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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戒不断


-不疯一点怎么入的了你的眼?

  借酒消愁愁更愁,这句话放在蒋莞身上一点都没错。

  同苏兮一起去酒吧喝了两杯,她就已经有些上头,脑子昏昏沉沉,仿佛周遭那人声鼎沸的嘈杂都已经渐渐远去……

  剩下的唯有胀痛,晕眩,像是有铁锤在敲打她的太阳[xue],让她几乎头疼[yu]裂,受不了的趴在卡座边的沙发上。

  苏兮见蒋莞这么‘没出息’,吓了一跳。

  “你酒量也没这么差啊……”她嘟囔着:“怎么这么快就醉了。”

  才喝了两杯低度数的洋酒哎,这个程度她都不会醉。

  “我没醉,就是头疼。”蒋莞声音轻飘飘地说:“你别吵,让我休息会儿。”

  “……在这儿休息啊?”苏兮觉得她情况有些不太对,轻声劝说:“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她本来的计划是让蒋莞喝醉,然后找贺闻朝来接她。

  只有给他们创造相处的机会,误会和心结才有解开的可能[xing]——但蒋莞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太对,苏兮也不太敢了。

  闻言,蒋莞摇头。

  “不要,我不回家。”她脸颊微红,迷蒙的瞳孔里却有几分固执:“我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一会儿继续喝。”

  她还没醉呢,怎么能就这么回去?

  自从和贺闻朝在宁州的那次决裂后,蒋莞身体里那根弦始终都是紧绷的。

  仿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嘎嘣’一声脆裂的断掉了。

  此时此刻,她只想用酒助眠。

  如果不把自己灌醉,又该睡不着了……她都好几天没好好睡一觉了。

  蒋莞趴在桌上,纤细的指尖摁着太阳[xue]。

  昏昏沉沉的,脑子里走马观花的都是过去的那些事。

  自从谢为出事后,蒋莞就方寸大乱,好长一段时间都浑浑噩噩的清醒不过来——直到二模考砸过后,被贺闻朝骂醒。

  那家伙的嘴巴一向是不留情面的,但却只说大实话。

  他甚至懒得煽情,夸张,就是明明白白告诉你放任自流的后果,看你自己是不是能承受。

  如果换做一年前,蒋莞肯定是不在乎自己的学习成绩,想的都是随便有个大学上就行。

  可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学习,她的心态已经已经无法和从前一样摆烂了。

  就像贺闻朝说的,她帮不了谢为,只有律师能帮他,就算自己天天哭也只是顾影自怜,感动自己。

  但学习成绩却是实打实的,她可不打算复读,高考一辈子只有一次。

  所以无论如何,蒋莞也只能[bi]着自己打起[jing]神,把注意力集中在学习上。

  最后两个月了,熬一熬就过去了。

  她帮着黎青雅一起给谢为请了个律师,然后就强迫自己不去想他的情形如何,也不脑补他在看守所会不会被欺负等等……

  不断去想的话,就停不下来了。

  那个时候,蒋莞甚至有那么一点想到了贺闻朝从前自残时的场景。()

  疼痛,是不是可以帮助自己集中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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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就是一瞬间,她是个怕疼的人,做不到那么疯的,但贺闻朝……

  蒋莞这才慢半拍的意识到少年一直默不作声的陪在她身边。

  贺闻朝不止看着自己疯子一样的发泄,毫不留情的点醒她,还…还见到了谢为。

  一想到那天他冷冷的问‘你喜欢他?’,蒋莞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她忍不住的去想,可压根没有勇气去问,做贼心虚,她连试探都不敢。

  还好,贺闻朝自她‘清醒’以后,就没有再提起过关于谢为的事。

  他还是和从前那样,给她做饭,帮她讲题,查缺补漏,做高考前的最后冲刺。

  甚至因为蒋莞前段时间的颓废,他把更多[jing]力都放在了她身上……让她都忍不住有些担心他自己的复习进度怎么样了。

  虽然少年在学习上从不糊弄,成绩一向很稳定——稳定的第一名。

  偶尔,蒋莞找了机会问问他,就会被贺闻朝冷冷的怼回去:“[cao]心你自己就行了。”

  “……”意思是他的事不用她管。

  倒也是,贺闻朝的成绩,哪里轮得到她[cao]心呢,可蒋莞感受到的另一层信息——少年的冷淡是源于生气,他们之间好像越来越无话可说了。

  也许还是因为谢为的事情。

  可是,蒋莞不想这个样子。

  她不想和贺闻朝这么不尴不尬的横眉冷对……总是要找机会解决一下他们之间的问题了。

  关于谢为,他肯定是有些误会。

  于是趁着某个中午休息的空当,蒋莞把贺闻朝带回了家。

  午后阳光满溢的四合院里,蒋隼正拿了把蒲扇坐在摇椅上晒太阳,突然见到孙女领着个男生进门,诧异的睁大眼睛。

  “丫头。”老爷子胡子一翘一翘的:“带朋友回家?”

  “爷爷,这是我同桌,他…”蒋莞转了转眼珠,笑容明亮:“他帮我补课来着。”

  贺闻朝也没想到蒋莞神神秘秘的是把他带到自己家来了,他心里有些惊讶,但面上还是[bo]澜不惊,很有礼貌的打招呼:“爷爷好。”

  “哎,小伙子很[jing]神嘛。”蒋隼也知道自家孙女最近一年成绩大有提高,眼下听说是他给补课,开心得很。

  他立刻就对眼前这个长相清俊的年轻人产生了极大好感,连连道谢:“真的是谢谢你了!我们家这野丫头也能好好学习,可乐死我这老头子了!”

  都说无功不受禄,但在长辈面前,贺闻朝是有功也不敢放肆,依旧规矩,只是笑容比平时多了些。

  蒋隼看这个年轻人相貌俊朗,年纪轻轻就不卑不亢的模样心里很是喜欢,当即说:“丫头,带你同学去屋里呆会儿,我给你俩做饭。”

  “好嘞!”蒋莞开心的应了,拉着他的手进了屋。

  ()  贺闻朝下意识想把手收回来,却发现女孩儿攥得很紧。

  “怎么了?”蒋莞笑着问:“不想和我拉手啊?”

  贺闻朝低声说:“你爷爷会看到。”

  “有什么啊,我又不怕看。”蒋莞依旧是弯着眼睛,声音有种刻意的娇憨柔软:“就是带你回来见家长的啊。”

  贺闻朝微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像是在……哄他。

  就像从前无数次用她的‘小巧思’来安抚他,但前提是要看出来他的心情不算太好。

  呵,还挺敏锐。

  那天,蒋隼亲自下厨给他们做了炸酱面。

  地道的京北老味道,面条手感,肥瘦相间的[rou]卤浓油赤酱,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贺闻朝很客气的夸奖,说很好吃。

  老头儿笑眯眯的,不住点头:“我们家这丫头就爱吃面条,我不怎么会做饭,这卤子还是老谢家那小子教我怎么打的呢——对了,丫头,谢为那小子最近怎么没过来咱家?”

  贺闻朝听到这里,捏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颤,夹着的[rou]丁掉在了衣服下摆上。

  蒋莞在内心哀嚎,心想她亲爷爷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带贺闻朝回来‘见家长’就是为了哄他的。

  这下好了,别说哄,更加火上浇油了……

  尤其是蒋老爷子还在浑然不觉的输出着:“丫头,你同学衣服脏了,你带着他去换一件,你那柜子里不是有谢为的衣服么。”

  这中午饭,蒋莞是彻底吃不下去了。

  她手脚发凉,几乎不敢去看旁边的贺闻朝。

  毕竟这话太容易让人误会了,但她的柜子里确实有谢为的衣服……她骗来的。

  贺闻朝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放下吃干净的碗,对着爷爷态度依旧很尊敬:“爷爷,不用了,有校服外套。”

  只是里面的短袖脏了,没什么的。

  “谢谢招待。”他说完站起身,彬彬有礼地点头:“面很好吃,下午还有课,我先走了。”

  男生快步走出四合院,蒋莞也连忙放下碗筷跟上去。

  她真的是……做了一件很蠢很蠢的事情。

  本来这番作为是想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结果[yin]差阳错的,更尴尬了。

  抬眸看着贺闻朝修长的背影,蒋莞只觉得他周身仿佛有一层真空层,里面噼里啪啦全是冰碴子。

  以至于明明是五月天,却无端让她身上泛冷。

  她想解释,但几次话到嘴边都不知道该如何开[kou],组织不好措辞——可误会这件事不能拖,拖着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眼见着走进教学楼里快到班级,再不说的话就没机会,蒋莞还是没忍住上前拉住贺闻朝垂在身侧的手。

  “你,你别多想。”她硬着头皮找了个借[kou]:“谢为和我爷爷很[shu],之前去过我家,做饭的时候衣服弄脏了就……就换了一件爷爷的。”

  于是他的那件,

  自然就留了下来。

  蒋莞不知道这个谎言能不能骗过贺闻朝,只是她说的时候无比心虚,垂着眼睛不敢看他。

  于是也当然看不到少年黑眸里的[yin]翳。

  贺闻朝清瘦的下颌线绷紧,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只觉得再忍下去,他颈侧的血管都要爆突出来了。

  他唇角微抿,干脆把人拉进旁边空空如也的器材室。

  伴随着‘咔哒’一声锁门的声响,蒋莞细细的肩膀不自觉一抖。

  “你,”她后背被摁着抵在墙上,清瘦的蝴蝶骨被摩擦的生疼,下意识问:“你干嘛……”

  有些畏惧于眼前男生的面无表情,她声音怯懦。

  贺闻朝没说话,只是修长的手按着她的手腕扣在墙上,力道没有半分温柔。

  蒋莞皱眉,另一只自由的纤细手腕抵在他的胸前,颤巍巍地推:“贺闻朝,你到底想干嘛?”

  想干嘛?这都不明白?

  “能干什么?”贺闻朝轻笑一声,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十分清晰的低声:“干你呗。”

  蒋莞只觉得头皮都要炸开了。

  他声音冷漫嘲弄,是最为雏形的‘惩罚’——只是那时候他们都不明白这种给予需要的情感宣泄是什么。

  她移开眼睛,佯装不耐烦:“你别疯了。”

  这种时候,自己不能流露出半点心虚。

  “不疯一点怎么入了你的眼?”贺闻朝掰过她的下巴,吻上去,声音含糊起来:“蒋莞,看着我。”

  他真的有点受不了她的虚与委蛇了。

  假装照顾她的情绪,实际上满心满眼想的都是别人。

  还有她和谢为的‘过去’,那些无孔不入的过去,统统都是他无法参与的。

  越想,贺闻朝就越觉得痛苦,他修长的手指掐住女孩儿的下巴,亲了上去。

  这个吻掠夺的味道极重,长驱直入,纠缠她的唇舌吸吮,[tian]舐。

  黏糊糊的,弄的蒋莞几乎呼吸不上来,迷乱中也忘记这里是器材教室的事了……

  直到裙子被掀起来,男生以虔诚的姿势俯下身,她才倒吸一[kou]凉气,堪堪回神。

  “贺闻朝。”意识到他来真的,蒋莞咬着指关节,声音发颤:“不、不行,这里是学校……”

  虽然这个时候下午课已经开始了,这层楼静悄悄的,但她还是怕。

  毕竟算是公共场合,还是学生们学习的‘圣地’。

  现在他们却行尽晦涩之事。

  贺闻朝声音含糊,轻嗤一声:“你站着就行。”

  这里没着没落的,他也没打算做到底。

  他只是想让蒋莞眼里有他,不要想着别人,所以他可以放弃所有的自尊,当下,此刻,只专注于服务她。

  午后的器材室寂静到落针可闻,再有了一丝暧昧的水声后却让人面红耳赤。

  弄完,贺闻朝站起身来,覆了一层火光的眸子热切许多,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蒋莞这次没躲,也同样看回去,她白皙的面颊粉红,眼若桃花,瓷白的牙齿咬着殷红的嘴唇,是羞赧又不知所措的模样。

  刚经历过最亲密接触的两个人,目光却都复杂难明。

  半晌,贺闻朝只是抱住她,说:“蒋莞,不要想着别人。()”

  那是他第一次表现出卑微的依赖感。

  少年冷淡带刺的表皮已经被磨的不剩下什么了,越临近毕业,他就越害怕失去。

  因此,只能不断的和她要保证。

  蒋莞心里发酸,细长的手臂回搂住他。

  我没有。?()”她轻声道:“我没想别人。”

  至少在今天一整天,她都只有想他。

  可是事情太多了,蒋莞做不到真的能一直只看着贺闻朝过[ri]子,对周遭的一切都不闻不问。

  但是没有安全感的少年,想要的就是她心无旁骛。

  她做不到,从以前到现在都做不到,她的‘花花世界’好像有点太多了。

  所以,或许他们真的是不合适的……可她却也放不下。

  蒋莞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作茧自缚’的感觉,心里憋闷说不出来,表达不出来。

  她无法把这些糟烂的心事儿说与别人听,只能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发愁算是给她本就不行的酒量雪上加霜,上头了就只想着痛快一场——弄的苏兮在旁边拦都拦不住。

  “靠,我就不该带你过来喝酒!”她跳起来抢蒋莞手里的酒杯,太阳[xue]气的一跳一跳的:“别喝了!你喝太多了!”

  “不要!”蒋莞之前在酒桌上向来藏着掖着,还很会耍心眼,从未真正的醉彻底过。

  但今天不一样,她没有克制,反倒跟着酒[jing]沉沦,任由自己被[cao]控。

  “快给我!”彻底喝醉的她颇有点‘耍酒疯’的架势,坐在沙发上歪头等着苏兮:“要不然我打你了!”

  ……

  醉成这样的疯婆子了还想打她?

  苏兮气笑了,刚想指着鼻子骂她两句,结果下一秒钟,她连带人都被耍酒疯的蒋莞扯到卡座上压倒,拿着的那杯酒也瞬间弄了两个人一身……

  “蒋、莞!”

  随时随地都要保持[jing]致的大小姐是真的要气疯了!

  蒋莞根本不理她的怒吼,此刻尝到了一醉解千愁的味道,她只会捧着酒杯傻兮兮的笑。

  “傻瓜。”苏兮看的无语,[chou]出两张纸擦了擦身上,然后从蒋莞身上扒拉出她的手机用她的指纹解开锁——

  苏兮可不想管这个醉鬼,决定按照一开始的计划,趁着这个机会找贺闻朝过来。

  前女友在酒吧喝醉了,再怎么狠心绝情的人也不会不管吧?

  苏兮在蒋莞的手机通讯录里搜到贺闻朝,果断拨了过去。

  现在十一点不到,习惯于夜生活的现代青年肯定不会这么早睡,可她电话打过去直到忙音结束也没人接。

  是……故意不接?苏兮被折

  ()  腾了一晚上的火气上来了,连着播了好几个过去。()

  在频繁打扰人这方面,她和蒋莞是有着闺蜜间的默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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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到第十二个,对面终于接了起来。

  贺闻朝声音冷的像冰,全是不耐烦:“干什么?”

  苏兮本来排在牙齿边的骂街顷刻被冻回去了。

  “我是苏兮。”她泄了气,麻木的说着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蒋莞喝醉了,你能来接她一下吗?在xx酒吧。”

  贺闻朝也没问为什么喝醉,就两个字:“不去。”

  “……我也喝酒了,没办法开车。”苏兮忍着怒气,咬牙说:“你就放心我们俩女孩儿大晚上的找代驾?不怕有人占便宜啊!”

  “跟我有什么关系。”贺闻朝冷漠说完,挂断。

  “你!”她骂人都来不及骂,听着话筒里‘嘟嘟’的声音,真恨不得把手机直接摔了。

  无奈,苏兮只好自己把人带回去。

  醉鬼向来不好摆弄,蒋莞又是特别不听话的那种,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塞进车后座,累的气喘吁吁。

  知道蒋莞今天心情不好肯定要搞事情,苏兮其实没喝酒,刚才故意和贺闻朝那么说的而已,但谁知道那家伙居然完全不管……

  真是没品!也不知道自己这没用的姐妹看上他什么了!

  苏兮从后视镜瞪了车后座的蒋莞一眼,一边腹诽一边开车。

  耳畔全是后面的疯婆娘哼哼唧唧唱歌的声音——她没办法出去耍酒疯,被困在狭窄的车子里,就只能找别的办法解闷了。

  只是唱的歌也不成调,像是呓语,根本听不清是在哼唧什么。

  苏兮不知道蒋莞现在住在四合院,但她之前陪她一起收拾过荔景花园的房子,知道那边的门锁密码,理所当然把人送到那儿去。

  准确来说也不是送,蒋莞现在这德[xing]她也走不开,苏兮已经做好舍命陪君子,陪着住一晚的准备了。

  她的车小区没有录入车牌号,苏兮只好把车子停在外面,然后扶着蒋莞下车往里面走。

  十一点钟的居民区已经很安静了,偌大的小区里颇为空旷,只有路灯映[she]出旁边荔枝树一条条的影子。

  苏兮用肩膀架着蒋莞向里面走,本来就已经很吃力,结果这疯婆娘还不老实,张牙舞爪手舞足蹈,看地面的影子活像一只大螃蟹……

  一路上蒋莞频繁的哭哭笑笑也就算了,还作妖要跳舞,弄的苏兮走不好站不稳,高跟鞋摇摇[yu]坠。

  至于蒋莞自己的——她早就脱了,就穿着棉袜子在地上跑跑跳跳。

  大冬天的为了追她,愣是给苏兮累出一身热汗,还怕她不穿鞋子会冻着。

  苏兮弯腰去给她捡鞋,就这么一会儿没抓住人,蒋莞就跌跌撞撞向前跑了。

  “蒋莞!”苏兮忍着用鞋甩过去把她砸晕的冲动,边叫边追上去:“你给我站那儿!”

  这人现在走都走不稳了还跑,要是迷迷糊糊摔一跤肯定够受的!

  ()  不过幸好,她之前租的七号楼就在旁边了。()

  苏兮只庆幸这小区大晚上的没有人,否则自己光彩照人的形象真的要颜面扫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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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得不以犹如博尔特一般的百米赛跑追上蒋莞,劈头盖脸的把人搂着,然欧气喘吁吁往七号楼的方向拉——

  走到门[kou],眼前却意外出现了一道黑影。

  苏兮抬头,还没等来得及看清是谁,旁边的醉鬼却突然立正站好,响亮的喊了一声:“贺闻朝!”

  “……”

  还真是贺闻朝,苏兮看了眼面前裹着黑[se]羽绒服的男人,稍稍愣了下,心里便有数了——这深冬半夜的,贺闻朝总不可能是穿着齐整出来遛弯来的。

  不过就是嘴巴上强硬,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准备出来接人么。

  刚好撞上,倒也巧。

  贺闻朝面[se]清俊,漆黑的眉眼在冷白皮上愈发显得浓墨重彩,他黑眸从蒋莞的脸蔓延到她的脚上,长眉不自觉紧紧皱了起来。

  他低声道:“这是喝了多少?”

  像是在问,也像是喃喃自语。

  苏兮眨了眨眼,还没等开[kou],就又听他问:“你们怎么来这儿了?”

  “……你不去接人,我不把她带这儿还能带哪儿?”苏兮还记着蒋莞之前让她撒谎是自己在这儿买房子,含糊道:“醉成这德行,只能先跟我睡一晚。”

  说到这里,旁边本来闹腾,见到贺闻朝后才安静站好的蒋莞不知道脑子里的哪根神经被戳到,又开始闹了。

  她当即拨[lang]鼓似的摇头,大声道:“不跟你睡!”

  “……”神经,就当她想照顾这个醉鬼似的,苏兮此刻只想揍她一顿。

  “不要和你睡……”蒋莞还在那儿念叨着呢,她只穿着袜子也脚下不稳,迷迷糊糊的就向前扑——

  “要和你睡。”她抱住贺闻朝,声音干脆利落。

  “……”苏兮真觉得没眼看,她忍着尴尬上前去拉蒋莞,低声道:“乖,你听话,先跟我回去。”

  劝阻是必须要劝阻的,否则等这货明天醒了回忆起一切,恐怕会脚趾三室一厅。

  “不要!”蒋莞却很固执,牢牢抱住贺闻朝不放:“我就要和他睡!”

  就像小孩子不舍得放开心爱玩偶似的,粘人的紧。

  苏兮:“你……”

  她话刚开[kou],只见贺闻朝弯腰,打横把这闹腾的醉鬼抱了起来。

  他偏头看了她一眼,声音轻冷:“先进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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