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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打死你个龟孙


正好今天被病弱的小鱼刺激的郁闷,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会被这种病折磨,一肚子火,懊悔上次报复的不够狠。

  许伍德,巧儿它妈给巧儿开门,赶巧儿了不是,这天降的福气,我常威送你一场富贵。

  抽了两根烟,没想到报复的好办法,偷袭的方法再用,许伍德会怀疑有人专门针对他,当面打,那就是撕破脸了,家里两个娇滴滴女人呢,日防夜防也难防,常威觉得烦闷。

  回家发现花姨和常蕤都没回来,把西瓜泡在水盆里,水龙头开小水流冲着。

  切了三分之一西瓜,送到王大爷屋里,两个人默默啃西瓜。王大爷开始耍无赖,吃了几牙西瓜道:“我屋里就这些东西,你看上啥就拿,你的西瓜我赔不起,但是今天我真想吃几口西瓜。”

  “你这老头,西瓜送给你吃的,你那么爱计较呢,门缝人看人,把人瞧扁了不是。”

  “你那么大个人,门缝里看不全。”

  话这么噎人,聊天都聊死了,抓起王大爷烟盆里烟叶卷了一支大炮。

  王大爷气得呼呼喷气,谁家卷纸烟卷大拇指那么粗,手掌那么长,半盆烟叶都卷进去了。

  一把打掉常威嘴上叼的纸烟,解开倒回去烟叶,给他卷了小手指那么长的,“给你,你抽这个,别嚯嚯我的好烟叶,这是关外六道沟弄来的,你会抽吗?”

  常威抽了几口,有点醉烟,后仰倒在炕上,扯过来被子垫脑袋。

  王大爷用手挑着刚才常威弄湿的烟叶,捻出来几个扔出去,“你小子使坏没使成?”

  “我今天想搞一个人没搞成,还没想到好办法,头疼。”

  “为了女人?”

  这老头,跟花姨一样,什么都往女人身上猜,我一个思想进步的青年,怎么会围着女人屁股转。

  “一个小女孩,她爸爸和您儿子一样,牺牲在那场战争里。”

  “那就是有人欺负小女孩妈妈,你想怎么替人出头?”

  你个老头猜的真准,常威点点头。

  常威用手撑着脑袋侧躺着,跟王大爷讲述这几天的事,从肉联厂传出谣言,到前几天晚上发现李勇和许伍德沆瀣一气,背后使阴招害他和宋姐,他把两个男人扒光弄成兔儿爷互搞,讲到得意处脚在炕边把鞋子都晃掉了。

  最后讲了今天去宋姐家看到哮喘的小鱼,觉得打蛇不死转背伤人,被这两个老阴比算计,不如他早出手把危险掐灭在萌芽时。

  王大爷又卷了一根纸烟,常威摆手,虽然烟叶很醇,太冲了,自己点了根飞马。

  “少年郎,冲冠一怒为红颜,有股子血性,也有狠劲,你报复李勇和许伍德的方式还凑合,事后不会心软放过仇人,闯江湖勉强够了。但你还是抛不开世间的道德律法,小老百姓的不惹是非,江湖里哪有什么事不过三,打不过就半路埋伏偷袭,你说四九城无赖为什么不惹跑江湖的?”

  “武夫一怒,血溅三尺,有仇当场就报了。你看战场上百人敌,万人敌,从不瞻前顾后,想的越多,死的越快,所以他们活下来了。脑子太活的人,就做指挥,至于瓢把子这种大人物,有勇有谋,勇在前谋在后,少勇多谋,一事无成,终日算计,到老一场空。”

  “那我直接打上门?弄死他们?”

  “平常看你挺聪明的,让你不要瞻前顾后,又不是让你没脑子。”

  “不管你用什么计策,对待仇人一次把他们弄服,不服就逼走,逼不走再弄死。”

  常威一根烟叼在嘴上久久不语,长长的烟灰掉落,王大爷补了一句,“遇事不断,反受其害,今天易中海找我侧面打听常蕤了。”

  说完伸出两根手指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再不平,第三件事也会冒出来,自古肉唧唧犹豫不决的人自己把自己逼死了,滚蛋吧,我要做饭了。”

  “对了,我认识一个中医擅长肺部号脉,前朝的时候他父亲是宫里御医,专攻儿科和肺部疾病的,抽空你把孩子带过去看看。”王大爷想起自己的两个儿子,如果儿子留了后,他也有个孙女得了哮喘,爸爸牺牲在战场,孩子要多难受啊。

  “成,王大爷,去我那屋吃两口。”

  “不想看到你,我自己吃。”

  常威看了灶台上的萝卜、黄瓜和大葱,还有一碗鸡蛋酱,这吃个屁了,老头嘴硬。

  常蕤正在做饭,常威加了一个番茄鸡蛋汤。番茄切碎用盐炒五分熟,然后倒水煮开加几颗切碎的油渣,几片黄瓜片和青菜叶,煮沸一两分钟把汤倒盆里,等汤止沸后,撒盐把打好鸡蛋缓缓倒进去,盖住,焖一分钟,撤盖。

  鸡蛋就像水草海带在盆底摇晃,上面是酸酸的番茄,汤是清的。

  常蕤夸了一句“这汤真好看,平常鸡蛋汤都是浑汤的。”

  同样是汤,好看也是一种享受。

  盛出一碗汤,放在盘子上,端过去给王大爷,“尝尝我手艺,王大爷。”

  “还不是番茄鸡蛋汤,你能做出花来。”边说边把窝头掰碎放汤里,牛嚼牡丹。

  这老头,他儿子参军至少有一半原因就是他嘴巴太臭。

  回家跟花姨说,想去鸽子市弄点粮食囤着,他知道明年国家开始还外债了,农业还工业债,落后的屈辱啊。

  花姨要回去翻箱子,常威表示不用,他今晚去打探下什么价。

  报仇不隔夜,拖到明天就怕事情有变化。

  今晚没骑车,翻出小学的红领巾和老常的帽子,都装兜里,平常要骑半个小时的路,常威四十分钟跑到了,这身体,七次郎拿捏拿捏。

  八点,许伍德两口子就睡了,丢那么大人还能睡着,心真大。

  戴上帽子系上红领巾,翻进院子,墙根一声呜呜,常威汗毛乍起,有狗。

  狗摇着尾巴把下巴放常威鞋子上,丢,这只黄毛黑背怎么睡许伍德家?用手一指让他闭嘴,他有事要忙,狗点点头,听得懂吗?

  常威摸到堂屋门,锁着的,夏天天热,窗户开着的,上面还放了一个茶缸和一个盆,老小子够警觉的,一般人不小心碰到肯定把人惊醒。

  小心从窗户翻进屋里,床边还有一个老鼠夹,手指一捏脖子一侧颈动脉窦,晕倒一个,如法炮制,把两口子都弄晕。

  关了窗,把两个人背对背绑在凳子上,蒙上眼睛和嘴巴,把厨房炉子点燃后搬到两口子身边,没有开灯,把自己藏在黑暗里。

  一碗热水把许伍德烫醒,眼前一片黑,嘴巴也叫不出来,心里一慌,不是溜门的小偷,是闯门户吃黑的,大脑极速运转。

  常威调整了一下声带,整出前世的气泡音,“你不要叫,我让你说话,你要喊了,我可以让你说不出话。你喊人,最快三分钟人才能到你家大院,五分钟都不一定进到屋里,我杀了你们两口子用不了十秒钟。”

  “大哥,别跟他废话,叫俺说打死他这个龟孙算逑。”

  “锤子哦,搞么子,咱们是来谈判的。”

  常威前世记住的几种口音,杂合着模仿了一遍,不管对不对,造成团伙作案的迹象。

  “劳资蜀道山,你同意就点哈头,不儿豁。”

  许伍德拼命点头,表示同意,常威解开他嘴巴,退到黑暗处。

  “细佬......”说完常威卡壳了,不会粤语啊,本地佬都不在他面前讲粤语,教的也是扑街、痴线、丢雷楼某,不正经啊。

  “俺姐魏淑芬,二十九守寡,男人死得早,离婚带两娃。孤苦度日守寒窑,贞洁烈女美名扬,恰好你儿许大茂,下乡放映淫心藏,遇见我姐死纠缠,夜半三更持刀闯,可怜我姐气力小,无奈忍辱淫徒强,你儿发誓娶我姐,提上裤子不认账,今天我来吧仇报,送你二人黄泉丧。”

  常威心里可惜没带个快板,这段即兴说唱六押,封神之作。

  许伍德有点懵登,大半夜到我这里来唱曲来了,听明白是自己儿子许大茂睡了寡妇,娘家兄弟来算账了,就是这娘家小舅子神经兮兮的呢。

  “信逑他儿许大茂是流氓,他们两口子也不是好玩意,打死这两个龟孙。”

  “嘎哈玩意,这两个老瘪犊子不赔钱就整死算了,磨叽啥啊,麻溜的。”

  “道哥,跟他们讲啥道理,两个彪子,一人一锤子砸死就完了吗。”

  许伍德赶紧说话,精神病带着一群精神病,老命危险啊,“各位好汉,各位兄弟,别冲动,我儿做的事我不清楚,但是今天你们找到我这里,我许伍德认下这场祸事。”

  “哦,痴线呀你,发瘟,冚家铲,让他全家扑街。”

  “咦,弄啥咧,还不服,打死你个龟孙。”

  对着许伍德后脑勺一巴掌,“小魏,听哥的啊,整他啊,撒愣的,他不服气呢,老比养的。”

  许伍德感觉四周人影憧憧,常威左右移动变换声音,好累啊,找机会学点口技,就这几句会的都说完了。

  “各位道上兄弟,你们要什么说句话,我许伍德绝不还价。”

  常威堵上他的嘴,从炉子里夹出一块烧红的碳放在他大腿上,许伍德就像被钓上岸的鱼,全身扭动颤抖,都快蹦起来了。

  “你窝儿屋里有啥嘛?额道哥全要哈么,咋还敢还价尼嚒,要钱不要命啥。”

  把碳放回炉子里,又提起炉子上烧水壶,把水浇许伍德脚上,这条大白鲢挣扎的挺有劲,一拳砸晕他。

  “许大茂他娘,你说俺该不该跟你们要钱,你儿他不是个人啊,连续三晚侮辱俺姐,俺姐为了孩子忍辱偷生。”

  谢兰花使劲点头,她闻到烤肉的焦糊味了,知道男人许伍德被上了烙刑,她可不想被来一次。但是你姐连续三个晚上跟我儿子一起睡,怎么好意思说她忍辱,享受完了还来要后账。

  扯掉塞嘴巴的布,常威又开始唱:

  “俺姐魏淑芬,二十九守寡,男人死得早,离婚带两娃。孤苦度日守寒窑,贞洁烈女美名扬,恰好你儿许大茂,下乡放映......”

  “说吧,要多少钱。”谢兰花不想听了,刚才常威唱到后面他就醒了,守寒窑,你王宝钏啊,还贞洁烈女,真的烈女被侮辱就上吊了。

  心里骂了许大茂,谈好的价钱当场给够啊,怎么还答应娶人家,这个魏淑芬就那么好看,为了上床都能答应娶她,还是带两个娃的寡妇,娄晓娥怎么办?

  “俺道哥是全要,你这娘们再胡扯,打死你个龟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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