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过去被自己的常识所误导了，一直以为梦魇之月不是露娜公主，破灭之阳自然也不是塞拉斯蒂娅公主。”

  “但其实她们就是，梦魇之月就是露娜公主，破灭之阳也就是塞拉斯蒂娅公主。”

  “我被梦魇与梦靥带歪了，以为是发狂的月球精灵将公主们变成了她们的另一面。”

  “事实证明月球精灵反倒是受害者，是癫狂的公主们用不可理喻的思想污染了他们。”

  “三位一体的理论是有一定说服力的，但我也不敢肯定这是否又是一次误导。”

  “不过教会从不对某个教义确信，它只在乎掌握释经权。”

  罗莎笑了笑，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无知，她被最初的梦魇之月带来的影响牵着鼻子走了这么久。

  一直到这个世界的梦魇之月才告诉了她天角兽那不为人知的一面：

  强大的力量往往伴随着一定的风险。

  这种反转的现象目前罗莎只在天角兽的身上见到过，而且还是塞拉斯蒂娅和露娜这样的天生天角兽身上。

  韵律公主和暮光闪闪也会有这样的反转吗？罗莎不禁问道自己。

  如果这就是天角兽的宿命，那么让这样一颗定时炸弹作为小马利亚的统治者，又真的合适吗？

  这些问题她或许会知道答案，也可能不会。

  如果可以的话，罗莎更希望这成为一个永远的谜题，她不会有知道答案的那刻。

  至少现在，危机解除了。

  “你对于这样的结局是否满意，谐律？”

  “感谢你罗莎。”谐律看上去很满意，“不愧是拯救过谐律的小马。”

  “拯救过谐律？”罗莎听出了其他味，“你们谐律之间的消息是互通的？”

  “如果无序能够找到其他世界的自己，那么谐律又为什么不行呢？”

  “那么我的世界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现在很担心那边。”

  “你又在说那个世界呢？”

  谐律笑着看向罗莎，让她感觉那笑容的背后另有含义。

  她不喜欢和这些“规则”与“概念”的化身打交道，它们太过纯粹，反而让罗莎难以捉摸。

  无论是无序还是谐律，罗莎都觉得和它们对话是一桩难事。

  “你知道我在说那个世界。”

  “也不逗你了，罗莎。”

  谐律收起自己的笑容，告诉她道：

  “那个世界的时空现在并不稳定，你最好等到那边稳定下来再回去。”

  “那边出什么事了？”

  “不大不小，但肯定会很影响你的返程。”

  “你应该明白，我现在一分钟也等不下去了。”

  罗莎想到前几天韵律公主笑着将好几大摞公文摆到她的案头，把她当骡子用，就再也待不下去了。

  小马利亚的政治体制在经过战争之后高度集中在公主蹄上，而韵律公主根本就没处理过这样多的公务。

  于是作为新任小马利亚的统治者，韵律公主很自然地征召了暂时滞留在这个世界的罗莎。

  坦白而言，罗莎很讨厌这个小马利亚高度集中的体制，她不喜欢离了某匹小马就转不动的系统。

  虽然公务罗莎可以轻松地帮助韵律公主理顺，但她就是感觉在这样的环境工作很不舒服。

  “凝心雪儿，”罗莎忽然向谐律问道，“她的未来是怎样的。”

  “我不知道。”谐律如此回答道，“无论是谐律还是无序，都是现世的，我们不知道过去，也不知道未来。”

  “但无论是你还是无序，都能够预知未来。”

  “罗莎，唯独这点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对于过去与未来，要时刻保持敬畏。”

  谐律第一次拿出了严肃的表情，这不是个能够轻松聊的话题。

  拿罗莎曾见过的暮光闪闪回到过去举例，她想要去改变过去，却造成了未来。

  可未来真的无法改变吗？罗莎的世界就正在经历一场时空风暴，一个又一个未来正在被创造出来。

  过去也是同样，有的过去其实是被修改的产物，而有的过去却只能管中窥豹。

  哪怕是劳伦也只能决定故事模糊的开始，更何况谐律与无序呢。

  罗莎所写的《命运标记》是对的，各种世界之间有着独立性，时间也像是线一样指向同一个方向。

  但也有不对的地方，时间线是可以分叉的，各个世界之间也是有相关性的。

  “所以我现在真的劝你先在这里老老实实待一段时间，等到你那边的时空风暴消停再回去。”

  “那边为什么会有时空风暴？”

  与谐律纠缠那些复杂的概念相比，罗莎更关心现实点的问题。

  比如那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掀起时空风暴了。

  “有小马滥用时空咒语，那边的谐律正在紧急修复，你现在回去的话不好说会被传送到那个时间点上。”

  “更可怕的是如果被卷入了时空风暴当中，进入到了可能会被谐律清除掉的片段，你或许永远也回不去了。”

  罗莎忍不住询问道：“那么什么时候这些乱流才能够消失？”

  谐律忽然坏笑起来说道：“或许下一秒，或许永远也不会。”

  “你就是想要拉我打白工！”

  “我们可是合作共赢的关系，要不你就先委屈一下当凝心雪儿的老师，等她成年之后再回去。”

  “不行，我现在就得回去。”

  罗莎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世界的谐律明显是看上自己身子了。

  她说的话可信，但是否真实就要打个问号了。

  况且谐律之前也保证过的，等到她回去后被时空风暴扰乱的力量就会恢复。

  罗莎觉得自己恢复后怎么也是匹天角兽，大不了直接开传送门润得了。

  哪有谐律说得那么邪乎。

  “别和我来这些有的没的，赶紧给我开传送门，我要回家了。”

  “你至少和她们打声招呼吧。”

  “银甲闪闪在水晶帝国，两公主在银滩‘流放’，暮光闪闪在小马谷，我给韵律公主写封信就好。”

  “非走不可？”

  “不然呢，我可不想到时候被你卖了还给你数钱。”

  “那可就不怪我喽。”

  谐律再度露出了一脸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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