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娥努努嘴，摸着钱盒，“那我真管钱啦。”

　　一百两呢，足够在城里开一座像样的丝绸铺，到时候钱生钱、利滚利，再也不会愁钱了！

　　“四哥，谢谢你！”萧娥嘴角一扬，灿若星河。

　　萧肃心头一暖，柔声道：“以后我画画卖的钱，无论多少，不用计公，你留着防身。”

　　萧娥拒绝：“不用你帮我攒。”

　　现在想要钱还不简单，账本钱盒都在手里，要多少都能做出来。

　　可真这样做，就真的猪狗不如了。

　　萧娥自信道：“我自己攒，够用。”

　　她将钱盒放进柜子里的抽屉中收好，瞥见萧肃换下的衣服，揉在怀里不好意思道：“四哥，昨晚，我哭鼻子的事，你别记在心上哈。那都是酒的作用，和我本人无关！”

　　一想到昨夜的失态，她简直无地自容，心虚的瞄向萧肃，抱住衣服开溜，“我去洗衣服了。”

　　萧肃话未说出口，萧娥已经夺门而逃。

　　赵氏瞧见萧娥往河边去，进院子隔空问道：“四弟，家里有水，小娥去河边洗什么衣服？这个天，水怪凉的。”

　　萧娥当然不会傻到用冰凉的河水洗衣服，只是为了暂时躲避尴尬而已，偏偏萧肃今天休沐。

　　深秋的水已经透心凉，萧娥的手才碰到河水，凉意从指尖蔓延全身，整个人都清醒了。

　　昨晚把他的衣服当纸用，又擦又摸的，也不知道明不明显。

　　萧娥忘记哪条胳膊，所幸将两条胳膊都搓了一遍，又将衣服全浸了水，学着对岸的妇人，拿棍打衣服。水溅的到处都是。

　　萧肃在她身边蹲下，接过棍子道：“我来吧。你看你衣服都潮了，回去换件衣服，别着凉。”

　　“没事，快洗好了，不用你伸手。”

　　河边不少人，让旁人看到萧肃洗衣服，自己拍拍屁股走了，又得指指点点说一通，还不如做做样子，留个好名声。

　　“你去看书，要不进山练箭去。我上次给你买的弓箭，你试了没有？好用不？”

　　“好用。”

　　萧肃替她挽起沾地湿了水的下摆，无意瞥见衣服上的一抹红，慌忙松手，脸红成了熟虾。

　　“小娥，河里水凉，回去洗吧。”

　　萧娥卖力的漂衣服，“没事，马上好。”

　　萧肃难为情的凑近她耳边小声道：“你衣服脏了，回去换一件。”

　　“我衣服？”萧娥扭头，只看到边角湿了水。

　　萧肃无奈，起身脱下自己外套披在她身上，“走，先回家，我拿盆。”

　　萧娥不明所以的站起来，想说不冷，萧肃将衣服系好，小声道：“别脱，裤子脏了。”

　　萧娥突然感觉肚子一阵阴凉，裤子湿湿的。

　　意识到是什么，萧娥顾不得尴尬，抓住衣服飞奔回家。

　　妈呀，太丢人了！第一次来月事就这么尴尬，老天带走我吧！

　　“小娥，这么快就回来了？衣服呢？”

　　赵氏还要问，萧娥先将她拉进屋，“二嫂，你来事的时候用的什么？”

　　“来事？”赵氏没听明白。

　　萧娥难为情，“月事！”

　　赵氏慢半拍听明白，张张嘴，突然拍手笑道：“好事啊！小娥终于长大了！”

　　她去箱子里翻翻找找，拿出一个布袋，“你先回屋，我去给你装草木灰。”

　　草木灰？！果然传闻不假。行吧，草木灰就草木灰，好歹还能杀菌。

　　萧娥担心衣服脏得太多，赶忙回屋换衣服。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昨晚和刚刚受凉，小腹一阵阵的疼。尤其换完衣服后，肚子又凉又疼。

　　“来，你先垫上。”

　　赵氏拿了布条进来，关上门，就见萧娥脸色蜡黄，蹲在地上捂着肚子，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你怎么了？”

　　萧娥眉头紧锁，“肚子疼。”

　　“哎呦，你这是碰凉水受凉了。快快快，上床躺着，我去给你熬姜汤。”

　　萧娥艰难的爬上床，裹着被子蜷缩身子，浑身发抖。

　　后回来的萧肃见赵氏慌张的从西屋出来，忙问：“二嫂，小娥怎么了？”

　　赵氏叮嘱：“四弟，小娥今天不舒服，估计是下不来床了，你照顾点她。”

　　萧肃一听不舒服，忙进屋去。

　　萧老太听见声儿，急匆匆过来问：“怎么了？小娥生病了？”

　　赵氏将她拉进厨房笑道：“不是，小娥来月事了，肚子疼，我给她熬姜汤暖暖。”

　　萧老太不禁眉开眼笑：“真的？那太好了。”

　　赵氏烧火道：“那可不么。早上四弟还不高兴圆房，现在小娥来月事，成大人了。他们自然而言就成了，犯不着我们催，招人不待见。”

　　“这倒是，我瞧着肃儿心细，对小娥真心实意，这会没跑了。”

　　萧老太笑得合不拢嘴，知道萧肃在西屋，便没去打扰，自个儿回堂屋去。

　　萧肃进屋就见萧娥缩成一团，过去一摸额头，凉的很。

　　“小娥，是不是很难受？哪里不舒服？”

　　萧娥嘴唇发白，“我冷，再给我一床被子。”

　　萧肃忙给她盖一层被子，把窗户关起来。见她脸色太差，又去装了汤捂子塞到她手里。

　　“用这个暖暖看。”

　　汤捂子还是萧老太担心他冬天学习太冷，特地求人做的。

　　萧娥将它放到肚子暖着，肚子才好受些，“谢谢，好多了。”

　　要命，以前她就痛经，痛的时候满地打滚，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穿过来还是逃不过痛经的命运。

　　想想小娥这些年的生活，哪有什么好底子，痛经起来更要命了！

　　横竖状态不好，这里又没有现代的卫生条件，还不如躺床上装尸几天，糊弄过去。

　　“四哥，这两天我恐怕干不了活了，你让二嫂看着点作坊。”

　　萧娥虚弱的嘴巴都张不开，小脸蜡黄。萧肃看着揪心，连声道：“别惦记干活了，身体要紧，安心躺几天。”

　　“嗯。我先睡一会儿。”

　　萧娥肚子舒服了，困意来袭，迷迷糊糊睡去。

　　没过一会儿，萧娥睡梦中直哼哼，一直守在旁边的萧肃忙问：“小娥，哪里疼？”

　　萧娥呓语，“肚子。”

　　萧肃伸进去一摸，汤捂子水凉了，忙去换热水。又担心水太热烫到她，多裹了一层布，才塞进萧娥怀里，自己的手撑在里面试温，确保不会烫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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