然。

  如果护法真的要给他寻找新婚妻子，那她就可以离开了，对吧。一旦他有了束缚，想来很多东西是身不由己的。

  她想见他。

  那边来消息说，希望她过去。她也说自己病好了，就去见了大人。两人又在花园里闲走。

  其实，这个时候的冯晗心里有很多话想对他说。

  “如果你结婚了。你能让我离开这里吗？”

  他感到很惊讶。“我要结婚？你在哪里听到的消息？”

  “我是听她们说的，护法给你选好了未婚妻。你要结婚了。”

  “我怎么不知道呢。你想离开这里？”

  “我在这里做什么呢？这里并不是我的家，虽然我自己也没有家，但是，我似乎不适合这里，你和长老她们都对我很好，只是，这个地方不是久留之地，我和这里的观念和思想有冲突。”

  “所以你想离开？”

  “我......”冯晗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她看到他的那一刻，心都融合了。哪里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你不离开我行吗?”

  “我说过，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

  “就是，有很多的顾虑。我接受不了你的过去，也接受不了呆在这里，除非你可以离开这里。”

  “这.....我能去哪里？哪里又可以容下我？”

  “大千世界，都可以容下你的啊。世界很大，我们可以去很多地方。”

  “可是我属于这里，我不能离开这里。”

  “你可以离开，只要你想。”

  “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你说一下理由。”

  “没有理由，我离不开这里。这里是我生命归宿的地方，我不能离开。”

  冯晗没有问下去，心里很是失落，是的，他不能离开这里，不能为了她选择放弃这里的一切，他还是喜欢以前的生活，喜欢这种欢乐，享受这种乐趣。是啊，自己真的幼稚到可笑。

  心里难受极了。

  大人似乎看出了她的难受。

  “对不起，让你不开心。”

  “没有，或许我们有缘无分吧。”

  “我不能离开，但是你可以选择为了我留下对吧？”

  “为了你选择留下？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不能留下来.....”

  话题开始变得尴尬，彼此间似乎没有沟通的余地。

  “我们还是说说你结婚的事情吧。我觉得既然护法给你选择了未婚妻，我应该少出现为好，免得会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

  “未婚妻?护法选择的？我娶妻生子，自然是要选择我所喜欢的，爱的，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找一人结婚呢，你能不能不要去听信这些谗言。真想下一道命令，再乱说的，就处理掉。”

  “没必要这样残暴，大家说说而已，也没什么的，也是为你考虑，毕竟你需要一个妻子，这样你的所谓的这个王国才有完整性。我想是这样。”

  “你也希望我结婚吗？”

  “怎么说呢，我希望你幸福。”

  之后，就是沉默，他站在桥上，看着水流，心里万千思绪，在这个地方，他似乎是自由的，似乎不是自由的，一旦深陷于某种情感之中，要想走出来，想来是极其困难的事情。

  而他此刻，正在一个泥潭里，艰难的跋涉。

  或许他以为冯晗可以拉自己一把，和他一起组建一个新的家庭，一起来治理这里，想来是最佳的选项。但是不能，期许和现实往往不会一样，背道而驰是常态。

  也许，很多东西，真的要顺其自然，但是爱她的心，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爱，是不会变的？对吧？

  但是有人说，爱是流动的，不会一成不变。

  爱，到底是什么？

  他自己也没有懂，只是见到冯晗，内心会变得特别的宁静，特别的安心，这会开心，会发自内心的觉得快乐，这是之前那些女人所不能给予的，冯晗是第一个，或许这就是心动，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他爱她。

  如果真的有一个圆满的结局，真希望他们一起，但是现实是残酷的，往往相爱的人不会在一起，这就是遗憾，因为遗憾，所以人们才会热烈的去怀念过去。

  怀念那些人和那些风景。

  离开的时候，两人的心里似乎都明白了很多，在还没有来的时候，他希望保持这样，时常的联系，不然他真的会疯掉，冯晗虽然有些介意，但是她不想伤他的心，自然是愿意的。

  这就足够好，只要有美好的回忆，爱，也算是美好的。

  即使充满遗憾，但是却丰满。

  回去的时候，她心里坦然了许多，也自由了许多，不用太过于担心，毕竟，要是真的被缠住，被强制，想来就是关系破裂的时候了。她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回去的路上，她给乌鸦说了很多，心情自然也好了许多。

  她相信他会尊重自己的选择，这就足够了。

  如果他尊重，想来这个人是真的好。

  一旦变得复杂，就不好收拾，他是理性的，也知道自己要什么，选择什么。本来冯晗还希望他会选择和自己私奔呢，看来是多想了，他不会离开这里的，毕竟这里有他太多的东西，所谓的身不由己就是如此。

  她也理解他，只是回来的时候，下起了雨，而她在雨中似乎读懂了一个人对一个人的爱。

  她知道，雨水可以知道一切，可以洗涤一切。

  乌鸦真担心她会生病，让她不要淋雨，护送的人也是很担心，但是她说没事，只是想在雨中静静，在淋雨的时候，真的会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感觉很多东西，很多难受，痛苦会因为这些雨水而消失，这种感觉就像一场沐浴治疗一般，是快乐的。

  她很难受，毕竟她以为的爱，不是全力以赴。

  她很失落，她以为他会和她一起走。

  爱，真是毫无道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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