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堂堂正正打一场
“小娥。”
踌躇之际,萧肃突然出声,吓得她一激灵。
“怎、怎么了?”
萧娥抬头,正对上他的凝视,深沉又复杂。
心思好似被看穿,萧娥心虚的避开他的眼眸,“四哥,你回房睡吧。”
萧肃动了动嘴唇,想说“你走吧”。话到嘴边,到底没有说出来。
“去睡吧,我娘明天还要拜托你照顾。”
萧娥没有再推脱,点头起身,爽快的回西屋。心扑通扑通直跳,好像犯错的孩子,生怕被萧肃抓到,戳穿她的小心思。
萧娥啊萧娥,萧老太对你不薄,萧肃重情重义,这个节骨眼跑,还是不是人!
萧娥翻出攒的跑路钱数数,才三两多,只够卖身钱。
不够,这点钱压根拿不出手。再攒!
……
清晨,老郎中特地来施针,确认萧老太从昏死中活过来,如今只是睡着,按时服药就行。
萧肃定心,安心去上学。二郎、三郎也都出去做工。赵氏忙活半日,拿络子、手帕进城卖,叮嘱大丫、二丫守着萧老太,好好伺候。萧娥进山寻找补药。
老郎中说,萧老太底子差,最好多进补。家里得钱再次见底,买不起补药,山里挖也一样。只是需要碰运气。
萧肃赶到学堂,系好马绳,没有急着进去,只站在门口,面色冷淡无表情,像座石雕。
学生渐渐稀少,一辆马车停下,孙耀下车,大摇大摆。他一眼瞥见萧肃,过来取笑:“萧大才子,还没上课就被罚站当门童了?”
萧肃动了动眼皮,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不容分说的拉走他。
萧肃手劲太大,孙耀大意了,愣是被他一路拉到那处被马吃完草的空地。
“萧肃,你……”
话没说完,脸上挨了一拳。
萧肃冷厉道:“孙耀,比武场上我为什么输,你应该清楚。今天我们堂堂正正打一场。你输了,以后不要再接近我的家人!”
孙耀笑着擦拭嘴角的伤,制止要冲上来的书童,吐了一口血水道:“好啊,我正我窝气呢,你有胆量先提,咱们就打!赢了,我无话可说。输了,你就把萧娥让出来。”
孙耀大萧肃一岁,个头又壮,相比之下,萧肃单薄清瘦的可怜。
他没有说话,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孙耀先挥拳上前,两人一来一去打了起来。毕竟之前较量过,两人知根知底,又都带着气,可谓打得热火朝天,谁也不让谁。
书童见孙耀体力不支,落了下风,脸上被挥了好几圈,跑回马车拔了剑丢过去。
“少爷,接好!”
孙耀飞身接剑,犀利的剑锋直逼萧肃。
萧肃连退几步,挑起地上枯枝,一个漂亮的剑花回旋,与孙耀的剑碰上。几下点、击、刺、压、截。将剑法十三势活用的淋漓尽致。
孙耀手腕被击中,手臂一麻,剑被震掉。下一秒,树枝抵在了他的脖间。
“你输了!”萧肃点到为止,神情肃然,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记住你说的话!”
他丢掉树枝,转身傲然离去。
孙耀一股气憋在心中,拳头重重的锤在了墙上,发誓,“萧肃,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
书童跑来扶他,“少爷,你受伤了,我们赶紧去看大夫!”
孙耀难得高兴来上学,还没进学堂就受伤,回去没法和老爷交代!
孙耀推开他,低头发现胳膊上的衣袖被划破,心道:萧肃的武功为何精进如此快?一根树枝也能使出剑气!不行,文不如他,武绝不能让。
“你去,给我找省里最好的武师,我要习武!”
书童急着应下,“好好好,我这就去找。咱先处理伤口,老爷会担心。”
孙耀训道:“这件事不准告诉我爹娘。要是说漏嘴,我扒了你的皮!”
书童拍嘴道:“是是是,我闭嘴。”
两人折回马车,往街上去。
“卖络子喽,手帕也有,各种花色咧,便宜又好看。四文钱一个,七文钱两个,十文钱三个。”
孙耀听见叫卖声,掀帘望去,那妇人手中甩的帕子颜色鲜艳,叫人眼前一亮。
“苏童,去买几个帕子来。”
说着摘了钱袋子丢出去。他脸上的伤瞒不过去,得买点小玩意哄哄他娘才行。
苏童捧着钱袋去小贩子那儿,“手帕怎么卖?”
“十文钱三个,好料子,便宜,您看。”
赵氏递上手帕,一抬头,认出苏童,手帕一收,厌恶的撵人:“走走走,不卖你。”
苏童认出赵氏,眼珠子一转,来了主意。他蹲下身,钱袋子在赵氏面前晃荡。
“这些东西我全要,多少钱?”
赵氏黑着脸道:“滚,我不做你的生意。”
苏童笑眯眯道:“嫂子,多大点事,至于么。生意都不做了!”
“我娘被你们气的到现在没醒,你还有脸来!”
“知道你们家艰难,这不是来帮你们一把么。你把东西全卖给我,你也能早回去照顾萧老太。”
赵氏白眼一翻,“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这话说的。我家少爷是看在小娥的面子上,有心照佛你们家。别说这点东西。只要小娥嫁给少爷,以后你们家完全不用愁银子。”
一句话说到赵氏心坎上。
苏童趁势道:“说实在的,萧肃太不讲道理。他瞒着小娥是他媳妇的事,反过来怪我家少爷,把我家少爷的脸都打肿了。少爷不计较,还让我来照佛您的生意。这样的好人,上哪找?”
赵氏只听得前半句,“四弟打人了?”
“嗯,我家少爷现在还在药堂呢。”
苏童见赵氏松动,继续劝解:“嫂子,你是过来人,该知道些道理。我家少爷承诺给三十两定金,十八样聘礼,这待遇不比城里小姐出嫁差。
等小娥嫁过来,你们就是孙府亲家。还愁银子么?萧老太的病也不愁治了。多好!”
银子、治病,每一样都击中赵氏的软肋。赵氏含糊道:“说再多有什么,我们又做不了主。”
说着斥道:“还买不买?不买滚!”
“买买买,多少钱?”
“总共三十样,一百文钱。”
苏童爽快的给了一钱银子,“嫂子,你回去好好想想,看我说的在理不?”
赵氏不再理他,拿了银子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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