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满继续开口：“你爱他怎么能容忍他三番四次的喜欢上别人？”

  红纱面对这个问题迟疑了。

  “那你认为游祯爱你吗？”夏小满继续问。

  红纱大概是被报恩两个字裹挟了，而游祯正是知道这一点，一旦事态的发展不如他愿，他就拿这两个字来压红纱。

  “我看游祯不爱你，想必他私下总是用报恩二字压着你给他找人找东西吧，他只是利用你。”素姑娘看的很明白，游祯只喜欢美丽的皮囊和表象，他甚至不爱任何人。

  红纱其实并不在意游祯对自己有没有爱，“我不在乎这些。”

  “你为什么要报恩。”夏小满听到红纱的话，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红纱也不是恋爱脑，她是报恩脑。

  “他救了我一命，我与他之间无关情爱，我只是来报恩的，”红纱的眼神清明起来，所以她一定要把夏小满留下来，“你留在这里生活会很安逸，之后就不必受风吹雨打了。”

  “所以你心甘情愿的被他利用，帮他害人，除了人，这些奇珍异宝你又是怎么得来的？”夏小满不认为红纱是用什么很光明磊落的方式搜罗来的。

  “你不要在意这些，”红纱又摆出一副和善的笑脸“你放心，这些东西不会有人来追查，它们和你们都会安安全全的待在揽星府里。”

  夏小满无奈叹气，“你没有体验过普通人的生活吧，你也不懂真正的亲情、友情和爱情，金钱在感人的真情面前不是最重要的，素姑娘每日是什么心情你感受不到吗？”

  素姑娘缓缓开口：“你口口声声的说你没有害人，可是我离开了我的家人，失去了朋友，你害的我孤苦伶仃，把我困在揽星府这座牢笼里，让我痛不欲生……”

  夏小满眼前突然变得模糊，她听不清素姑娘最后在说什么，倒在地上晕了过去，红纱和素姑娘亦是如此，还有院门口的丫鬟。

  此时在阵法中央的乌魄用识海连接着青魂窥镜幡的幻境，为了避免外来人打扰，此幻境已经被乌魄锁定，他人不能再入幻境。

  而这时正厅中的人还是没有等来夏小满和红纱，墨怀宴已经坐不住了。

  “我去看看。”

  墨怀宴起身就被一旁的霍管家拦住了：“公子不必着急，许是女子之间多说了些交心话。”

  “不对！有妖气！”墨怀宴推开霍管家想追寻妖气，看情况是青山院那边的位置。

  羽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罗盘，指针直指青山院的方向，她有些不解，“妖怪不是被乌魄杀了吗？”

  “墨师弟在医馆的发现……”宛自鸣此时脑海中的画面像被串联起来一样，“是两只妖做的案！”

  “啊啊啊有妖怪。”

  “仙师救命救命啊！”

  府内顿时乱作一团。

  “你们拿着这张符，有危险就扔出去。”墨怀宴给了管家一张束缚符，随后和宛自鸣一行人冲向青山院。

  墨怀宴很是担心，“希望夏姑娘和红纱姐姐不要有事。”

  所有下人们都躲在管家后面，一群人挤在大厅瑟瑟发抖。

  夏小满睁开眼的时候周围全是一些呈青色透明的东西，在她靠近一探究竟的时候，这些东西逐渐成型，然后她更看不懂了。

  只能看到一条很清晰的鱼，其他的东西很模糊，看不出来。她又四处调整视角，勉勉强强的能看出别的东西。

  像人形。

  这些对乌魄来说远远不够，太模糊了，无法确认，他需要夏小满往深处走。

  此时一缕青光来到她的面前。

  夏小满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四处不见生气，唯一的东西就是这些青色的形状，她此时想使用灵力，但是这里仿佛在压制她，她无法运转灵力。

  她只能跟着青光走。

  ‘怎么了？不服啊，不服你修炼啊，你当神仙啊。’

  “谁在说话？”夏小满听到嘲讽的男声四处寻找，只能在不远处看到两个人影，是那段画面中的对话。

  “有人吗？”夏小满大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来赎罪啊，那你把那些魔族全杀了，我们就在这等着。’

  又是不屑的嘲讽，夏小满问声又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画面，勉强能看出是一名少女与一群人对峙。

  ‘你既一心向善，那这药我便赠给你。’

  这个声音很耳熟，是池穆！

  夏小满看到了红纱，红纱旁边的画面与她之前看到不一样，那个画面很清晰，人影就是池穆与红纱。

  “所以，那位帮助你的神医是池穆，”夏小满上前去，“但是你违背了他帮你的初衷吧。”

  红纱双眼噙泪。

  夏小满看到红纱身上的鱼鳞心下一惊，“你是另一只妖怪！”

  红纱忍着眼泪，她在这里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再与如今的自己做对比，心里头如梦初醒，忍不住哽咽，“我因为心中良善，应该是世人所谓的灵，可如今，我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只妖。”

  夏小满在书上看到过，她记得书上记载过，灵与妖不同，灵是拥有福源，受上天点化开智，一心向善求道即可修炼成仙，但若心性不稳，产生恶念，就会变成妖。

  ‘爹，她的伤快好了！’

  画面中是一个小男孩看着池子里的小鱼。

  “我受到点化后被妖物袭击，是游祯救了我，于我来说这是救命之恩。我伤好之后就离开了游祯的家，潜心修炼，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很快我就修炼成了人形。”

  红纱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才意识到自己很早就走了弯路。

  ‘我身上为什么会有妖气？’

  画面中的红纱已经成年，她不明白，她明明帮了很多人。

  “我初入人世，不懂人间这么复杂的事情，或许是在那个时候我就有什么事做错了，或是有什么人被我连累了。”

  虽然如此，但是连墨无卿都没有发现红纱是妖。

  夏小满无奈的叹气，红纱起初确实是好人，但是没有受到正确的教导，“你的妖气是怎么压住的？”

  “池穆给我的就是压制妖气的药。”

  红纱也是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样的结果，“我只是想报恩。”

  “你如今也应该明白了，你是在助纣为虐，报恩……不是这样的。”

  红纱隐隐约约中也能感受到，她是为了游祯才一步一步彻底变成妖，她所为游祯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催化剂，“每当游祯提起报恩二字的时候，我无法拒绝他。”

  夏小满突然想到什么，她看了看画面中的小鱼，长的很漂亮，“如果你和大多数鱼一样平平无奇，游祯不会救你的。”

  红纱心下一颤，呼吸凝重，夏小满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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