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娥故作犹豫，萧肃先抢走了衣服收好，似是自言自语，“我最近练武比较多，是挺费衣服。”

　　萧娥难得见到会护东西的萧肃，小小得意，这样的萧肃还挺可爱。

　　有一说一，萧肃穿着确实好看，身材也比之前好了呢，加上仪态好，简直就是行走的衣架子。

　　萧娥突然萌生一个想法。

　　外面卖的衣服款式太单调，贵不贵纯属靠布料和绣娘的绣工，不够新颖。要是能设计出新的款式，配上萧氏丝锦，销量绝对不低！

　　萧娥当即对着画纸画起来。画古风人物她最拿手，画衣服更不在话下，最多请两个裁缝做成衣，生意就来了。

　　萧肃点了油灯过来，放到萧娥旁边，见她涂涂画画，没有打扰，自己拿了本书在边上看。

　　翌日，当萧娥拿了两份手稿放到赵氏面前时，赵氏眼都亮了。

　　“小娥，你也太会做生意了，这样一来，咱们店能多赚不少。”

　　萧娥谦虚道：“我只是突然想到，想试试。衣服我可以设计。只是需要好的裁缝师傅，最好两个。二嫂，你能请到么？只要手艺好，工钱高一点没关系。”

　　赵氏想了想，自信的点头，“这倒不难，交给我。”

　　赵氏管理铺子一段时间，凭借嘴皮子溜，早将一条街的店铺老板结交个遍，和谁都能说上点话。

　　城里哪家裁缝手艺好，一打听就知道。

　　别看赵氏平时抠搜，做生意绝不抠。

　　她一打听到城东的老裁缝有真本事，立马就去请。

　　有本事的人向来脾气古怪，这个老裁缝也不例外，当场就拒绝了。

　　赵氏直接给出一个月五两银子的高价。周娘子一个月也才一两银子，在城里已经是天花板的工钱。

　　老裁缝有些动摇，但还是很有骨气的拒绝。

　　赵氏挫败回家。

　　萧娥给她支招，“这样的老艺人，值五两银子的工钱。他不答应，无非抹不开面，怕别人说他贪财。”

　　“二嫂，你明天再去，拿着布和手稿去，直接请他做衣服。他看到手稿，觉得有挑战，不会拒绝。待他做出成品，你再请，他就会答应。”

　　赵氏不解，“为何做出衣服就会答应？”

　　萧娥自信一笑，“当然是咱们的衣服有足够的吸引力。”

　　“老手艺，自诩有本事，往往瞧不起普通铺子的衣服样式，喜欢自己捣鼓。等他看到耳目一新的作品，必会动心。”

　　赵氏没底，“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萧娥拒绝了。萧家的铺子，她不会参与管理。

　　老裁缝的家不算好，一个小院子，家徒四壁。老裁缝就在家里做衣服，还有个独子，帮他打下手。

　　赵氏再次登门拜访，客客气气的将布和手稿递出去。

　　“老先生，还请您做件衣服。”

　　因是年关，不少大户人家请他做衣服，老裁缝很忙，想都没想拒绝。

　　赵氏陪笑，“我这不急，先放这。排个队，您有空再做，年后也行。”

　　赵氏将布和手稿放下，另放了一两银子，“这是定金，我先付了。您忙，不打扰了。”

　　赵氏说走就走。老裁缝的儿子郑义疑惑的挠头，“爹，她就这么走了？”

　　“别管她，生意人罢了。”

　　老裁缝头都没抬，不紧不慢的裁衣。请他做工的商人，从来没断过，他见怪不怪了。

　　郑义去拿手稿，“那这衣服做不做？”

　　“放那吧，先做手头的。”

　　老裁缝说完，见郑义久久没动，扭头就见他盯着手稿发呆，清咳一声，“干活了。”

　　郑义回神，欣喜的将手稿递给老裁缝，“爹，您看，这衣服的款式，以前没见过。”

　　老裁缝这才直了直腰，觑眼看过去，眼睛突然多了光亮，擦了擦手接过手稿，认真看了一会儿，频频点头：“是不错，我也是头一次见。”

　　郑义有些期待，“那做么？”

　　老裁缝依旧摇头：“再新奇，也要排队来，你放好吧。”

　　“有人在么？”

　　屋外有人唤。

　　郑义出去，认得那小丫鬟是苏府的，忙请进屋，“姑娘好，苏小姐的衣服，明天就做，三十保准送到府上。”

　　小丫鬟问：“早上可有人送新的料子来？附带了一份画好的衣服图样。”

　　郑义一想，这说的不就是刚刚送来的料子么，忙回：“有，萧氏丝锦铺送来的。人才走。”

　　丫鬟点头：“那就对了。我家小姐说，之前让你们做的衣服放一放，先做今天送来的料子，必须按照那图样做。”

　　郑义竟有些兴奋，“那做好了送到苏府还是萧氏丝锦铺？”

　　“当然送去苏府，我家小姐过年等着穿呢。”

　　丫鬟传完话，回萧府汇报。

　　萧娥万分感激：“苏小姐，真是太谢谢你了。”

　　“你和我客气什么。我还没怪你呢，你会设计衣服，怎么不早点说。”

　　苏婉翻看她新画的手稿，爱不释手，“都是我能穿的，比我家里的衣服好看多了。这些帮我留着，我要都做出来，等开春，春游穿。”

　　她已经能够想象到，被众多小姐们围着追捧的场面了。

　　萧娥宠道：“好。只要老裁缝肯出山，来我家做衣服，年后就着手给你做。”

　　苏婉搂上萧娥肩膀，保证：“你放心，他要是不同意。我就把他绑了，送到你们铺子。”

　　萧娥拿手指戳了下她脑门，“你真是被孙耀带坏了。”

　　苏婉咯咯的笑，“说真的。你帮我表哥设计两身衣服，我要送他新年礼物。”

　　萧娥提醒：“还有五天过年，来不及了。”

　　“来得及。你只管画，我找别人做。”

　　“那你等我一会儿。”

　　萧娥不好拒绝，现场画了两张样稿。

　　……

　　“这丫头真可怜，小小年纪就冻死了。”

　　“就是啊，大过年的。”

　　街头的巷子口，角落里缩着一个小姑娘，蜷缩着躺在地上，身子冰凉。

　　谁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缩在这里，也不知道呆了多久。早上行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冻僵，没有气了。

　　“臭丫头，你怎么躲在这儿？还不快起来，滚过来！”

　　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男子挤进人群，不由分说的冲着小姑娘骂。

　　他一头白发，留着白白的八字胡，凶神恶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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