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乐缓缓转过身，眼底的血红瞬间遍布整个瞳孔，“你知不知道上一个敢伤他的人是怎么死的？”她声音阴冷低哑，周身暗红色的杀气随着她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加剧。

  裴恒一下子软了腿，跌坐在了地上，他下意识地朝着季柔求助，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周围早已布满了黑红色的血雾，血雾之中更是有凄厉的哭声不断传来。

  他吓得一连打了几个寒颤，惊惧的神色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扭曲，“你到底是人是鬼？！”

  姬无乐冷冷开口：“我当然是人了，只不过…”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笑着继续说下去，“你马上连鬼都当不成了！”

  随着她的笑声逐渐癫狂，血雾之中陡然伸出无数只惨白的手，眨眼间就将裴恒全部吞没，来自灵魂深处的绝望和恐惧瞬间达到了顶峰，他用上了最后地力气求饶，“我把所有东西都给你，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姬无乐左眼微微泛着银灰色的光，她朝着裴恒挥出一剑，黄泉剑上涌出几缕黑色剑气朝着他缠绕而去，裴恒的眼神瞬间呆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

  直到熟悉的声音响起，“裴恒哥哥～”

  裴恒的眼神逐渐清明，声音却带着颤抖，“宝…宝珍？”

  眼前的张宝珍还保持着青春靓丽的模样，脸色却无比阴沉，她恶狠狠地盯着裴恒，“裴恒哥哥，你为什么不给我报仇？！我好疼！我好疼！”

  裴恒猛得一颤，低头避开了她的视线，“王大…他已经死了…”

  不远处的姬无乐嘴角的笑容微微放大，真是无耻至极啊，死到临头了还在想着欺骗，她手指微微一动…

  张宝珍眼里瞬间闪过一丝银灰色，“裴恒哥哥～”她慢慢扶上了裴恒的脸颊，动作轻柔的仿佛还和从前一样。

  就在裴恒悄悄放松警惕时，她一把扣住他的脸颊，阴阴一笑，声音突然变得沙哑难听，“说谎的人会被拔舌头的哦！～”

  “不要，宝珍，对不起，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卢伟强的票…”裴恒话还没说完，张宝珍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嘴里，在他惊恐害怕的眼神中，狠狠一拔…

  “啊！！”惨叫声短促，就像是突然被人遏制，还在血雾中行走的季柔更是加快了步伐朝着声音处走去，“阿恒！！”

  越往深处去，漫天的红光越是透着诡异的光芒，耳畔还不时响起哀怨的哭嚎声，季柔渐渐有了些退意，就在她想要放弃时，姬无乐抱着长剑从浓雾中慢慢走出。

  季柔瞬间掏出枪者，黑洞洞的枪口朝向了姬无乐，眼里满是警惕和威胁，“阿恒在哪儿？！”

  姬无乐缓缓朝旁边一指，眼前的血雾瞬间淡了几分，季柔却是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神经紧绷地额上都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忽然，奇怪的声音从一旁传出，警惕才刚刚松懈了几分，眼前的姬无乐就不见了踪影，下一秒她的声音又如同鬼魅一样出现在身后，“不看看？”

  季柔被吓得浑身一怔，脑子早已一片空白，她听话地转头，眼前的景象让她胃里一阵翻腾，竟然忍不住干呕起来。

  只见她心心念念的裴恒满身是血地压着卢伟强不停地挺动着身体，鲜血混着白沫随着他们的动作四处飞溅。

  姬无乐凑到了她的耳畔，声音透着蛊惑，“你不是要找他吗？快去啊。”

  季柔眼睛迷离了一瞬，随后她猛地摇头，眼里的嫌弃和恶心丝毫没有掩饰的显露。

  姬无乐右眼微微一眨，眼前的场景就像幻灯片一样，突然切换改变，她懒散地靠在季柔的肩头，声音透着惬意，“你还记得这所学校吗？”

  面前的空地上还多了一排排整齐排列的学生，广播里更是放着响亮的音乐，学生们跟着音乐伸展着四肢，整个学校到处充斥着学生们青春的气息。

  与刚才的景象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可季柔的身体却颤抖个不停，她像是很不愿意看见一样，紧紧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姬无乐朝着她耳朵微微吹了一口气，“那我好好帮你回忆一下！”她猛地一把将季柔推进了队列中。

  “不！”季柔满脸惊恐地站在队列中央，自己那段好不容易埋葬的记忆再次被拿出来鞭尸。

  她下意识想要逃离，脚下却像生了根一样，丝毫挪动不了分毫，周围不少同学的面庞早已模糊一片，但还是有几张脸显得格外清晰，“什么味儿，好臭！”

  ——“还能有什么味儿。”

  ——“  造孽了，大早上的就要被熏！”

  ——“我可是听说她好几天不洗澡呢？”

  ——“可不么！臭的跟狗屎似的。”

  ——“什么狗屎，那是垃圾堆。”

  ……

  “我没有！我天天都有洗澡！我不是垃圾堆！”她捂着耳朵大喊，只是周围的声音仍是那样的清晰，她浑身颤栗着，泪珠一滴一滴从她的眼眶溢出，她从小就有难闻的体味，无论她用什么办法都去除不了。

  就在这时，一块干净的帕子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浑身一怔，几乎不用她抬头她也知道，这是司卿。

  她慢慢抬头，正好一束阳光洒下，照亮了所有，少年人虽然仍是那身洗的发白的校服，俊朗面孔却如神明一般，“你没事吧？”

  她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司卿，眼神渐渐贪婪，这是司卿啊，她学生时代的那道光！

  “快看快看！垃圾堆还得是乞丐来配，配得一脸！”周围同学的嘲笑声此刻在她听来就如同是对他们的祝福，她慢慢触上了司卿的脸，眼里的占有欲越来越浓，“你听见了吗？连他们觉得我们是相配的…”

  “司卿，好了吗？”一道清雅的女声突然传来，是方清缘，那个什么都最优的大小姐！季柔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接下来，所有的一切如同记忆中一样，司卿拒绝了她的告白，和方清缘走到了一起，季柔眼里盛满了不甘，方清缘明明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和她抢司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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